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夜风卷着沙粒掠过驿站的帐篷,林恩灿正借着篝火研读从西域古城带回的古籍,指尖划过“清灵诀”的最后一行注解时,玲珑心忽然泛起柔光——是俊宁真人的传讯符到了。

“灿儿,别苑的古籍里查到些眉目,”符纸上的字迹带着灵识特有的温润,“蚀骨老怪所属的‘蚀心教’,百年前曾是皇家秘卫,因修炼禁术被逐,看来与先皇豢养魔修的旧事脱不了干系。”

林恩灿将符纸凑近篝火,火光映着他眼底的思索:“难怪他们的令牌与皇家秘卫的腰牌纹路相似。”

林恩烨啃着瓜皮,玄铁刀在膝头转得飞快:“管他什么来头,敢害人就该劈了!”灵豹趴在他脚边,玄甲上沾着的沙粒被篝火烤得发烫。

林牧忽然轻“咦”一声,灵雀正用喙尖啄他摊开的符纸,纸上是他临摹的蚀心教令牌纹样。“这纹路倒像符阵堂的‘锁灵阵’,只是被颠倒了方向,成了吸灵的邪阵。”他指尖蘸着瓜汁在地上画着,“若能将其反转,或许能破解他们的蚀心咒。”

林恩灿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以阵破阵?”

“试试便知。”林牧从符囊里取出朱砂,就着篝火在帐篷布上画起来,灵雀衔来根细树枝,帮他压住被风吹动的布角。不过半刻钟,一幅反转的锁灵阵图便成了,朱砂纹路在火光中泛着红光,竟与玲珑心的暖光隐隐呼应。

“明日去前面的月牙镇,”林恩灿收起古籍,“那里的镇长说,蚀心教的人曾在镇外的破庙里活动,正好用这阵试试。”

次日清晨,月牙镇的炊烟刚升起,三人已站在镇外的破庙前。庙门歪斜,门楣上的“护国寺”匾额被劈成两半,地上散落着些黑色的符纸,正是蚀心教的东西。

“林牧,布阵。”林恩灿话音刚落,混沌炉已化作长枪,枪尖挑开庙门的锁链。

林牧立刻将阵图铺在供桌上,朱砂纹路遇着庙里的魔气,竟自动亮起。灵雀衔着三枚铜钱,精准地落在阵眼的三个节点,铜钱入土的刹那,阵图忽然旋转起来,发出金亮的光,将庙里的黑气一点点往外推。

“有动静!”林恩烨玄铁刀一横,望向庙后的暗门。只见暗门“吱呀”一声开了,五个黑袍人冲了出来,为首者手中举着个黑幡,幡上的骷髅头正滴着黑血。

“又是你们坏我好事!”黑袍人挥动黑幡,幡上的骷髅头忽然睁眼,喷出的黑气直扑林牧——显然是想毁掉阵图。

林恩灿的长枪及时横在林牧身前,枪身的紫金灵气与黑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二哥,护阵!”

林恩烨的玄铁刀带着破妄之力劈向黑袍人,灵豹则嘶吼着扑向两侧的教徒,玄甲利爪撕开他们的黑袍,露出里面刻满魔纹的皮肤。林牧趁机引动阵图,金亮的光网猛地收紧,将黑气尽数困在网中,黑袍人被光网灼得惨叫连连,黑幡“啪”地断裂,骷髅头化作黑烟消散。

激战间,林牧忽然发现一个黑袍人的衣领下露出半块玉佩,与俊宁真人传讯符里描述的皇家秘卫腰牌一模一样。“哥,看他的玉佩!”

林恩灿一枪挑落那玉佩,入手冰凉,上面刻着的“卫”字已被魔气侵蚀得模糊。“果然是秘卫余孽。”他将玉佩扔进玲珑心的光里,玉石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映出一段残像——百年前,一群秘卫在密室里修炼禁术,为首者正是先皇的贴身侍卫长。

“原来如此。”林恩灿收起玉佩,“他们是想借蚀心咒报复皇室,才勾结魔修。”

当最后一个黑袍人被阵图净化,破庙的香炉忽然发出一声轻响,里面插着的半截残香燃起明火,袅袅青烟中,竟浮现出俊宁真人的虚影。

“师父?”林恩灿又惊又喜。

“灿儿,”虚影的声音带着欣慰,“你能以阵破邪,可见心境又进了一步。”他指了指供桌下的暗格,“里面有蚀心教的名册,抄录下来带回皇都,可彻底清剿余党。”

林牧从暗格里取出名册,泛黄的纸页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灵雀落在名册上,用喙尖点了点其中一个名字——正是西域节度使,看来这教众早已渗透到官场。

“看来回去后,有的忙了。”林恩烨拍了拍林牧的肩,“小牧的阵图立了大功,回头哥请你吃皇都最有名的糖糕。”

林牧笑了,灵雀在他肩头欢快地啾鸣,像是也在期待那糖糕的滋味。

离开破庙时,阳光穿过庙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林恩灿握着玲珑心,感受着里面师父灵识的余温,忽然明白,所谓成长,便是在一次次破局中,学会以智慧化解戾气,以仁心包容过往——就像这反转的锁灵阵,既能锁邪,亦能护善,刚柔并济,方是大道。

远处的月牙镇传来市集的喧闹,林恩灿回头望了眼渐渐隐去的俊宁虚影,握紧手中的名册,转身与弟弟们并肩往镇外走去。风沙依旧,前路依旧,但他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坚定了。

月牙镇的市集飘着烤馕的麦香,林牧捧着那册蚀心教名册,指尖划过“西域节度使”的名字时,灵雀忽然在他肩头不安地蹭动。“这节度使上个月还上表朝廷,说要助咱们清剿魔修,没想到竟是教中核心人物。”他抬头看向林恩灿,眼中满是诧异。

林恩灿正对着块卖货郎摊前的铜镜整理衣袍,镜面映出他腰间的混沌炉与玲珑心,两物相触的地方泛着淡淡的光。“越是看似无害的,越可能藏着鬼。”他转身接过名册,指尖在“节度使府”的标注上敲了敲,“看来得去节度使府走一趟。”

林恩烨啃着刚买的烤馕,玄铁刀斜挎在背,灵豹的玄甲被阳光照得发亮:“直接闯进去把人抓了便是,费那功夫做什么?”

