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齐瑶基本没什么事,主要是上官家把矛头全部指向御池舟,几乎是调集了火力去对付御家。
虽说御家在灰色地带有些产业和实力,但上官家拥有钞能力,为了买御池舟的命,他们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几乎是全世界悬赏,无论谁能拿下御池舟的狗头,上官家可以给出十位数的天价赏金。
若杀手有本事和能力拿下御池舟包括他父母的命,上官家更是愿意给出百亿赏金。
此悬赏令的赏金打破了黑市一百年来的记录,引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御家也毫不示弱,同样派了不少杀手对上官家的人动手,双方明争暗斗,搞得御城内人心惶惶。
赫连权业担心赫连家被牵连进去,前去上官家要了几次人,最后还是花重金才把赫连宏与赫连时赎回来。
赫连宏还挺生气,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赫连宵的身上,他认为若不是赫连宵得罪了上官家的人,他们二房也不会被扣在上官家这么久,还被暴打了一顿。
但被暴打这件事二房的人又不敢说出来,太丢人了,传出去的话他们肯定会被笑话死。
赫连宵得知二房一家终于被放出来了,还很贴心地在御城最有名的饭店定了桌,专门设宴招待二房的人,怕他们这段时间在上官家吃得不好,赫连宵什么大鱼大肉都给他们安排上,就连他们平日里舍不得喝的红酒赫连宵也一次性点了一整箱。
但二房的人却一个都高兴不起来。
赫连宏阴沉着脸全程不说话,赫连时也少见的沉默,两人被上官家囚禁这段时间安静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脸上的伤也多了不少。
说实话,赫连宵头一回见两人如此狼狈,他笑着说:“二叔这是带着家人出去旅游了吗?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一点回信,你都不知道爷爷有多担心你们,他怕你们在外面出事,茶不思饭不想,觉都睡不好。
二叔日后若是想出门游玩不回家里人信息,也得提前告知爷爷才行,不要让他一把年纪了还为了你忙前忙后,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赫连宏强忍着杀意,阴恻恻的盯着赫连宵:“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似乎很开心?”
“当然,二叔能出去游玩,我自然开心。”赫连宵回答。
赫连宏心想:我出去玩你妹,你丫的明知道老子是被上官家的人控制住了,不带着人来救我们也就算了竟然还背地里嘲讽,简直恶毒至极!
赫连宏气得半死,但这样的话他并不敢明说,只能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道:“是啊,外面确实好玩得很,你小子平日里只知道工作,公司的钱没少捞吧?”
赫连宵微微一笑:“二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每年拿的分红花都花不完,倒是你,这几日是进了诈骗园区吗?爷爷去找你,还得花钱赎人,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被人骗啊?
本来这个季度赫连集团就没挣多少钱,为了把你们捞出来,爷爷可是把集团上半年挣的钱全部都花出去了,账户上如今因为你们亏空,我的压力实在大得很,二叔年纪这么大了,日后可不要太任性,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集团还有这么多钱帮你们赎身。”
赫连宵用着最平静的话说出最讽刺的语句,将本就满腔怒火的赫连宏气得险些吐血。
赫连宏恨不得把赫连宵给打死!
要不是因为他和齐瑶得罪上官家,还把谋杀上官玉泽的事情扣在他们头上,他们能被上官家的人扣住?
