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笑容如同浮在表面的一层薄冰,看似闪烁着光芒,实则冰冷刺骨。
他冷冷地问道:“哦?不知诸位领导找我,是何事儿?”
秦朝来冷冷发问后,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众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转向常老。
张领导微微扬起下巴,那动作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得意与期待,仿佛在无声地挑衅:常老,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他的双手随意地背在身后,微微挺起那有些发福的肚子,似乎笃定秦朝来这次必定百口莫辩,而常老也将陷入两难的境地。
李领导则双臂抱胸,那结实的臂膀凸显出他此刻的强硬姿态。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那笑容像是寒冬里的冰碴,透着刺骨的凉意。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待一场精彩的闹剧上演,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戏谑。
而刘晓天此时的心情则像是一团乱麻,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口袋里摩挲着那台藏着的录音机,那是他准备记录秦朝来出糗模样的 “秘密武器”。他的心里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鹿在乱撞,不停地盘算着只要秦朝来露出一丝破绽,自己就能抓住把柄,在领导面前更上一层楼,从此平步青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常老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那厚重的实木桌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疲惫。
他原本希望事情能平和地解决,不想让场面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在他心中,研究院的和谐稳定比什么都重要,同事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携手共进。
但眼下众人咄咄逼人,像一群饥饿的猛兽,他也无奈,只好给众人一个交代。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审视,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他看向秦朝来,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地开口道:“秦朝来,关于放王耀武和杜金明离开却没给他们装窃听器这事儿,你给大家说清楚吧。”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原本萎靡的姿态瞬间变得振奋,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他们纷纷挺直身子,原本懒散的坐姿变得端正,伸长脖子,眼睛紧紧盯着秦朝来,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准备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那一双双眼睛里,有好奇、有怀疑、更有一丝幸灾乐祸。
刘晓天更是激动得微微颤抖,像是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他的手指悄悄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那轻轻的按键声在他听来,仿佛是开启胜利之门的密码。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那笑容在他紧张的神情下显得有些扭曲,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狡黠。
秦朝来神色淡定,仿佛眼前这紧张得要窒息的氛围与他无关。他微微颔首,那动作沉稳而自信,像是在向众人宣告自己问心无愧。
他不慌不忙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设备。那设备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泽,线条流畅而优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它散发着一种科技的质感,仿佛是来自未来的产物。他将设备轻轻放在桌上,那轻柔的动作却像是重锤落地,引起了众人的高度关注。他推到众人面前,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这就是窃听设备。”
一瞬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众人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刘晓天更是像被雷劈了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手中的录音机差点掉落在地,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痉挛。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声音尖锐地喊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心里充满了恐慌,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原本以为稳操胜券,如今却像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众人都被秦朝来拿出的窃听设备惊得目瞪口呆,而刘晓天更是慌了神,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刚刚我还打电话问了工作人员,咱们根本没有这项研究。”
话一出口,刘晓天就像被人当头痛击一棒,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一层冷汗,那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戴了一副白色的手套。他心中暗叫不好,满心都是懊悔,刚才怎么就这么冲动,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自己这一开口,无疑是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原本就因误会而尴尬不已的领导们,此刻像是抓住了刘晓天的把柄,纷纷向他投来凌厉的目光。
张领导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像是要喷出火来,眉头拧成一个死结,仿佛能夹碎钢铁。
那眼神仿佛要把刘晓天看穿,充满了愤怒和责备,仿佛在说:“你这蠢货,关键时刻还添乱!” 他在心里暗暗咒骂刘晓天的愚蠢,坏了自己的好事。
李领导则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寒光像是利刃,能割破人心。嘴角向下撇着,一脸的嫌弃,心中盘算着刘晓天这次闯的祸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自己在研究院的地位和利益。