“不可。”林恩灿摇头,“他手握西域兵权,贸然动手恐引发兵变,伤了无辜百姓。”他看向林牧,“你的符能让人暂时失言吗?先探探他的底。”

林牧从符囊里摸出张“噤声符”,符纸泛着幽蓝的光:“能让他半个时辰说不出话,但若他修为高,可能会提前失效。”灵雀叼来根羽毛,沾了点朱砂,在符纸上补了个小小的“稳”字,符光顿时亮了几分。

三日后,节度使府的夜宴正酣。林恩灿一身锦袍,混在赴宴的商队中,腰间的玲珑心藏在衣襟下,默默感应着府中的魔气——在西厢房的方向,有股极淡却精纯的魔气,与蚀心教令牌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林恩烨扮成侍卫,守在宴会厅外,玄铁刀藏在宽袖里,灵豹则化作只黑猫,悄无声息地溜向西厢房。林牧的灵雀叼着噤声符,停在西厢房的窗棂上,只等信号便动手。

宴席过半,节度使果然借口更衣离席,往西厢房走去。林恩灿对林牧使了个眼色,灵雀立刻振翅,将噤声符精准地贴在节度使后颈。

“唔……”节度使刚要呼救,喉咙便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林恩烨早已守在厢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玄铁刀抵住他的咽喉:“别动!”

厢房内的景象让三人一惊——墙上挂着蚀心教的黑幡,桌上摆着十几个黑色丹瓶,最里面的暗格里,竟藏着块与俊宁真人传讯符中描述一致的“秘卫令牌”,令牌上刻着的“统领”二字清晰可见。

“果然是你。”林恩灿拿起令牌,玲珑心忽然飞出衣襟,暖光将令牌包裹,映出段残忆——百年前,正是这位统领的先祖,怂恿先皇豢养魔修,意图以禁术操控皇室血脉。

节度使眼中闪过惊恐,忽然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向林恩灿。林牧早有准备,护灵符卷展开,金光将黑血挡在半空,黑血落地的瞬间,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

“是蚀心蛊!”林牧惊呼,灵雀衔来净化符,符光落下,毒虫瞬间化为灰烬。

林恩烨的玄铁刀猛地劈向节度使的手腕,刀气斩断他藏在袖中的蛊笛:“再动就废了你!”

就在这时,厢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节度使的亲兵。林恩灿将令牌与丹瓶收入怀中,对林恩烨道:“带他走,我断后!”

混沌炉瞬间化作重锤,一锤砸向房梁,横梁断裂,将亲兵挡在门外。林恩烨扛起被噤声符制住的节度使,灵豹变回玄甲青年,护住两人退路。林牧则甩出几张迷踪符,符纸落地化作烟雾,遮住他们的踪迹。

冲出节度使府时,月已西斜。林恩灿望着身后火光渐起的府邸,握紧手中的令牌——这上面的魔气,与俊宁真人当年被伤的灵识气息隐隐相合,看来师父当年的遇袭,也与这蚀心教脱不了干系。

“哥,现在去哪?”林牧喘着气问,灵雀落在他肩头,梳理着被风吹乱的羽毛。

“去黑风口的废弃驿站,”林恩灿道,“那里有我们留下的信鸽,让灵昀带星阵营来接应,顺便清剿节度使府的余党。”

夜风掠过戈壁,带着远处的狼嚎。林恩烨扛着节度使,脚步依旧稳健,玄铁刀与甲胄相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牧紧握着护灵符卷,灵雀不时发出轻鸣,提醒他们避开巡逻的亲兵。

林恩灿走在最后,掌心的玲珑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心中的念头——找到这蚀心教的根源,不仅是为了天下安宁,更是为了查清师父当年的真相。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河面时,三人终于抵达废弃驿站。林恩灿放出信鸽,看着白鸽消失在天际,转身对林恩烨道:“把他绑在柱子上,等灵昀来了再审。”

林牧则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分给两人:“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咱们就能回皇都了吧?我有点想念符阵堂的墨香了。”

林恩灿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玲珑心在他掌心流转着坚定的光:“快了。等查清所有事,咱们就回家。”

他知道,离揭开师父遇袭真相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而这一路并肩走来的兄弟,掌心的玲珑心,腰间的混沌炉,还有心中那份不灭的守护之道,都将是他最坚实的依仗。

废弃驿站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林牧正用石块压住被风吹动的符纸,灵雀忽然振翅而起,对着东方发出清脆的鸣叫——是灵昀带着星阵营到了。

青衫身影踏风而来,星阵图在他手中展开,上面的光点密密麻麻,标注着节度使府余党的位置。“按殿下的信,已派兵围住月牙镇,教众一个没跑。”灵昀的目光扫过被绑在柱子上的节度使,眉头微蹙,“这人的蛊术源自南疆,我曾在师兄的古籍里见过记载。”

“你师兄?”林牧眼睛一亮,“就是那位隐居在南山的符阵大师?”

“正是。”灵昀从袖中取出封信,“出发前收到师兄的信,说他在南山发现蚀心教的分坛,还画了破解蛊术的符谱,正好送来给你。”

林牧接过信,展开一看,上面的符纹与他之前画的锁灵阵有几分相似,只是更繁复精巧,旁边还有行小字:“以‘清心符’为基,融‘化蛊阵’,可解蚀心蛊。”他指尖抚过字迹,忽然想起小时候师兄总爱捏着他的脸,说他画符毛躁,需得沉下心来——如今想来,那正是教他“静”字诀。

“有了这符谱,不怕他不招。”林恩烨用玄铁刀敲了敲节度使的脸,“说,你们教主在哪?当年伤我师父的是不是你们?”

节度使依旧嘴不能言,眼中却闪过桀骜。林牧立刻取来朱砂,按信上的符谱画起清心符,灵雀叼着符纸,轻轻贴在节度使眉心。符纸燃尽的瞬间,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显然是噤声符失效了。

“想知道教主是谁?”节度使忽然怪笑,“等你们死了,或许他会告诉你。”话音刚落,他嘴角溢出黑血,身体软软倒下——竟是服毒自尽了。

“该死!”林恩烨一脚踹翻旁边的木桌,“死到临头还嘴硬!”

林恩灿蹲下身,指尖拂过节度使的衣襟,在他内衬里摸出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北斗第七星”。“蚀心教按北斗七星排位,这人只是第七,上面还有六个。”他将令牌递给灵昀,“星阵营可有查到其他教众的踪迹?”