好在最后夜家派了顶尖的医疗团队与上官家的人联手为上官玉泽治病,这才帮助上官玉泽度过危险期,上官玉泽醒过来之后帮赫连宏一家洗脱了嫌疑。
可就算如此,二房的人被关押这段时间也没少挨揍,赫连宏的牙齿都崩了两颗。
但这些话赫连宏也不敢说,说出来他肯定要被人给笑话死。
赫连宏压着脾气不吱声。
赫连时则是看向赫连宵:“大哥如此高兴,怕是已经知道上官家找我们二房麻烦的事情了吧?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上官玉泽已经醒了,你们刺杀他的事情,他也已经报了警,很快警察就会找上门,希望到时候大哥还能像现在一样笑出声。”
赫连宵轻笑:“刺杀?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事到如今你以为装傻充愣还有用吗?没有绝对的证据,上官家也不敢指认你们。”赫连时声音一顿,视线落在齐瑶的身上:“嫂嫂前些日子去过上官家的私人医院吧?你动手的时候上官玉泽已经看到你的脸了。”
齐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以为装傻还有用吗?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一清二楚,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去上官家赔礼道歉,恳求他们的原谅,别到最后进了监狱看着窗外的天空掉眼泪。”赫连时阴阳怪气地嘲讽。
齐瑶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悠悠开口:“时少爷出去玩几日脑子都不清醒了。”
“不承认也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承认了。”赫连时冷哼一声。
赫连宏也没给齐瑶好脸色。
包厢内的气氛很诡异。
赫连权业冷呵一声:“吃饭。”
众人不再开口,默默闭上嘴巴。
这一顿饭,二房的人吃得很多,他们虽然嘴硬,但这些天真的是饿极了,在上官家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是白粥榨菜,一点油水都见不到,人都瘦了一大圈,要不是底子好,他们能活生生饿死在上官家。
二房的人狼吞虎咽,一个吃得比一个多。
赫连权业看他们这副模样,又心疼又生气,他是真的想不通自己怎么有这么蠢的儿子和孙子,明知道上官家与赫连家是敌对关系,还傻乎乎地往上凑,他们脑子进水了吗?
算了,这一次也当做是给他们教训,遭了这一次罪,希望二房的人能够与上官家拉清界限。
晚饭结束后,赫连权业把赫连宵叫走,两人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后来赫连宵安排的专车和保镖护送赫连权业以及二房的人回家。
赫连宏看了一眼站在饭店门口的赫连宵,转身就上了赫连权业的车子。
“爸,这件事真的是赫连宵在背地里构陷我。”赫连宏车门都没有关,怒气冲冲的抱怨。
赫连权业看了一眼车外站着的赫连宵,收回目光。
赫连宏:“爸,你必须为我做主,不能因为赫连宵是你一手带大的孙子就如此偏心,我可是你的亲儿子,我跟你才是直系亲属,是至亲。”
赫连权业看了一眼赫连宏狼狈的脸,问:“你在上官家这段时间还没被打够吗?”
“我……你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被打还不是因为赫连宵在害我?”赫连宏怒气冲冲。
赫连权业说:“难道你们就没有害过赫连宵?”
“当然没有。”赫连宏立即否认。
赫连权业说:“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我不想管。但这一次,你被上官家的人囚禁起来完全是因为你蠢,生病了就应该去找医生,你找上官文韬干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上官家有治疗疹子的药?要不是齐念珩不肯给解药,我们能去找上官文韬吗?爸,你应该去指责齐家的人,而不是来针对自己的亲儿子。”赫连宏咬牙切齿。
赫连权业凝着脸,“你说完了吗?”
“哼,难道我说错了吗?”赫连宏反问。
赫连权业说:“你自己蠢还不让人说?齐念珩年纪才多大?你能算计齐家的人,他们就不能算计你了?要不是你能力不足又坏事做尽,人家能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爸,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胳膊往外拐?”赫连宏反问。
赫连权业说:“齐瑶既然已经嫁入赫连家,那齐家的人与赫连家就是姻亲关系,你对自己人动手想过后果吗?还好赫连集团是交给赫连宵来管理,若是落到你的头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后半辈子还能不能吃得起白米饭!”
赫连宏不满:“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能饿着您吗?”
“你这么蠢,离了赫连家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未知数,你若还想过安稳日子接下来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也不要想着去报复谁,你有今天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赫连权业对他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赫连权业很清楚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齐家与二房的人关系不好,双方背地里没少有争执,肯定也互相动过手,但对于赫连权业而言只要不损害赫连家的利益,他都可以容忍。
他可以容忍赫连宏对齐瑶冷言冷语,也可以容忍赫连宏对齐家的人动手,但齐家的人报复赫连宏,他也可以接受,只要不闹出人命,不损害集体利益,小打小闹在豪门之中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这一次赫连宏明显是太蠢了,做了坏事竟然还傻乎乎的跑去敌方阵营寻求帮助,他这是巴不得上官家的人把他们二房给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