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似平静的周末过去,周一,纪言一正常回到学校上学。
上周五晚上的校庆演出依旧是同学们之间的热门话题,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总是会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所吸引,就连大部分时候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5班和6班两个精英班的同学,也都忍不住一直在谈论校庆演出上光芒万丈的演出者们,面颊上泛起害羞的红晕。
纪言一到教室的时候,正好听见简寻文他们在说任放的什么事情。
“……太可惜了吧!那可是任放这么多年以来的目标诶!”
纪言一问:“什么可惜?”
纪言一加入6班已经有段时间了,虽然她本人并不是多么活泼热情的性格,但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们,对成绩好还长得好看的同学就是会天然有一种亲近感。
何况纪言一虽然看上去冷傲难以接近,入学以来做的许多事情却都挺仗义的,班上同学也都放下了一开始的疏离防备,开始接纳她。
见她疑惑,简寻文还有些诧异:“你不知道?任放他爸妈今天一早就来了学校,说任放受到了校园霸凌,现在医生断定他的手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没办法再走乐器的路子了,他们要追究整个音乐社团所有学生的责任。”
另一个同学补充:“他们好像还准备给任放转学呢。据说是因为高一高二两年落下的太多,现在要走普通高考生的路子也来不及了,打算直接送到国外去读一年高中,然后参加国外的高考。”
纪言一听到简寻文的解释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奇他那天跟任放分开的时候,看他的面相还没有此劫难。
怎么才几个小时没见,一场校庆演出就让他变成废人了?
直到听到后面这句,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真的好可惜啊!”
任放是无相宗为数不多的高级vip之一,经过赤狐事件之后,更是带领全家都购买了无相宗的高级vip会员,对无相宗而言算是相当忠诚的信徒了。
如今这名信徒竟然马上就要离开此地,未来或许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
她的忠实会员!
“是吧!”那名同学却只觉得找到了共鸣,一脸惋惜,“任放的小提琴天赋那么高,要是能一直好好学习下去的话,未来说不定能进国家级别的艺术团呢。”
就有同学问:“那他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手,顶着伤也要上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金浩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没有任何缓冲就加入了这场议论,“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政变从来都是很残酷的一件事,哪怕只是发生在一所高中里。”
金浩林就是个社交悍匪,朋友遍布整个嘉里高中,他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
大家一听他这么说,顿时都来了兴趣:“政变?什么意思,任放这种身份地位,音乐社团的哪个人才能把他给拉下马?”
金浩林神神秘秘的摆了摆手指:“我不说的话,你们绝对猜不到。”
“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呀?陆围还是温晴画?”
他们这种学校里,学习相关的事情还不太能体现得出阶级差距,但兴趣社团那边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个微缩型的社会,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和自身价值都被明码标价,进行严格的排序。
音乐才能确实难得一见,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家世背景凌驾于音乐社团的其他所有人之上,音乐社团社长这个身份才会真正落在他的头上。
以此类推,两位副社长的家世背景也就比他略差一些。
同学们思来想去,都觉得肯定是两个副社长之一发动的政变,只是不明白,都高三了,社团再过半年就得交付给高二的学生进行管理,现在篡位有必要吗?
最重要的是任放,他也不像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啊?
众人分析这两个副社长到底谁家的财力更加雄厚,谁又更野心勃勃,却不想全部被金浩林否定了。
金浩林摇了摇头,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在众人的再三催促下才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答案——
“是纪芙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不可能吧!纪芙芙和任放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就是呀。当初猜任放和孟临嘉他们四个到底谁会和纪芙芙在一起,我还投了任放一票呢!”
简寻文听到这话心头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给了那个女生一手肘,朝她摇了摇头,又飞快地看向纪言一。
虽然纪言一入学以来一直没提起过去的事情,同在京城富商圈子里的许多同学却都心知肚明,曾经跟纪芙芙传过绯闻的那四位校草,最开始都是纪言一的好朋友。
没认识纪言一之前,简寻文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跟纪言一也算是熟悉起来,回头再看纪芙芙和那4个男生的校园绯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就是鸠占鹊巢么?
纪芙芙最开始能住进纪家,据说还是多亏纪言一的提议呢。
简寻文从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喜欢纪芙芙,也避免在纪言一面前提起他们五个人的关系,就是担心纪言一听到这话,心里会不好过。
谁知道纪言一受到简寻文的目光,抬头朝她看去,表情却非常平静,甚至还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不让那个女同学把话讲下去?
简寻文一时也看不出她是什么态度。
金浩林这个情商为零的家伙完全没意识到气氛的微妙,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八卦事业中,无法自拔了:“我就说你们猜不到。据可靠的线人描述,那天晚上本来应该是纪芙芙代替任放上场演奏的,结果纪芙芙不知道怎么的,把自己给弄伤了,音乐社团那些人因为心疼她,就把任放逼上台表演了。”
同学们听完,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一万个问号。
“……不是,他们中邪了吧?那可是周年校庆,就因为这个乱搞?”
这个问题,金浩林也很疑惑。
而且被逼上台就被逼上台吧,任放又不是那种打落牙齿混血吞的包子性格,居然还真的表演了一整场下来。
金浩林越想越觉得古怪,搓了搓胳膊,神秘兮兮的开口:“不瞒你们说,我觉得任放可能也中邪了。”
他这话提醒了其他人:“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纪芙芙身边的人好像都对她无条件的好?好得我都有点毛骨悚然了,感觉她比钱还受欢迎,导致我最近看到她,都有一种很强的违和感。”
“对对,我也是!不过我问了在五班的朋友,他们都觉得很正常,反而还觉得我是不是嫉妒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我后来就不敢和他们说这些了。”
“真的好像中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