“在西域的流沙城发现过‘北斗第四星’的踪迹,”灵昀指着星阵图上的红点,“只是那里是沙暴眼,寻常人进不去。”

“沙暴眼?”林牧忽然想起师兄信里的话,“我师兄说,流沙城的沙暴是人为布的‘迷魂阵’,阵眼在城中心的断塔下,用‘启明符’能破。”

林恩灿站起身,混沌炉在掌心微微震颤:“那就去流沙城。不管他们的教主是谁,总要揪出来问个清楚。”

三日后,流沙城的黄沙漫过膝盖,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林牧按师兄的指点,在断塔四周埋下启明符,灵雀衔着最后一张符纸,落在塔尖的断角上。符纸燃爆的瞬间,漫天黄沙忽然停了,露出城中心的景象——一座地下宫殿的入口,正泛着黑气。

“果然有猫腻。”林恩烨玄铁刀劈开入口的石门,灵豹的玄甲在黑暗中闪着冷光。

宫殿内阴森潮湿,石壁上嵌着发光的夜明珠,照亮地上的白骨。走到尽头,只见一个黑袍人正对着石台上的水晶球念咒,水晶球里映出俊宁真人的虚影,正痛苦地蜷缩着。

“是你!”林恩灿目眦欲裂,混沌炉化作长枪,枪尖直指黑袍人,“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黑袍人缓缓转身,脸上戴着北斗第四星的面具:“太子殿下别急,这只是你师父的一缕灵识投影,真正的他,还在我们教主手里好好‘做客’呢。”

林牧的护灵符卷瞬间展开,金光护住水晶球:“我师兄说,这种投影阵需用‘破妄符’切断灵力!”他甩出符纸,符光撞上水晶球,俊宁的虚影果然开始模糊。

“找死!”黑袍人挥动权杖,杖头的骷髅头喷出黑气,化作巨蛇扑向林牧。林恩烨的玄铁刀及时劈来,刀气斩断蛇头,灵豹则嘶吼着扑向黑袍人,玄甲利爪撕开他的黑袍。

林恩灿的长枪直刺黑袍人后心,枪尖的紫金灵气与他身上的魔气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说!教主是谁?我师父在哪?”

黑袍人被枪尖抵住咽喉,忽然怪笑:“等你见到教主,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可是你最‘尊敬’的人呢……”话音未落,他竟自碎心脉,化作黑烟消散。

水晶球在破妄符的作用下裂开,俊宁的虚影彻底消失。林恩灿握紧长枪,指节泛白——黑袍人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闷。最尊敬的人?难道是朝中的长辈?

林牧扶住他的胳膊,灵雀在他肩头轻啄,似在安慰:“哥,别多想,总会查清楚的。”他从怀中掏出师兄的信,“我师兄说,若遇不解之事,可去南山找他,他知道些蚀心教的旧事。”

林恩烨踢了踢地上的白骨:“管他什么教主,找到南山的大师,总能问出线索。”

走出地下宫殿时,流沙城的沙暴已彻底散去,阳光落在断塔上,映出满地金光。林恩灿望着手中的青铜令牌,忽然觉得,这蚀心教的水,比想象中更深。但只要能找到师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闯得。

“去南山。”他对身边人说,声音沉稳,“找你师兄问个明白。”

林牧重重点头,灵雀在他头顶盘旋,银翅划破黄沙,像是在为他们指引前路。林恩烨扛着玄铁刀,灵豹紧随其后,玄甲上的沙粒被阳光烤得温热。

林恩灿走在最后,掌心的混沌炉与玲珑心轻轻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他知道,离真相越近,危险便越多,但只要身边有兄弟,有灵宠,有心中那份不灭的执念,便无所畏惧。

南山的方向,云淡风轻,仿佛正等着他们揭开最后的谜底。

南山的云雾像揉碎的棉絮,缠在青竹梢头。林牧带着众人沿着师兄信中画的路线穿行,灵雀在前方引路,银翅偶尔拂过带露的竹叶,惊起一串细碎的水珠。

“前面就是师兄的竹舍了。”林牧指着云雾深处的一抹白,那里隐约可见青瓦飞檐,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里轻响。

竹舍前的晒谷场上,一个白衣人正弯腰翻晒草药,听见脚步声回头,眉目清癯,颔下三缕长髯,正是林牧的师兄,隐居在此的符阵大师清玄子。

“小师弟,可算来了。”清玄子直起身,目光落在林恩灿身上时微微一顿,“这位便是太子殿下吧?久仰。”

林恩灿拱手见礼:“大师客气,冒昧打扰,是想请教蚀心教的旧事。”

清玄子引众人入舍,案上早已沏好云雾茶,茶汤里浮着细小的茶毫。“蚀心教的根源,说来与皇家有关。”他呷了口茶,声音沉缓,“百年前的教主教玄尘,原是皇家钦天监监正,因不满先皇废除禁术,愤而携秘卫令牌离去,创立了蚀心教。”

林恩烨的玄铁刀在膝头磕出轻响:“那老东西现在在哪?”

“在‘悬空寺’。”清玄子取出一张地图,指着南山深处的标记,“那寺建在悬崖上,被玄尘布了‘噬灵阵’,寻常人靠近不得。更麻烦的是……”他看向林恩灿,“玄尘手中有块‘定魂玉’,能拘住俊宁真人的灵识,以此要挟殿下。”

林恩灿指尖的混沌炉忽然发烫:“师父的灵识……”

“俊宁真人当年为护先皇,被玄尘所伤,灵识被定魂玉锁住,藏在悬空寺的佛塔下。”清玄子取出一枚玉符,“这是‘破阵符’,能暂时撕开噬灵阵的缺口,只是时效只有半个时辰。”

林牧接过玉符,符纸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师兄,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留下。”清玄子按住他的肩,“玄尘的蚀心咒需以符阵破解,你在竹舍完善‘化蛊阵’,我们得手后,还需你接应。”灵雀在林牧肩头蹭了蹭,似在认同这个安排。

次日清晨,林恩灿三人带着破阵符前往悬空寺。悬崖上的寺庙果然如清玄子所说,被一层灰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可见狰狞的鬼影,正是噬灵阵在作祟。

“时辰到了。”林恩灿将破阵符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金蝶,撕开一道丈许宽的缺口,缺口处的雾气像被烧融的蜡,滋滋作响。

三人趁机冲入,寺内的僧侣竟都是黑袍人所化,手持骨杖扑了上来。林恩烨的玄铁刀带着破妄之力横扫,灵豹则嘶吼着撞向佛殿的大门,玄甲与门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巨响。

林恩灿直奔佛塔,混沌炉化作长枪,枪尖挑开塔门的锁链。塔内阴暗,顶层的琉璃灯忽明忽暗,一个黑袍人正坐在蒲团上,对着佛龛里的定魂玉念咒,玉上缠着淡淡的白光,正是俊宁真人的灵识!

