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屈也想明白了这层,不由感慨:“还是兄长想的长远,确实如此,只希望公主殿下有大一统的心思。”
殷子坤摇头叹息:“相信没一个帝王不想拓展国土,成就大一统事业,不管于公还是于私,我都希望主公有此心思。”
他也是到砚国后,看到砚国的一切,突然就有了这种想法,并希望主公有此野心。
让百姓穿暖吃饱,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自古以来所有帝王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目标。
而姜瑾做到了,她不但让百姓吃饱穿暖,还让他们可以上学,让所有农户有地可种,让工人有工可做。
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病有所医,住有所居,这便是他在砚国感受到的。
比他梦里的盛世还要好上不知多少,很多东西都打破他认知,让他无比期待。
期待嘉虞国的百姓也能过上如此日子,期待天下所有在苦苦挣扎的百姓都过上如此日子。
殷子坤看向大大的玻璃窗,日光透过院中的树枝从窗户照了进来,影影绰绰,却让这个末秋有了温度。
他又低头看向手里的自学教材,或许,主公早已心中有数,书同文,只是第一步。
想着他心里生出无限豪情,能参与其中,能见证这一切,是他之幸。
和这边的安宁繁荣不同,嘉虞国豫冀郡的元埔城此时一片血腥腐尸气息。
夏龙满身血污看着再次被打退的溧丹士兵,眼神冰冷。
“陛下,您的龙体没事吧?”将领程备急问。
夏龙摇头:“无事,不过是胳膊擦破了点皮。”
“太医,快过来给陛下看看伤。”文官洪信大喊。
夏龙摆手:“不用,大家尽快休息,以防溧丹人下一轮攻城。”
程备面露疲惫:“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溧丹人的攻势加强了,不知发生了何事?”
夏龙也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被困豫冀郡,消息渠道很有限。
但他本能的知道,肯定有外部原因让溧丹大军突然加大攻势。
洪信看向远处的溧丹大军,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陛下,我们快守不住了,您看该如何?”
夏龙神情不变:“守不住也要守,我们没有退路。”
洪信抿唇,片刻后斟酌道:“或许我们可以往砚国退。”
夏龙和程备都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洪信无奈道:“砚国已差不多被瑾阳公主收复,如果我们投奔她的话,她应该敢收下我们。”
豫冀郡跟砚国的海嘉州交界,偶能得到砚国的消息。
他又继续道:“我猜溧丹突然加快攻打我们的步伐,或许跟砚国有关。”
夏龙蹙眉:“你是说溧丹担心砚国收复全国后转而攻打嘉虞国,所以他们想尽快拿下我们,然后集中兵力对上砚国?”
洪信点头:“对,我打听过了,瑾阳公主的母亲正是姬乐,而溧复和夏景却杀了姬家人和姬家军。”
“这就是现成的借口,只要瑾阳公主有野心,攻打嘉虞国是早晚的事。”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得不打,蛮族可不是我们汉人,他们有野心又贪婪,砚国和溧丹交界,对砚国可不是好事。”
程备眉心一跳:“确实,和蛮人做邻居,就要做好随时被抢夺被攻占的准备,何况砚国土地肥沃,贵族富裕。”
夏龙眉头皱的更紧,对溧丹是满满的厌恶和憎恨。
“砚国的西面边界几乎都跟溧丹交界,如果瑾阳公主足够聪明,确实应该打。”
洪信看向远处又准备攻城的溧丹士兵,声音幽幽。
“瑾阳公主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拿下整个砚国,打败曲召,戢族,蛟族,可见她的不简单,溧丹人必然也会忌惮于她,双方必是有一战。”
他看向夏龙:“陛下,从这方面来说,我们的目的和瑾阳公主是一致的,所以臣以为,我们可退往砚国,从长计议。”
夏龙眼睛微眯,态度坚定:“我是不会退的,嘉虞国是我的国,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
洪信抿唇:“陛下,青壮男子都上了战场,我们现在所剩的百姓大多是老弱妇孺。”
“你可知这些老弱妇孺被溧丹抓去后是什么下场,他们会生不如死。
程备怒目圆瞪:“你到底想说什么?”
洪信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陛下您不退,我不劝您,但我想给这些百姓一条生路,我想派人去砚国谈谈,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些百姓。”
程备眉心微跳:“你在想什么?砚国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些老弱妇孺?”
不管是不是战乱期间,可做兵源又是壮劳力的青壮男子才最有用处,老弱妇孺往往都是负担,谁会要?
洪信摇头:“总要试试,不行再说。”
夏龙握紧手中的刀,片刻后才开口:“准了,你派人去砚国谈吧。”
说完大跨步离开,看着渐渐靠近的溧丹大军,大喊:“将士们,跟我杀!”
定阳城外。
姜瑾骑在马上,远远看着城墙上的蛟族士兵,还有大量的汉人百姓。
褚青冷哼:“蛮族就是蛮族,除了拿我们汉人挡箭也没其他招了。”
谢南箫笑了下:“那是因为他们没文化。”
姜瑾斜睨他一眼:“干活吧。”
谢南箫点头,拿起喇叭声音洪亮:“城内的蛟军听着,你们已经被我百万大军包围了,弃械投降的话可不杀尔等。”
定阳城内无一丝反应。
谢南箫也不气馁:“我知道你们现在害怕的不敢说话,你们不用怕不用紧张,我们瑾阳军最是和善。”
站在的城楼最顶层的石瑞咬牙切齿:“谁害怕了?我们蛟族怎么可能惧怕汉人!”
距离太远,谢南箫自是没听到他的嘀咕声,他手指向不远处被绑成一串一串的蛟族俘虏。
“你看看你们的同伴,我们养的可好了,你们不用羡慕不用嫉妒,如果投降的话,你们也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一番话说的瑾阳军哄堂大笑,欢乐气氛拉满,就如在讽刺蛟军的无能。
石瑞被气的面色涨红,他看向一旁的蛟康:“大单于,不能打,我还不能骂回去吗?”
蛟康同样也是面色难看:“你骂的过汉人?”
石瑞被说又是一阵气闷,确实骂不过。
蛟花零叹气:“所以不理会是最好的,他们也拿我们无法,不过是被说几句闲话罢了。”
见城里还是没什么动静,谢南箫继续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为了隐瞒你们酒囊饭袋脑袋空空的事实吗?”
石瑞差点吐血,下面的声音还在传来:“既然你们脑子不聪明,那不如下来斗个将,规则由你们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