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不可如此忘恩负义啊!你难道真的能将陛下对你的期许之恩,忘的一干二净吗?正是有陛下的保护和纵容,侯爷你才有今日啊!负责以侯爷的性格,但凡展露头角,早已死在尔虞我诈,党争不断地大明官场之中!”
马上要离开的李俊业,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心头一颤。
崇祯虽然有不少缺点,但对自己真的没话说,没有他得支持和袒护,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他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对霍敬说道:“你回去告诉陛下,陛下知遇之恩,臣至死不忘,必当有报,可是大明乃是天下人之大明,绝非陛下一姓之大明!”
李俊业仰头长吁一声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侯爷!侯爷……”任凭霍敬如何竭尽全力的呐喊,可丝毫没让李俊业有一丝回头的意义。
霍敬泪眼婆娑,眼睁睁地看着李俊业在他得呐喊声消失不见,接下来的是军士们的驱逐。
以前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东厂和锦衣卫,在登莱镇士兵面前,温驯的像一只绵羊一样,任凭他们驱逐时叫骂的如何难听,还在不停的陪着笑脸。
“什么!李俊业果然还是叛了!”崇祯在书房内听到霍敬回来的禀报,气得整个人如筛糠一般,他寄予厚望,亲自提拔上来的人,还是和洪承畴一样背叛了自己。
崇祯威严的坐在御座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颗眼泪悄悄的从这位悲情天子的脸庞划过,坠落在皇宫的地毯上。
“皇爷不必过于难过,李俊业还有话要老奴带着陛下!”
霍敬说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崇祯的表情,发现他无动于衷,对于一个背叛者,他带来的什么话都不想听。
如果是其他的话后,霍敬这时候肯定会赶紧闭嘴,但这句话却又能安慰一下人。
“皇爷,李俊业他说,皇爷的知遇之恩,他至死不忘,必当有报!”
“呵呵……”崇祯睁开眼睛,冷冷一笑,“必当有报,朕正急需用人平定乱贼之时,他不来报,那他还来报什么,难道是来给朕收尸吗!”
“皇爷,慎言,大明必如磐石,皇爷必千秋万代!”
“呵呵……天下何有不灭的王朝,世间哪有不死的君王,哪有什么磐石,哪有什么千秋万代,事到如今,众臣皆负朕,未料连霍伴伴还在骗朕!”
“奴婢不敢!”霍敬惊恐万分,拜服于地,不停的磕头。
“朕不怪你!”你起来说话吧!“
霍敬暗自长吁了一口气后,浑身瘫软,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爬了起来。
“他还说了什么吗?光是这一句话,好像不符合他得性格于作风!”
霍敬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犹豫很久之后,悄悄地抬头看了崇祯一眼后,再也不敢看他,低头轻轻道:“李俊业还说,大明乃是天下人之大明,非陛下一姓之大明!”
“大明乃是天下人之大明?”崇祯呢喃地问道,霍敬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他话中到底是何意?他有没有跟你解释过?”霍敬茫然地摇了摇头。
……
转眼到了春节,因为还是母丧守孝之期,守孝就该有守孝的样子,李家不仅贴上的白色的对联,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连每年除夕夜的烟花也一并取消了。
这个年过的冷冷清清,可是这也难得全家团聚的机会。
王瑞兰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大夫说过完年,不久的正月间就会解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祈祷他能生下一个男孩。
这样李家就有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日后这份基业不仅有人继承,李家所有女眷,都能抬头挺胸的出头。
虽然李俊业没有多大重男轻女的想法,女儿也挺好了,如果他们担心自己的日后基业无法继承,到不了自己以后把继承法改了就是了,女子一样有继承权。
武则天不是照样当皇帝吗?为何女子不能有继承权,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绝对的权力,传男传女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话是这样说,但李俊业还是希望他能产下麟子,因为这是王瑞兰的夙愿,他只想他开心,幸福。
初五上衙,李俊业照例还是开了一次新年大会,在新一年里,他抛出了自己的工作计划,今年并没有把工作重点放在扩军上,因为水师在南洋扩军一次,再加上新组建的水师陆战队,现在光水师就有一万来人,再加上增加古阐合成旅六千五百人的计划,
兵额已经差不多有五万人,这五万经过一年的千锤百炼,将会打造成绝对的精锐,这些人高昂的军饷已经是沉重的负担了。
所以他决定把今年的计划重点放在提高武器生产,储备军事装备和粮食上。
毕竟这些东西只要能生产出来,只需一点点储藏费即可,不像人一样天天要吃要喝,要支付军饷。
在这乱世里,只要有粮食,有武器,你就能轻轻松松的拉出一支大军。
闻知今年的重心是扩大武器生产,屯器屯粮,负责钱财的大管家长吁了一口。
开了一天的会后,杨延麟还是向以前一样单独约见面,不过这次没有在他们两人的办公室,李俊业心情大好,邀请他到蓬莱阁上的一座酒楼私会。
数年前的蓬莱阁,还是登州城外一个偏僻的名胜,经过数年的发展,登州城的居民已经翻了十数倍,现在去蓬莱阁,沿路都是民房酒肆茶馆,热闹非凡。
蓬莱阁还是向以前一样,凭栏远眺,雪景茫茫,大海沧沧,美不胜收。
李俊业先到,他独自欣赏了一番蓬莱胜景之后,杨延麟才姗姗来迟,几年时间,白发已悄然上青丝。
杨延麟来了之后,掌柜带着小二,亲自奉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满满地摆了一桌。
两人坐定之后,李俊业拎起小火炉上的温酒,先给杨延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李俊业笑着举起酒杯道:“不知道你这个大管家,今年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