“玄尘!”林恩灿的长枪直指他的后心。

黑袍人缓缓转身,脸上的面具滑落,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眼中却闪着狂热的光:“太子殿下,来得正好。”他抓起定魂玉,“不想这老东西魂飞魄散,就把混沌炉和玲珑心交出来!”

林恩烨的玄铁刀劈向玄尘,却被他周身的黑气弹开:“休想伤害我师父!”

灵豹趁机扑上,玄甲利爪撕开黑气,却被玄尘反手一掌拍中,哀鸣着倒飞出去,玄甲上添了道黑痕。

林恩灿见状,长枪忽然变招,枪尖的紫金灵气不再硬拼,而是顺着黑气游走,混沌炉的“生”字纹路亮起,竟开始净化那些戾气。“玄尘,你执念太深,百年前的恩怨,早该放下了。”

“放下?”玄尘狂笑,“先皇废我禁术,断我道途,此仇不共戴天!”他将定魂玉往地上一掼,“今日就让这老东西陪我一起上路!”

千钧一发之际,林恩灿的长枪及时挑住定魂玉,混沌炉的暖光包裹住玉石,俊宁的灵识在光里渐渐舒展。“师父!”

“灿儿……”俊宁的声音带着虚弱,“他的定魂玉……需玲珑心的光才能彻底净化……”

林恩灿立刻将玲珑心按在定魂玉上,两物相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玄尘被光浪掀飞,撞在佛龛上,黑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早已被魔气侵蚀的枯骨。

“不——!”玄尘在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渐渐化作飞灰,只留下块碎裂的秘卫令牌。

定魂玉上的黑气散尽,俊宁的灵识终于彻底挣脱,化作一道白光融入玲珑心。林恩灿握紧玉石,能清晰感受到师父灵识的暖意,眼眶微微发热。

佛塔外传来林恩烨的呼喊:“哥,搞定了!”

走出悬空寺时,噬灵阵已随着玄尘的消亡散去,阳光照在悬崖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灵豹舔着爪上的伤口,玄甲的黑痕在阳光下渐渐淡去。

回到竹舍时,林牧已完善好化蛊阵,灵雀正叼着朱砂,帮他在阵图上补最后一笔。见他们回来,林牧立刻迎上来:“哥,师父……”

林恩灿举起玲珑心,玉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师父回来了。”

清玄子抚着长髯笑了:“蚀心教百年的恩怨,总算了结了。”

竹舍的铜铃在风里轻响,混着远处的鸟鸣,像一首安宁的歌。林恩灿望着手中的玲珑心,忽然明白,所有的执念与仇恨,终会被善意与守护化解,就像这南山的云雾,再浓也挡不住阳光。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兄弟,有师父的灵识相伴,有心中那份不灭的光,他便敢踏遍千山,护这天下安宁。

南山的竹舍飘着草药香,林牧趴在案前,指尖捏着支狼毫,在素笺上写得格外认真。灵雀站在砚台边,时不时用喙尖蘸点墨汁,歪头看他写字,银翅扫过纸页,带起细碎的风。

“师兄,”林牧轻声念着,笔尖在纸上划过,“蚀心教已灭,悬空寺的噬灵阵也散了,那些被蛊术控制的村民,我按你教的化蛊阵一一解了,如今都在月牙镇休养……”

清玄子刚从药圃回来,见他写得专注,便悄悄站在身后,看素笺上的字迹从起初的拘谨,渐渐变得流畅——这孩子自小怕生,连跟师兄说话都脸红,如今却能条理清晰地写满半页纸,想来这趟西域之行,确是长大了。

“师父的灵识安稳了吗?”林牧忽然停笔,转头问坐在窗边的林恩灿。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玲珑心,玉石的暖光映在他眼底:“嗯,昨夜还托梦给我,说玄尘的执念虽深,但其禁术笔记里有些阵法心得,或许能补全锁灵阵的残缺。”

林恩烨正帮清玄子晒药,听见这话直咋舌:“那老东西的笔记也能看?别再炼出什么邪门玩意儿。”灵豹趴在药篓旁,叼起片晒干的“清心草”,往林恩烨手里送,像是在劝他少说两句。

林牧笑着摇头,继续在素笺上写:“……俊宁师父的灵识寄在玲珑心里,灿哥说,等回了皇都,找块暖玉将灵识养着,或许有朝一日能重聚元神。对了,你要的‘望月草’,我在流沙城的断塔下采到了,已晒干收在药囊里,回头让信鸽带给你……”

清玄子接过他写好的尺素,指尖拂过“望月草”三个字,眼中泛起暖意——那是他去年随口提过的药草,能治山中猎户的寒腿,没想到这孩子记了这么久。

“还得添一句。”清玄子拿起笔,在末尾补了行小字,“南山的云雾茶快采了,若得空,带殿下和你二哥来尝尝新茶。”

林牧脸颊微红,把尺素折成小方块,灵雀立刻衔过来,塞进竹舍檐角的信鸽笼里。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起,带着尺素消失在南山的云雾中,像衔走了他藏在字里行间的惦念。

“该收拾东西回皇都了。”林恩灿站起身,玲珑心在他掌心轻轻震颤,似在呼应归途的期待。

林恩烨把最后一篓药草搬进屋,拍了拍手上的灰:“早该走了,再待下去,我这身骨头都要被草药味泡软了。”灵豹蹭了蹭他的裤腿,玄甲上沾着的草屑簌簌落下。

清玄子送他们到山口,递来三个锦囊:“这里面是‘避瘴散’,皇都不比西域干燥,恐水土不服。还有……”他看向林恩灿,“俊宁兄的灵识若有异动,可按这锦囊里的法子调息,切记不可急功近利。”

林恩灿郑重接过:“多谢大师。”

林牧望着竹舍的方向,灵雀在他肩头啾鸣,像是在与山中的同伴告别。他忽然想起昨夜清玄子教他画的“平安符”,说此符需以心念催动,如今他将对师兄的惦念都融在符里,想必能护得竹舍安宁。

山风卷起三人的衣袂,林恩灿走在最前,玲珑心的暖光透过衣襟,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恩烨的玄铁刀偶尔与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牧攥着清玄子给的锦囊,灵雀的银翅在他眼前忽闪,像串流动的星子。