其他领导们也都皱着眉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刘晓天的失误,那压低的声音像一把把小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刘晓天的心上。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鄙夷,仿佛刘晓天是一个犯下不可饶恕错误的罪人。
刘晓天被这一道道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像只受惊的鹌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乖乖闭上嘴巴,心中祈祷着这场噩梦快点过去。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腿发软,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刘晓天所愿平息。秦朝来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和不满瞬间升腾起来。
他觉得刘晓天的行为实在可疑,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像是寒夜中的流星,短暂却充满威慑力。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刘晓天逼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脚步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仿佛敲在刘晓天的心头。那脚步声像是倒计时的钟声,让刘晓天的心跳越来越快,恐惧也越来越深。
秦朝来走到刘晓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刘晓天喘不过气来。
他声音低沉而冰冷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在怀疑我?” 那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警告刘晓天不要轻举妄动。
那冰冷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让刘晓天的灵魂都在颤抖。
刘晓天被秦朝来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像是无路可退。
刘晓天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粗糙的墙皮硌得他生疼,墙壁的冰冷透过单薄的衣衫,直抵他的骨髓,恰如他此刻内心的绝望与恐惧。他望着秦朝来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又偷偷瞥向张领导和李领导,只见他们眼中原本的期待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深知事已至此,要是真让秦朝来顺利离开这屋子,领导们那期待他扳倒秦朝来的眼神定会化为失望。自己之前费尽心思在领导面前表现,四处搜罗所谓 “证据”,一次次在会议上煽风点火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日后在同事面前,他再也没资格吹嘘显摆,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从众人眼中的 “有功之臣” 沦为人人鄙夷的跳梁小丑,刘晓天心一横,牙关紧咬,决定硬着头皮继续编造谎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让自己颤抖的声音镇定一些,可胸腔里那颗心却依旧不受控制地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秦先生,其实有人举报你故意编造窃听器一事,目的是为了送功德林战犯王耀武和杜金明逃离!”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像受惊的小鹿,不敢与秦朝来对视,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如冬日里的残雪。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刘晓天身上。张领导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像是看到了一丝转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心里想着刘晓天这小子关键时刻还能再找个由头,说不定真能把秦朝来拉下马,让研究院的权力格局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洗牌。李领导双臂抱得更紧了,那紧绷的肌肉凸显出他内心的紧张,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在欣赏一场荒诞的闹剧,静静观察着局势的发展,盘算着自己在这场纷争中的利益得失。其他领导们也都竖起耳朵,微微前倾着身子,想听听刘晓天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秦朝来听了刘晓天的话,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像是一座沉稳的大山,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愠怒,那愤怒如同藏在冰层下的火焰。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微微俯身,那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刘晓天笼罩,直视着刘晓天的眼睛,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地问道:“是谁举报的?”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刘晓天的内心,像一把锐利的剑,让他无处遁形。
刘晓天被秦朝来这一问,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出一个名字,舌头在口腔里打转,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额头上的冷汗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衣领,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 这个…… 举报人要求匿名,所以…… 所以我不能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连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像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破茅屋。
秦朝来冷哼一声,那声音充满了不屑,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那锐利的眼神像是在审视每个人的心思,然后又回到刘晓天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匿名举报?好一个匿名举报。刘晓天,你是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明确的举报人,就凭你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给我扣上这样的罪名?”
