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才一个人时间师弟怎么重了这么多?”陆云淑有些吃力的将张虎扶起,心中有些疑惑。
一个月前,师弟中了蜂毒晕倒也是她搀扶,可没想到一个月时间,其体重竟然骤增。
若不是她修炼了师父传的吐纳之法,气力有所增长,说不定还扛不动。
废了一番力气将张虎扛回山顶后,陆云淑直接找到江微尘。
“师父,师弟的毒我解不了,还请师父出手。”
“你知道为师的用意,这是对你医术的磨练,亦是对你师弟的磨练。”
陆云淑自然猜到了师父的用意,可她看着师弟的惨状,却有些不忍。
“师父,师弟他……”
江微尘打断道:“有为师在,你师弟不会有事,你放心治。你师弟也没你想的那般脆弱,他能坚持住的。”
“是,师父。”陆云淑见师父意志坚决,只得遵命。
“去吧,先验毒,分析毒性。”江微尘摆手道。
“师父,师弟中的蛇毒太多,我不知道怎么验。”陆云淑没有思路。
江微尘随意道:“不知道怎么验,那就将医书中记载的以及为师跟你说过的方法全都试一遍。”
“啊……这……”陆云淑不知道说什么,但见师父再次摆手,只得退下。
傍晚时分,张虎悠悠转醒,意识刚恢复清醒,他就感觉体内有多股力量在不断破坏他的身体,除了心脏部位暖暖的,身体各处都有阴寒力量乱窜。
可偏偏张虎还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四肢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张虎也是熟记医书的,也接受了师父三四个月的教导了,他知道自己是被蛇毒麻痹了神经,致使全身陷入瘫痪。
想要起身,可却无处着力,眼珠转动也看不到四周情况,只能看到肿胀的面颊。
“师父?师姐?你们在吗?”
一旁正在对毒血进行分析的陆云淑听到声音,连忙停下,来到床边。
“师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师姐,我动不了了,师父呢?快让他救我。”张虎连忙求救。
陆云淑无奈道:“师弟,师父说让我给你治。”
“你?”张虎一急,“师姐,我中了十几种蛇毒,你救不了的,快让师父给我治啊。”
虽然是事实,但陆云淑却有些不高兴了,刚刚心中的担忧不忍也散去不少。
“师弟,你放心,师父将你交给我了,师姐一定治好你,来,这是师父刚刚给的丹药,说你醒来后让你服下。”
陆云淑从旁边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直接喂给张虎。
丹药还是入口即化,张虎松了口气,不忿道:“我就知道那老东西不会让我死的。”
张虎也不管那老东西能不能听到,直接师父也不叫了。
“师弟,感觉怎么样?”陆云淑笑道。
“没什么感觉啊。”张虎只感觉那丹药化作暖流后四散而去,暖洋洋的。
可随着那暖流扩散开来,逐渐有疼痛感传来。
不过虽然痛,但比起之前的药浴还是差了许多,若没之前的经历,他可能要大叫,但如今还能忍受。
“有痛觉了,我的毒解了?那老东西果然有两把刷子,如此多的毒混合竟只用一颗丹药就解决了。”张虎兴奋道。
陆云淑怜悯的看着张虎,“师弟,你的毒没解。”
“不可能,我刚刚没知觉,现在有痛觉了。”张虎反驳道。
“师父说那颗丹药的药力只作用于神经,只保护神经,不保护身体其它部位。”
“什么意思?”张虎不解。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师父说了,那颗丹药只保护神经网络不受蛇毒影响,只能让你恢复知觉,解不了毒。”
“只能恢复知觉?”张虎昵喃一声,感受着身体四处传来的疼痛,他知道了,与其说恢复知觉,还不如说是恢复痛觉。
知道真相的张虎崩溃了,刚恢复知觉的他猛地坐起,不顾身体的疼痛,嘶吼道:
“啊,老东西,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呜呜……”
张虎哭了,泪水挤满了眼眶,随后如泉涌般哗啦流下。
“呜呜……我不治了,我要回家,我想我娘了……呜呜。”张虎翻身下床。
“师弟……”
“啊!”
陆云淑话未说完,张虎双脚落地刚起身,一声痛呼响彻云霄。
惨叫后,张虎痛得再次坐在床上,可刚坐下,屁股也传来剧痛。
张虎低头看着自己肿得不成样子的双脚,又看了看手臂,腰身等处,整个身体直接肿大了一圈。
浑身浮肿的张虎发现恢复知觉后,他连躺着、坐着都是受罪,走动一步都是煎熬。
“爹啊,你什么时候上山啊,我想回家……呜呜……”
“师弟,师姐会治好你的。”陆云淑不忍之心再起,宽慰张虎的同时亦坚定信心。
张虎欲哭无泪,师姐虽比自己先拜师,但自己的学习进度已经赶上她了。
他除了还没坐诊经验,其它都不比师姐差,自己都毫无思路,以师姐半吊子的水平怎么可能治得好自己。
隔壁的江微尘对屋中的动静自然一清二楚,听到张虎哭爹喊娘,听着其凄惨崩溃的叫声,心境不起波澜的他罕见的竟起了一丝波澜,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时间悠悠,转眼又半个月过去,这一日,张虎的父亲张峰扛着只鹿腿来到山上。
“陈医师,这是我昨日于山野之中猎到的野物,还请收下。”
江微尘没有推辞,接过其手中足有十四五斤的鹿腿。
这时,陆云淑正好捧着四五个小瓷瓶进来,其内装着满满的毒血。
“师父,张叔。”陆云淑恭敬行礼。
江微尘点头,张峰则是环顾左右,疑惑道:“我家那小子呢,上个月没回家,他娘给他做了身衣服,让我拿来给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