信鸽早已飞过云端,尺素上的字迹或许会被风雨打湿,但那份藏在字里的牵挂,却会像南山的云雾茶,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愈发醇厚。林牧望着前路,忽然明白,所谓离别,从不是终点,而是下次重逢的序章——就像这尺素传情,纵然相隔千里,也能让心意跨越山海,稳稳落在牵挂的人手中。

皇都的方向,炊烟已起,而南山的竹舍里,清玄子正对着那封尺素,在灯下慢慢展开,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清玄子所赠锦囊,玲珑心的暖光透过衣料,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回头望向南山深处,俊宁师父的灵识似在玲珑心中轻轻震颤,像是也在与这片山水作别。

“走吧。”林恩灿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灵豹驮着林恩烨的行囊,尾巴扫过路边的野花,惹得林恩烨笑着拍了它一下:“皮痒了?回头让灿哥把你拴在马厩里。”灵豹呜咽一声,讨好地蹭了蹭林恩灿的衣角,惹得林恩灿失笑。

林牧怀里的灵雀忽然振翅飞起,在三人头顶盘旋两周,又落回他肩头。“是在催我们呢。”林牧笑着拢了拢衣襟,将清玄子补在尺素上的那句“新茶待君”默念一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包望月草。

行至山口,林恩灿忽然驻足,转身看向林牧与林恩烨:“此次回都,恐有风波。”他指尖轻叩腰间玉佩,那是俊宁师父留给他的遗物,“父皇近日身体欠安,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需谨言慎行。”

林恩烨扛着玄铁刀,哼了一声:“谁敢作祟,我劈了他!”灵豹似懂非懂地低吼一声,应和着主人的气势。

林牧则从袖中取出两张符纸,正是清玄子所绘的“安魂符”:“师兄说此符能定心神,若遇邪祟侵扰,可保无恙。”他将其中一张递向林恩灿,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掌心,脸颊微微发烫,“俊宁师父的灵识既寄于玲珑心,想必也不愿见你烦心。”

林恩灿接过符纸,指尖传来符纸的粗糙质感,心中一暖。他想起俊宁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护好皇都,护好你两个弟弟”,如今想来,句句皆是箴言。

“有你们在,我何惧风波。”林恩灿将符纸贴身收好,目光扫过林牧泛红的耳垂,又看向林恩烨身后躁动的灵豹,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走吧,回都。”

灵雀在林牧肩头啾鸣一声,似在应和。三人一豹一行,向着皇都的方向走去,玲珑心的暖光在前引路,灵豹的蹄声在后相随,而俊宁师父的灵识,就藏在那片暖意里,静静守护着他的徒弟,也守护着这趟归途。

林恩灿走在最前,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玲珑心的暖光透过衣料漫出来,在石板路上织成一片温软的光晕。灵狐不知何时从林恩灿袖中钻出来,蓬松的尾巴扫过他的手背,鼻尖蹭着那枚刻着“宁”字的玉佩——那是俊宁师父亲手雕琢的,玉质温润,触手生暖。

“灿哥,你看灵雀衔了什么回来?”林牧忽然唤道,声音里带着雀跃。灵雀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嘴里叼着片新鲜的望月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林牧小心取下草叶,眼里闪着光,“清玄子师兄说望月草能安神,正好给你泡水喝。”

林恩烨在身后嗤笑一声,灵豹不耐烦地刨了刨蹄子,却被他拽住缰绳:“就你精细。”话虽如此,他还是从行囊里翻出个小巧的玉瓶,递给林牧,“装起来吧,别蔫了。”灵豹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林恩灿的衣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附和主人的话。

行至半山腰的茶亭,林恩灿停下脚步。灵狐轻盈地跳上石桌,蜷成团晒太阳,尾巴尖偶尔扫过桌面,带起细碎的光斑。他望着山下渐显轮廓的皇都城楼,眉头微蹙:“听说礼部尚书最近动作频繁,父皇病着,怕是有人想趁机生事。”

林牧刚将望月草收好,闻言指尖一顿:“清玄子师兄昨日传讯,说京中暗流涌动,让我们多留意东宫旧部的动向。”他将灵雀笼回袖中,声音压低了些,“师兄还说,俊宁师父当年留下的那本《安邦策》,或许藏着应对之法。”

“《安邦策》?”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那不是早被父皇收进秘库了吗?”灵豹仰头轻吼一声,像是在为他助威。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玉佩,目光沉了沉:“秘库钥匙在我手里。只是……”他看向林牧,“清玄子师兄可有说,那书里藏着什么?”

灵狐忽然从桌上跳下来,衔住林恩灿的衣角往茶亭后拽。林恩灿跟着它绕到亭后,只见石壁上嵌着块松动的青砖,灵狐用爪子扒了两下,砖后竟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卷泛黄的竹简——正是《安邦策》。

“这……”林牧惊讶地睁大眼,灵雀从他袖中飞出,在竹简上空盘旋鸣叫。

林恩烨凑近一看,恍然大悟:“定是俊宁师父早有准备!”灵豹用鼻尖顶了顶林恩灿的手背,像是在催促他打开。

林恩灿展开竹简,俊宁师父遒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开篇便是“心正则国宁,行端则邦安”。他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笔画,忽然想起小时候趴在师父膝头,看他挥毫写策论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

“走吧,”林恩灿将竹简卷好揣进怀里,灵狐轻快地跳回他肩头,“有师父留下的法子,再大的风浪也不怕。”

灵豹率先迈开步子,林恩烨紧随其后,嘴里还嘟囔着:“等解决了那些跳梁小丑,我要让御膳房做十只烤全羊,犒劳犒劳咱们仨和这几个小家伙。”

林牧被逗笑,灵雀在他肩头欢快地啾鸣,阳光穿过枝叶落在三人身上,玲珑心的暖光与灵雀的翅光、灵豹的鬃毛反光交织在一起,在通往皇都的路上铺成了一条璀璨的路。

皇都城楼在暮色中渐渐清晰,护城河的水波映着宫墙的剪影,岸边的垂柳被晚风吹得轻晃。林恩灿勒住马缰,灵狐从他袖中探出头,鼻尖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忽然对着东宫方向轻叫一声。

“怎么了?”林恩灿低头问,指尖抚过灵狐蓬松的尾巴。这小家伙自小跟在他身边,最是敏感,当年俊宁师父还在时,常说灵狐的灵识能感知人心善恶。

“怕是东宫有异动。”林恩烨的玄铁刀在鞍前轻叩,灵豹的蹄子踏得石板咚咚响,“要不要先去东宫看看?”

