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问道:“就没去找过吗?你记得这两家的闺女还是挺漂亮的呀?”
张婶子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女娃娃长得俊就是招人惦记。”
林盼盼拧紧眉头,心里直发沉。
最近村里接二连三丢孩子,人贩子跟癞皮狗似的死缠烂打。
她一拍大腿:“不行,不能干等着!”转头就敲响各家大门,全村男女老少举着火把、扛着锄头,沿着山路、河边分头找。
可找了大半夜,连半根头发丝都没捞着。
林盼盼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搓着冻僵的手直叹气:“看来是有备而来的绑架,得赶紧上报!”
顾墨白也很快就赶了过来道:“又有人遭到绑架了?”
林盼盼点了点头道:“这些人躲在暗处,这一次我想连根拔起。”
顾墨白眉头拧成个疙瘩:
“不能再拖了,得把这些烂到根儿的家伙一锅端。
这些蛀虫什么缺德事都干,留着早晚是个大麻烦。”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狠劲儿:
“尤其是傅家那帮人,这些年明里暗里搞的脏事儿数都数不清。
强占土地、坑蒙拐骗,老百姓被他们害得有多惨?
这回,说什么也得让他们把欠的债都还回来!”
顾墨白马上把兄弟们叫到一起,让大家分头去查线索。
坏事做多了总会露出马脚,没费多大劲儿,他们就发现这事是沈初夏和周军干的。
顾墨白赶紧安排人手,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到周家村。
在村子后头一间破房子里,他们找到了三十多个被绑着的女人。
这些女人手脚都被绳子捆着,嘴上还塞着破布,看着特别可怜。
顾墨白带人把她们救出来后,马上联系了公安局。
没一会儿,警车就呜呜叫着开过来了。
警察当场把沈初夏和周军铐了起来。
周军急得直蹦跶,扯着嗓子喊:“你们凭啥抓人!我们啥坏事都没干,这些人怎么在这儿我们根本不知道!”
可被救的女人们都气得不行,七嘴八舌地指着他俩骂:“就是他!我被他骗上车的!”
“还有那个女的,她拿棍子打我,把我关在这儿好几天了!”
周军被拷在警车旁,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林盼盼!你认识我多少年了?我周军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肯定是有人栽赃!你快跟警察说说,我冤枉啊!”
他扭动着身子,手腕被手铐磨出红痕,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初夏却突然冷静下来,眼神阴鸷地扫过众人:
“好啊,顾墨白、林盼盼,你们合伙给我们下套!
这些女人指不定收了你们多少钱,故意来诬陷我们!”
她甩了甩被拽乱的头发,尖着嗓子喊道:“警察同志,他们公报私仇!”
“啪!”林盼盼突然冲上前,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沈初夏脸上,女人的耳际瞬间肿起指印。
还没等沈初夏反应,第二巴掌又落在周军脸上,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林盼盼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拐卖妇女这种畜生不如的事,你们都做得出来!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你们被钱迷了心窍,害了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现在还敢狡辩?”
林盼盼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没底线,上辈子他们联手害死她,她都没这么愤怒。
沈初夏大声吼道:
“这一切不都怪你,如果你能好好的待在周家,给我带两个孩子。
然后慢慢靠着做豆腐发家,咱们不就相安无事了?林盼盼,这一切都怪你太自私了。”
林盼盼看着她道:
“怪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辛苦养大两个没良心的!
又是惦记我的钱,又是想害我的命,合着我就是你们的提款机、出气筒?”
周军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故意让人抓我们!”
林盼盼冷着脸道:
“要是你们安安分分过日子,我至于跟你们计较吗?
这些年我哪次不是能忍就忍?动手收拾你们?
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现在被抓了才装无辜?
拐卖妇女、杀人害命的事儿你们都干得出来,今天这报应,就是你们自己作的!”
重生回来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想过狠狠报复。
那些前世被算计的委屈,被夺走的人生,像扎在心头的刺,每想起来都疼得厉害。
可真要是跟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就是堕入了泥潭,倒不如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所以除了刚开始她想办法离了婚,后来根本没对他们展开报复。
如今走到这一步,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周二炮喘着粗气,撞开围观人群道:“都给老子住手!我侄子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干拐卖的勾当?”
“周大炮,证据确凿。”民警晃了晃手里的笔录,纸页翻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37名受害者指认,现场物证齐全,拐卖人口是重罪。”
周二炮突然踉跄着扑到周军面前道:“是我干的!都是我逼着他干的!要抓抓我,放了小军!”
周二炮灰白的头发凌乱如杂草,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周军张了张嘴道:“二叔……”
周二炮叹了口气道:“叫什么二叔?最后喊我声爸!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走歪路......”
“爸……呜呜呜……”周军掩面痛哭。
周二炮被直接判了枪决,立即执行。
周军和沈初夏被放了出来,周军气得咬牙切齿道:“林盼盼,你可真棒,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一晃三年过去了,1977年秋天,收音机里一条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全国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当恢复高考这四个字从广播里冒出来。
正在地里掰玉米的、在工厂车间拧螺丝的、在村头唠嗑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竖起耳朵反复确认。
真的,真的能考大学了!
村里的老人们坐在墙根下直抹眼泪,念叨着这下孩子们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