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上官裕那凝视的眼神,司空晚秋心下一阵不适。
她强忍不适,气势汹汹地怒问,“大皇子为何要派人来伤害我阿婆?”
“哦,你这般冲入我这个裕华宫,为的便是质问我这件事?”
上官裕笑了一声。
司空晚秋只觉得这声音格外刺耳与恶心,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他的嘴。
“这么说,果然是大皇子差人将阿婆重伤的。”
“不错。你此次任务未能圆满完成,定是要受些惩罚的。本皇子不过是让人去与你阿婆练练手,你何须如此生气?”
说罢,上官裕又招呼司空晚秋过来,“秋儿,过来这,陪我坐坐。”
“不坐,你伤害了我阿婆,我怎么可能还坐在你身旁?”司空晚秋嫌恶地看了一眼大皇子。
“秋儿,乖!此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人去对付阿婆。那会儿我是气急攻心,所以才下了如此错误的决定嘛!而且,我这会儿不是跟你道歉了么?你便原谅我嘛!”
上官裕说的是祈求的话语,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祈求。
“大皇子,若是我没能再为你想出什么妙计,你是不是要将阿婆赶尽杀绝?”
“本皇子说过了,若是你做得好,你与你阿婆便会平安无事,我也会在事后迎娶你。若是事情没做好,那可不好说了。”
上官裕淡声道。
司空晚秋点了点头,并未再说气话,只道,“好,我知道了,我定会将事情办好,助大皇子完成大业。”
“早该这样嘛!”
——
从裕华宫出来之后,司空晚秋没有直接回去篱笆小院,而是转身去了西边泽华宫的方向。
第二日,大皇子再去差人将司空晚秋寻来之时,发现篱笆小院早已人去屋空了。
司空晚秋消失了!
阿婆也消失了!
大皇子上官裕大怒,着令所有人掘地三尺也要将人寻回来。
..........
北夏国。
摄政王府。
云清苑。
屋中燃着银炭,室内氤氲着暖气。
左云卿正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医书。
事情尚未查清,摄政王府的禁令也不能解除。
她每日只能窝在摄政王府中,就连妙春堂也去不得。
摄政王府外边虽撤了重兵把守,但仍有几个卫兵在各处门口守着,不允人随意进出。
赵竟到底是有些人脉在身,他点拨几人循着司空晚秋这条线去查。
奈何,司空晚秋消失得实在太干净,一连寻了一个月,关于司空晚秋的踪迹是无一丝一毫。
因此,皇上派人翻查的此案便一直被搁置着了。
左云卿以前从未觉得待在府中这么难过。
这府中的各个角落都被她走了个遍,一花一草一木她都清楚无比。
“哎,早在之前就应该在府中开出一片地。”左云卿叹道。
廖悦瑶闻言,抬头道,“为何要开一片地?”
“种药草啊。现在连府门都出不去,整日呆在府中,无聊透了。若是之前便开了一片地,这会儿便能开荒了。”
“这还不简单,让韩叔去安排下人开出一片地便好了。”
“我看过这府中的泥土,土质是不适合种药草的,若是要开地,定然是要从外边运土回来,可现在我们根本没法出入,这事便做不成了。”
“若是如此,那便没有办法了。”
这时,霜月匆匆从苑外跑进来。
“娘娘!我们有希望了!”
有希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左云卿挑眉,悠悠然问道。
霜月喘着粗气,又长长呼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听门外的守卫在讨论,说是司空晚秋投案自首了。”
“什么?!”
“什么?!”
左云卿与廖悦瑶四目震惊。
“此消息可为真?”左云卿追问。
霜月摇头,“不清楚,我也是听外头那些侍卫在讨论,不知真假。不过奴婢瞧他们都在讨论,许是真的。”
“他们还说,那个司空晚秋是自己前去京兆府中击鼓,自己告发自己的。”
廖悦瑶疑惑,“自己击鼓?自己告发自己?她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她现在告发自己,当初又何必逃走?”
霜月应了一句,“谁知道呢?之前我们王妃娘娘如此照顾她,兴许她是良心发现了,要主动认罪。”
左云卿若有所思。
她决定要问清楚此事。
她放下手中医书,直奔文松阁。
廖悦瑶与几个丫鬟也紧随其后。
文松阁中。
摄政王赵竟神色淡淡,正与宋奕之在那说着些什么。
左云卿来到时,宋奕之正巧准备躬身离去。
见到左云卿到,便行礼避让,道了一句,
“王妃娘娘来了。”
左云卿点头算是回应。
她看向赵竟,“殿下,司空晚秋主动投案自首一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赵竟点头,“我方才得到消息,说司空晚秋已经入狱,明日便会三司会审。”
“司空晚秋之前不是一走了之么?为何会忽然回来认罪?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左云卿双目担忧。
赵竟说,“应当没有。据可靠消息,那司空晚秋是直接承认自己便是陷害摄政王府、镇西侯府还有苏北翁府的罪人,是她与西凉国大皇子串谋行的诡计。”
“等等?”左云卿眉头皱起,打断了赵竟的话,“司空晚秋是亲口说她与西凉国大皇子串谋的?”
“不错。”
“她不是西疆人么?如何与西凉大皇子串谋?莫非西凉国的爪牙已经深入到北夏百姓中了么?”
左云卿倒是疑惑了。
“此前我差人重新去将司空晚秋的来历查了一遍,发现她并非真正的西疆农家女。”
“那原来的农家女呢?”
“原来的农家女早早便嫁出西疆了,那户农家人思念女儿,那一户妇女还因此患了病,恰好司空晚秋游历到那处,将那妇人给治好了。他们见司空晚秋与自家女儿长相相似,于是便将其收为义女了。司空晚秋便是他们新收的义女。由于司空晚秋和他们的女儿长相十足相似,周围的邻居都不大认得清楚是否是亲生女儿。”
“.....难怪之前你的人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给北夏的权臣布下如此之局,搅动风云之后又一溜烟消失,如今这会儿又主动回来认罪,其目的到底是什么。”赵竟眸光深邃。
“若是摄政王府解禁,那我们现在便可前去一问。”左云卿心下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着吧,三司会审确认我们无罪之后,皇上应当会下令撤兵解禁了。”赵竟面具下的眸光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