林牧的灵雀忽然振翅而起,绕着城楼飞了一圈,回来时衔着片撕碎的衣角,布料上绣着东宫侍卫的银纹。“灵雀说,东宫的侍卫换了人,穿的不是咱们的人常穿的锦缎。”

林恩灿眸色沉了沉,将《安邦策》往怀中紧了紧:“先回府,从长计议。”

三人刚进太子府,管家便急匆匆迎上来,脸色发白:“殿下,您可回来了!礼部尚书下午带人来过,说……说要查府中是否私藏禁书,被老奴以您不在为由挡回去了。”

“禁书?”林恩烨一脚踹开前厅的门,玄铁刀在手中转了个圈,“他敢查东宫?怕是活腻了!”灵豹低吼着蹭他的手背,玄甲上的寒光在烛火下闪得吓人。

林恩灿坐在主位上,灵狐蜷在他膝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手。“他要查的不是禁书,是《安邦策》。”他看向林牧,“清玄子师兄的信里,可有提过礼部尚书与蚀心教的关系?”

林牧从符囊里翻出信笺,灵雀落在他肩头,帮他压住被风吹动的纸页:“师兄说,礼部尚书的先祖曾是蚀心教的外围教徒,虽未直接参与作乱,却一直觊觎俊宁师父留下的典籍。”

“难怪他敢跳出来。”林恩灿指尖在案上轻敲,“父皇病重,他是想趁机夺权,拿《安邦策》做文章,诬陷我私通魔教。”

灵狐忽然从他膝头跳下,叼着他的玉佩往内室跑。林恩灿跟上,只见灵狐将玉佩放在书架后的暗格前,暗格应声而开,里面藏着个紫檀木盒——是俊宁师父当年封印的蚀心教名册,里面赫然记着礼部尚书先祖的名字。

“有了这个,看他还怎么抵赖。”林恩烨一把夺过木盒,玄铁刀劈开盒锁,名册上的字迹在烛火下清晰可见。

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张符纸:“师兄给了我张‘显形符’,说若遇伪证,可让其显露出原本的模样。礼部尚书若敢伪造禁书,这符正好能派上用场。”

灵雀叼来烛台,将符纸烤得微微发烫,符纹在火光中渐渐亮起。林恩灿望着那跳动的光,忽然觉得俊宁师父的灵识仿佛就在身边,正轻声提点着他——以静制动,以证破伪。

“明日早朝,”林恩灿将名册与《安邦策》一同锁进木盒,“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灵狐跳回他怀中,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像是在安慰。窗外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在三人身上,灵豹趴在门边假寐,耳朵却警惕地竖着,灵雀则蜷缩在林牧的袖中,银翅偶尔动一下,带起细微的风。

东宫的夜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轻响,林恩灿望着案上的玲珑心,玉石的暖光映着他眼底的坚定。他知道,明日的朝堂定是一场风雨,但只要手中有证,身边有兄弟,有师父留下的智慧,有灵宠们的陪伴,便足以撑起一片清明。

天快亮时,灵狐忽然轻叫一声,林恩灿睁眼,只见玲珑心泛起微光,里面隐约传来俊宁师父的声音:“灿儿,守正心,行正道,足矣。”

他握紧玉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是的,守正心,行正道,便无惧任何风浪。

五更的梆子声刚过,东宫的烛火便已通明。林恩灿换上朝服,腰间悬着玲珑心与混沌炉所化的玉佩,两物相触,泛着温润的光。灵狐蜷在他袖中,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哥,都准备好了。”林牧捧着木盒走进来,灵雀站在盒盖上,银翅沾着晨露,显得格外精神。他将显形符塞进袖中,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

林恩烨早已披挂整齐,玄铁刀虽不能带入朝堂,却在腰间系了柄特制的短刃,灵豹伏在廊下,玄甲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只等他一声令下便随时待命。

三人抵达太和殿时,朝臣们已分列两侧,礼部尚书站在文官首位,见林恩灿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林恩灿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太子位上站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朝会伊始,礼部尚书便出列上奏,手中高举着一卷所谓的“禁书”:“陛下,太子私藏蚀心教禁书,意图不轨,请陛下彻查!”

病榻上的皇帝咳嗽着,脸色苍白:“呈上来……”

太监刚要接过禁书,林恩灿忽然开口:“慢着。”他目光扫过那卷书,“尚书大人说这是禁书,敢问可有凭证?”

礼部尚书冷笑:“此书封面刻有蚀心教标记,难道还不够?”

“未必。”林恩灿从林牧手中接过木盒,打开的瞬间,蚀心教名册在晨光中泛出陈旧的光泽,“这才是真正的蚀心教之物,大人不妨看看,里面可有你先祖的名字?”

礼部尚书脸色骤变,强作镇定:“一派胡言!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一试便知。”林牧适时走出,灵雀从他肩头飞起,将显形符精准地投在那卷“禁书”上。符纸燃尽的刹那,所谓的“禁书”封面忽然扭曲,露出原本的模样——竟是本普通的《论语》,上面的蚀心教标记不过是用特殊颜料画上去的。

“这……”朝臣们一片哗然,看向礼部尚书的目光顿时变了。

林恩灿上前一步,将名册呈给皇帝:“陛下,礼部尚书先祖曾为蚀心教外围教徒,他今日此举,怕是想掩盖家族旧事,更想趁机构陷东宫,图谋不轨。”

皇帝看着名册上的记载,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礼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将礼部尚书拿下,打入天牢!”