在场的明眼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他不过是在胡编乱造、恶意诬陷。常老端坐在办公桌后,那宽大的木质办公桌见证了无数次研究院的重要决策,此时却仿佛也因这混乱的局面而蒙羞。常老原本温和的目光此刻燃烧着怒火,那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用力一拍桌子,“啪” 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震得桌上的文件都瑟瑟发抖。
“刘晓天!” 常老怒目圆睁,眼中的光芒仿佛能将人灼烧,大声怒斥道,“你是非不分,为了一己私利在这里搞内讧,这像话吗?研究院是你争名夺利的地方吗?” 常老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一座汹涌的波涛,他为刘晓天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也为研究院内部出现这样的不良风气而愤怒。他一直致力于营造一个团结协作、互相信任的科研环境,可刘晓天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破坏这个和谐的氛围,就像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刘晓天涨红了脸,那红色像是羞愧与恼怒交织的色彩,心里又羞又恼,他不服气地跺了跺脚,地板被他跺得微微一颤,梗着脖子反驳道:“常老,我也是为了研究院的安全着想,万一秦朝来真有问题,那损失可就大了!” 他的声音虽然响亮,但底气明显不足,仿佛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与常老对视。他心里其实清楚自己理亏,但就是不愿意承认错误,想要垂死挣扎,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做着最后的徒劳反抗。
张领导和李领导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张领导堆着笑脸,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虚假,小心翼翼地说道:“常老,消消气,晓天也是一时糊涂,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咱们研究院好。” 李领导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可能方式方法上有些欠妥,别气坏了身子。” 他们心里其实也明白刘晓天做得不对,但又不想彻底得罪他,毕竟以后在研究院里还有共事的时候,不想给自己树敌太多,以免日后办事受阻。
秦朝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望着常老那满是愤怒与无奈的神情,又看看刘晓天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深知,如果不彻底澄清事实,
这些无端的猜疑和诬陷还会像毒瘤一样在研究院里滋生蔓延,侵蚀着研究院的信任根基,破坏科研的良好氛围。
为了让刘晓天彻底闭嘴,也给其余那些想把自己拉下水的人一个教训,
他向前迈了一步,脚步沉稳而有力,神色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常老,诸位领导,我能自证清白。
但此事涉及到重要机密,还请无关紧要的人出去。”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在会议室里回荡,不容置疑。
秦朝来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会议室里回荡,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刘晓天。
那一道道目光,或鄙夷,或不屑,或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像无数根尖锐的针,齐齐刺向刘晓天。
张领导原本还想为刘晓天再圆几句场,可迎上秦朝来坚定的眼神和常老依旧愠怒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开,不再看向刘晓天。那微微的摇头,仿佛是对刘晓天彻底的失望。李领导双臂抱胸,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此刻变成了明显的嘲讽,他上下打量着刘晓天,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兴风作浪。” 其他领导们也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时不时向刘晓天投去嫌弃的目光,仿佛他是个令人厌恶的污点。
刘晓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脸上火辣辣地疼,那热度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烧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他想张嘴辩解几句,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布料扯破,身体微微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那些曾经幻想的在领导面前出人头地的场景,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不停地在他眼前闪烁。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为什么要听信张领导和李领导的怂恿,去做这种诬陷他人的蠢事。
他也害怕,害怕自己从此在研究院里抬不起头来,害怕同事们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害怕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毁于一旦。
刘晓天想要逃避这些目光,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扭曲在他那涨红的脸上。
他试图挺直腰板,保持一点仅存的尊严,可那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终于,他挪动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而痛苦。他的脚步拖沓而迟缓,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头始终低着,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只盯着脚下的地面,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越来越长。
当他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议论声,那声音像是窃窃私语的幽灵,紧紧追随着他。
他猛地拉开门,灰溜溜地逃出了会议室。
刘晓天灰溜溜地离开后,会议室的门在他身后 “砰” 的一声关上,那声响如同重锤敲击在寂静的空间里,久久回荡。
秦朝来转过身,目光平静而坚定,他那稳健的步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径直走向桌子。
周围的领导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满脸狐疑,仍沉浸在对刚才纷争的不解与猜测之中。
来到桌旁,秦朝来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巧精致的窃听设备连接到一旁的音频播放装置上。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精准而熟练,每一个操作都透露着他对这个设备的熟悉。随着指示灯闪烁几下后,设备开始运转,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打破了会议室里原本的寂静。
起初,只有一些模糊的杂音,像是海浪的呼啸,带着一股遥远而磅礴的气势,又像是人群的低语,隐隐约约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众人原本还带着些许怀疑的神色,相互交换着眼神,小声嘀咕着。张领导原本还交叉着双臂,满脸的不以为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不过是秦朝来的又一次狡辩。李领导则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其他领导们也都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对接下来能听到什么并不抱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