青雾山的石匣·第二章 雪林遇袭
林野顺着青雾山深处的小径前行,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但体内那丝微弱的灵力如同暖炉,不仅驱散了寒意,还让他的脚步比往日轻快了许多。他按照脑海中《青雾诀》的入门法门,下意识地运转灵力,呼吸间竟能隐约感受到天地间散逸的细微灵气,只是这些灵气太过稀薄,他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将其纳入体内。
“看来修炼并非易事。”林野低声自语,伸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此时已近正午,阳光穿透林间的积雪,洒下斑驳的光影,原本寂静的山林里,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兽的鸣叫,倒比北麓安全了不少。他从怀里摸出最后一小块麦饼,掰了一半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这是他仅剩的食物,必须省着点吃。
就在他准备把剩下的麦饼收好时,一阵异样的响动突然从前方的密林里传来。那声音很轻,像是积雪被重物碾压的“咯吱”声,还夹杂着几分尖锐的嘶鸣,不似寻常鸟兽的叫声。林野心中一紧,立刻停下脚步,握紧了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眼神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曾在村落里听猎户说过,青雾山深处藏着不少妖兽,这些妖兽沾染了山间灵气,比普通野兽凶猛数倍,甚至有些能伤人命。之前他一直在北麓活动,从未见过妖兽,如今深入山中,竟真的遇上了。
林野屏住呼吸,缓缓后退了两步,想要悄悄绕开前方的密林。可他刚退到一棵松树旁,那阵嘶鸣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紧接着,一道灰影猛地从密林中窜出,直直扑向他的面门。
林野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侧身躲避。那灰影扑了个空,重重摔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积雪被砸得飞溅开来。直到这时,林野才看清对方的模样——那是一只半人高的妖兽,身形像狼,却长着三只眼睛,嘴角咧开,露出锋利的獠牙,浑身的灰毛上沾着雪粒,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正是猎户口中常说的“三眼狼”。
三眼狼低吼一声,再次朝着林野扑来。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林野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多想,体内的灵力下意识地运转起来,按照《青雾诀》中的粗浅防御法门,将灵力汇聚在双臂之上。
“嘭!”三眼狼的爪子狠狠拍在林野的手臂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林野整个人被拍得向后倒去,重重撞在松树上,疼得他眼前发黑。但奇怪的是,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远没有想象中强烈,那丝灵力像是一层薄薄的护盾,抵消了三眼狼大半的力道。
“这《青雾诀》果然有用!”林野心中一喜,强忍着疼痛爬起来,握紧柴刀,警惕地与三眼狼对峙。三眼狼似乎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能挡住自己的一击,眼中闪过几分诧异,随即变得更加凶狠,围着林野不断踱步,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林野知道自己不能被动防守,三眼狼的力量远胜于他,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他迟早会被对方找到破绽。他回忆着《青雾诀》中记载的粗浅攻击法门,尝试着将体内的灵力汇聚到柴刀之上。可他刚运转灵力,就觉得丹田处一阵刺痛——他体内的灵力本就微弱,刚才防御已经消耗了不少,如今强行催动攻击法门,竟有些力不从心。
三眼狼抓住了林野分神的瞬间,猛地纵身跃起,张开嘴朝着他的脖颈咬来。林野心中一急,顾不得灵力不足的刺痛,猛地将汇聚在柴刀上的灵力全部释放出来。刹那间,柴刀的刀刃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林野咬着牙,双手紧握柴刀,朝着三眼狼的腹部狠狠劈去。“噗嗤”一声,柴刀竟轻易地划破了三眼狼的皮毛,刺入了它的腹部。三眼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体重重摔在雪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林野握着柴刀,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灵力,丹田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他双腿一软,坐在了雪地上。
他看着三眼狼的尸体,心中既有杀死妖兽的后怕,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危险,也是《青雾诀》带给她的底气。休息了约莫一刻钟,丹田处的刺痛感渐渐缓解,林野才缓缓站起身,将柴刀收好。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三眼狼的尸体旁,竟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淡灰色珠子,约莫拇指大小,散发着微弱的灵气。“这难道是猎户说的‘妖核’?”林野心中一动,弯腰将妖核捡了起来。妖核入手冰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气,比他在空气中感受到的浓郁数倍。
他想起《青雾诀》中提到,妖核中的灵气可以辅助修炼,便小心翼翼地将妖核收好。此时天色渐暗,林间的温度开始下降,林野知道不能再停留,便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朝着青雾宗的方向前行。
可他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伴随着人的交谈声:“刚才好像听到了妖兽的嘶鸣,应该就在这附近。”“说不定能找到妖核,咱们运气好的话,还能遇上些不错的猎物。”
林野心中一紧,赶紧躲到一棵松树后面,透过树缝向外望去。只见三个穿着青色服饰的少年,正朝着他这边走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剑,腰间挂着一块刻有“青雾”二字的玉佩。
“是青雾宗的人!”林野心中又惊又喜,他找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青雾宗的弟子。但他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主动现身——他穿着破旧,又没有身份证明,对方会不会接纳他?
就在林野迟疑之际,那三个青雾宗弟子已经走到了三眼狼的尸体旁。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看到尸体上的伤口,皱了皱眉:“这三眼狼是被人杀死的,伤口处还有微弱的灵力残留,看来是个修士。”
另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则注意到了雪地上的脚印,顺着脚印望向林野藏身的方向,朗声道:“前方藏着的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