侍卫上前押人时,礼部尚书忽然挣脱,从袖中甩出一把黑色粉末,直扑林恩灿:“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

变故突生,林恩烨已闪电般挡在林恩灿身前,短刃劈向粉末,灵豹不知何时闯了进来,玄甲护住两人,粉末撞在甲胄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林牧的护灵符卷瞬间展开,金光将粉末尽数罩住,灵雀叼着净化符,贴在尚书眉心,他身上的黑气顿时溃散,软倒在地。

“还有同伙!”林恩灿厉喝一声,灵狐从他袖中窜出,对着人群中的几个官员低吼。那几人脸色大变,刚要逃跑,便被禁军拿下——正是与礼部尚书勾结的党羽。

一场风波转瞬平息。皇帝望着林恩灿,眼中露出欣慰:“灿儿,你做得好。”他喘了口气,“即日起,由你监国,处理朝政。”

林恩灿跪地领旨,玲珑心在他怀中轻轻震颤,俊宁师父的灵识似在低语:“好样的。”

退朝后,林恩烨拍着林恩灿的肩大笑:“哥,你没瞧见那老东西的脸,跟调色盘似的!”灵豹在一旁蹭着他的腿,像是在邀功。

林牧的灵雀衔来片花瓣,放在林恩灿的朝服上,林牧笑着解释:“灵雀说,这是贺礼。”

林恩灿望着两人,又看了看袖中打盹的灵狐,忽然觉得阳光格外温暖。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他们,有师父的灵识相伴,有灵宠们的守护,他便有足够的底气,撑起这万里河山。

几日后,清玄子的信送到东宫,信中只有八个字:“守正心者,终得始终。”林牧将信交给林恩灿时,灵雀正站在案上,用喙尖点着信笺,像是在认同这句话。

林恩灿将信收好,望向窗外的晴空。玲珑心的暖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成一片光晕,灵狐蜷在光晕里,尾巴轻轻摇晃。他知道,师父的教诲,兄弟的陪伴,还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暖,终将化作最坚实的力量,护着他,也护着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监国之事尘埃落定,东宫的灯火比往日亮得更晚。林恩灿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灵狐蜷在他膝头,尾巴圈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握笔的手。案上摊着俊宁师父留下的手札,其中一页写着“治世先治心,安邦先安己”,字迹温润,仿佛带着师父的体温。

“哥,该歇息了。”林牧端着安神汤进来,灵雀停在托盘边缘,啄了口汤碗里的蜜饯。他将汤碗放在案边,目光落在奏折上,“这些地方官员的奏报,要不明天再看吧。”

林恩灿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西北旱灾的折子,拖不得。”他舀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清玄子师兄有消息吗?上次托他查的水源勘探图,该有回信了。”

林牧点头:“刚收到飞鸽传书,师兄说已找到三处可引水的暗河,图纸明日便能送到。”灵雀忽然振翅,衔起案上的一枚玉印,往林恩灿手边送——那是监国所用的“协理万机”印,方才批阅急件时随手放在了一旁。

正说着,林恩烨带着灵豹走进来,玄甲上还沾着夜露:“城西粮仓的巡察安排好了,灵豹嗅出几处粮仓有霉变的气息,已让人连夜查验。”灵豹低吼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林恩烨的腰侧,像是在汇报成果。

林恩灿抬眼:“辛苦你了。霉变的粮食若流入民间,怕是会生疫病,让医官也跟着去看看。”

“早安排了。”林恩烨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了城南的糖糕,灵豹闻着香味非要去买。”灵豹配合地晃了晃尾巴,鼻尖对着纸包轻嗅。

灵狐从林恩灿膝头跳下来,凑到纸包旁,与灵豹鼻尖相抵,一人一兽竟像在分享美食般,乖乖等着林恩烨拆开纸包。灵雀则落在林牧肩头,用喙梳理他的发梢,一派安宁。

林恩灿看着眼前景象,忽然想起俊宁师父曾说:“所谓家国,不过是屋檐下的烟火,身边人的笑语。”他拿起那枚玉印,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轻声道:“明日早朝,就将引水案定下来吧。”

林牧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准备文书!”

林恩烨将糖糕递给他:“先吃块糖糕再忙,师兄说了,再急也得顾着身子。”

夜色渐深,东宫的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灵狐蜷在脚边,灵雀栖息在书架上,灵豹趴在门口守卫,手札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愈发清晰。林恩灿知道,师父的教诲、兄弟的扶持、灵宠的陪伴,正是他脚下最稳的路,也是这天下最暖的光。

几日后,清玄子的图纸送到,西北引水工程顺利动工。林恩灿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忙碌的工匠,灵狐蹲在他肩头,灵雀与灵豹在脚下嬉戏,林牧和林恩烨并肩站在他身侧。

“师父若在,定会夸我们做得好。”林恩灿轻声说。

风拂过城楼,仿佛传来俊宁师父温和的回应:“你们本就做得很好。”

引水工程动工三月后,西北迎来了第一场透雨。

林恩灿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农田里舒展的禾苗,灵狐蹲在他肩头,尾巴尖扫过他的耳垂。灵雀衔来一片沾着露水的稻叶,轻轻放在他手心里——那叶片上还带着新抽的嫩芽,嫩得能掐出水来。

“看来,今年该是个好收成。”林恩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巡营回来,玄甲上还沾着泥点,灵豹跟在他脚边,吐着舌头喘气,鼻尖蹭着林恩灿的靴面,像是在邀功。

林恩灿转过身,将稻叶递给林牧:“收进标本册里吧,记上‘西北首雨,嘉禾初萌’。”

林牧笑着接过,灵雀在他指尖跳了跳,用喙尖啄了啄那片叶子:“师兄,清玄子师父来信说,南疆的水渠图纸也快画好了,问咱们要不要派灵豹去接应?”

“让灵豹歇两天吧。”林恩灿摸了摸灵豹的脑袋,它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上次它追偷粮贼跑了三十里地,脚底板都磨破了。”

正说着,城楼下传来马蹄声,是清玄子的弟子送来的信。林恩灿展开信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水渠走向,旁边批注着:“南疆多瘴气,已备解毒丹,附药方。”末尾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灵雀,翅膀上写着“盼安”二字。

“师父还是老样子,画得比写得好。”林恩灿失笑,将信纸折好递给林牧,“把药方抄给太医院,让他们多备些解毒丹。”

灵狐忽然从他肩头跳下来,对着城外方向叫了两声。林恩灿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队商队正往城门走来,为首的商人怀里抱着个锦盒,远远就扬手喊道:“太子殿下!西域的葡萄到了,您要的酿酒葡萄!”

林恩烨眼睛一亮:“正好,上次埋的酒坛该开封了!”

灵豹像是听懂了“酒”字,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灵雀则飞到林恩灿肩头,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在催他快点下去。

回到东宫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庭院里的老槐树上。林牧指挥着内侍将葡萄倒进陶缸,灵狐蹲在缸沿,好奇地伸出爪子拨弄着紫色的果实,溅得满身汁水也不在意。林恩烨则搬来那坛埋了半年的青梅酒,灵豹叼着开坛器跟在他身后,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林恩灿坐在廊下,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灵雀落在他膝头,用喙梳理他衣襟上的褶皱——那是今早批阅奏折时不小心蹭上的墨痕。他忽然想起俊宁师父说过,治国如酿酒,急不得,得慢慢发酵,得有人添柴,有人看火,有人等着开封时的那口醇。

“哥,尝尝这新摘的葡萄!”林牧递来一串紫莹莹的葡萄,灵雀抢先啄了一颗,汁水顺着喙尖滴在林恩灿手背上,凉丝丝的。

他咬了一口葡萄,甜味混着微酸在舌尖炸开。灵狐跳上他的膝头,用脑袋蹭他的下巴,鼻尖还沾着葡萄汁,蹭得他脖颈痒痒的。灵豹趴在廊下,嘴里叼着个空酒坛,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在讨酒喝。

“馋猫。”林恩灿笑着扔给它一块刚冰镇好的葡萄糕,“酒还得等三个月,急什么。”

灵豹委屈地呜咽一声,却还是乖乖叼着葡萄糕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暮色渐浓,宫人们点起灯笼,光影在葡萄藤架下晃悠。林恩灿端着杯青梅酒,看着林牧和林恩烨在月下讨论水渠图纸,灵狐蜷在他脚边打盹,灵雀落在灯芯上,翅膀被映得通红,像朵跳动的小火苗。

他忽然明白,所谓监国,所谓治国,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灵狐预警时的机敏,是灵雀传信时的稳妥,是灵豹护营时的勇猛,是林牧抄药方时的细心,是林恩烨巡营时的严谨,是清玄子图纸上的歪扭灵雀,是商人怀里的酿酒葡萄……

这些琐碎的、温暖的、踏实的片段,拼在一起,才是这天下最稳的根基。

夜风拂过,带来葡萄的甜香。林恩灿抿了口青梅酒,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回甘。他知道,明天的早朝又会有新的奏折,新的问题,但只要身边这些人和小家伙都在,再难的坎,也能像这坛酒一样,慢慢酿出甜来。

灵雀忽然对着月亮叫了两声,清亮的声音像串银铃。灵狐抬起头,对着月亮晃了晃尾巴。林恩灿笑着举杯,对着月光,也对着身边的一切,轻轻碰了下杯沿。

敬这人间烟火,敬这岁月绵长。

CC读书推荐阅读:绝世医仙从洪荒开始于诸般无敌杀我全家,我认贼作父灭你满族花昭叶深天女商妃震惊!我的女徒是无情剑帝仙子,我有一座九龙鼎神罚之上飞升之后,反派大宗师重修开局召唤大帝我靠充钱当武帝举族飞升,我方族长有亿点强青叶事务所邪魅校草:魔尊是女生仙武模拟,人间无敌镇守禁地五百年,叛离宗门成魔修修仙世界你拿出超能力什么鬼?一代狂君择天记仙骨为引,我以凡躯证道长生不死从九龙夺嫡开始萧尘之逆袭天尊玄灵神尊我们中,出了一群开挂的穿越者玄幻:我要这极致的美貌有何用!圣女未婚妻出轨?摊牌了,都得死赤羽天灵之记忆小可爱有点拽天逆我跟你说,斩三尸不是这么斩的开局抽到沙奈朵和天女兽不死天帝悖论纪元:我篡改物理法则成圣永镇仙魔团宠神君太凶残了宇宙至高神途最强嫡妃,王爷乖莫闹!开局就长生,可我咋是奴隶啊吞噬大帝尸体之后,我无敌了!洪荒:我是杨戬他大伯开局变成一颗蛋,出世即无敌我才三岁,逆袭系统早来两百年我的异次元书娘重生后,天才医妃她恃宠而娇宝莲灯之瑶姬归来无限进化之老子是蚂蚁诸天万界典当系统隔壁仙界的你等等妃医天下凡人开道
CC读书搜藏榜:天下第一之结心记御魂我的魂伴是病娇女武神被团宠后咸鱼王妃翻身了恨骨爱难安斗罗:霍雨浩重生,让神界飞从完美世界开始吃遍诸天重生神医归来拾取:被迫加入组织,苟到至尊百星我的穿越有点偏长夜君主武极通天我夺舍宇智波带土宠溺他,治愈她天圆大陆史1苍天夺遗穿越修真:乱天穹将门废材天命逆途,逆命团宠神君太凶残了鸿蒙修罗帝漫威世界的血族绝世唐门之本体公主复仇记腹黑狂后别惹大小姐穿越之两个互坑系统这个副作用太棒了震惊!我的女徒是无情剑帝为美好世界带来粮食我的不死外挂我的力气每天增加一百斤我在西游界当团宠后宅惊心之嫡女荣华九叔:加入聊天群的我,无敌了!这只妖怪有点怪万界无敌王者系统万尾妖王的影新书环星纪事重生大明:帝王的雕刻术传奇杰克苟在御兽宗养马我能无限刷属性点御仙龙帝玄幻:开局绑定气运系统,打造大夏不朽神朝师父让我下山历练异界科技先锋时序之龙长生:我有一颗科技星球仙武成双玄幻:这个炉鼎太逆天莽荒主宰我真不想当海王天师林宇
CC读书最新小说:爆笑歪游记天下最好的青梅竹马伏羲异世录无限契约:我靠灵兽军团称霸苍岚科学修仙:我的实验室连通九重天冥王大陆之开元志截云焰洪荒:妖庭弃徒到混沌帝尊洪荒:女娲摆烂,圣人全都急疯了炮灰女配自救:薅秃天道当充电宝师门不要我,反手建个更强的道辟九霄九龙神魔诀儒道至尊之兵家大帝逆命西游:我以国运护人族九渊噬主神王觉醒灵陨之却龙武异界开道馆封神:开局盘点圣人战力排名洪荒:封神将至,我夺舍了通天异世战歌大妖主家丁阿九:系统逼我横推江湖我靠医术卷成修仙大佬人机冥王与病娇女神三千年仙途不如一世烟火摸鱼摸到妖祖爷开局欠债二十万,我靠风水逆袭后宫修仙记:从采女到女帝硬核狐狸精与满级大佬仙指问心修仙之我有个装备栏荒岛美人鱼觉醒之战:余光的神秘我在魔宗如鱼得水,可我真是好人彼岸花开,万古女帝网游穿越成npc,开创东方剑道轮渡奇潭双界封神:梵天与盘古的遗钥开局融合AI,我成了天道管理员冰魄凝星河父皇,我真是大孝子,您咋吓晕了天灵志之龙行天下记青崖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蚀灵玄途九幽弑神剑异界征伐:总裁不仁,我反手觉醒灵兽甜恋:逆袭御界之巅九死逆仙叶尘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