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驸马还活着,这真是太好啦!”
文森及其同列的少数派,听到褚英传仍在人世的消息,均在心中暗自狂喜。
同时,他们也在暗暗地为饮雪公主捏了一把汗。
因为,饮雪公主直接把周泉的死因罪到太子头上,与其当场撕破了脸,这可不是好事。
太子迎着满朝文武质疑的眼光,脸上顿时如同火烧;他感觉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下不了台。
太子一直在监国的位置上起早贪黑,苦心经营;
特别发生了“禅让风波”和“战场攻略”这两件事情之后,它们成了太子的心病,让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因此,太子在这段监国的日子,可谓是过得如履薄冰。
他本以为,册封了饮雪地位、再执行了“战争攻略”之后;
能让以文森为首那些的反对自己的声音,安静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可好,自己的亲妹妹当堂发难,让他的心病再次发作,当真是痛不可当。
——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真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半点情分也不顾了吗?
气愤到极点的太子咆哮起来:
“饮雪!你……胆敢对我以下犯上!你是失心疯了吗?是谁,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
“回太子爷的话!如你对我弹劾镇国公有异议,你尽管派人去查!”
饮雪公主全然不惧
,“我现在的身份,是朝廷的相思郡主,不是你的公主小妹!
我以相思郡主的身份,要求太子殿下,派人彻查:我的婆婆究竟为何会被人刺杀!”
文森见饮雪公主已经跟太子杠上,感觉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与饮雪使了个眼色后,接着就向太子施压:
“启禀太子!现如今,大将军夫人死于非命,又有朝廷重臣涉嫌其中,理应立即着检察司立案进行调查!”
太子扫了一眼文森,方才想起对方独子文冲在检察司枉死一事。
眼见对方仇恨之意似要吞噬自己,他不禁心生怯意。
正当太子要开口时,只见与文森一党的官员齐齐下跪,异口同声地说道,
“事关重大,臣等,请太子殿下,立即下令:让检察司立案彻查此事!”
太子表面上,虽然仍不动声色,但掌心已经捏了一把汁,湿透掌心。
他现在确实心烦意乱起来——若真要出动检察司,只要符灵一被带走,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
别看这朝堂之上,以文森为首的反对派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硬骨头,他一个人根本啃不下。
但若把这事件硬压下来,不出三天,自己就可能被赶下台了。
太子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开始发慌,但他不甘心。
“关于大将军夫人的死因,不能光凭……公主的一面之词,就认定镇国公是罪魁祸首……”
面对太子有意偏袒,文森穷追不舍,
“是非公论,唯有严查才能真相大白。检察司是我国最高的仲裁部门,公正廉明
。
一品诰命夫人,生前是功勋卓超的英雄,也是天下百姓心中的模范。
她的死既涉及镇国公,唯有让检察司马上介入此案,查个清清楚楚,还天下一个公道!”
太子面对文森的咄咄逼人,顿时明白,对方是向自己讨要,文冲冤死在检察司大牢那笔血债来了。
当初,自己就是因为文冲的死,与符灵形成了利益捆绑。
如今,文森冷峻的表情上,全部写满了血债血偿;太子怎能不慌?
“文部长所言极!臣,愿受检察司的调查。若证据确凿,臣死而已无憾!”
“镇国公,你……”太子听到符灵主动颔首,急得差点要跳起来。
其他属于太子一党的官员,比太子还要慌张——大哥,是你把我扯进来的,现在就要扔下咱们不管了吗?
于是乎,有人立即出列为符灵辩护,
“原则上,让检察司向朝堂公卿问罪前,需向陛下提交预案;等获得御批之后,检察司方可着手办案。
现在此案的是非曲直,过于扑朔迷离。还请太子殿下,谨慎行事……”
文森大声驳斥,
“你这是小看太子殿下吗?
想当初,我儿文冲也在公卿之列,也不过是仅凭几份证据、证词,就被检察司连夜带走!
现如今,有尚书房的证词,有公主为证人,难道不比当初让我冲儿下狱时,那几份证据、证司更为有力?”
文森将那人驳斥得哑口无言后,继续对太子步步紧逼,
“现在殿下监国,有临机决断的权力。
现在大将军夫人遇刺一案,比任何案子,有更充分的理由出动检察司。
万望殿下再施雷厉风行手段,下令让检察司即刻拿人!”
与文森一党的官员一听——对啊!太子你当初,让检察司抓走文冲时,可是利索得很!
怎么现在轮到你的亲信犯事了,偏要推三阻四?这绝对说不过去!
于是,这些人对文森亦步亦趋,合力要将太力逼入绝境,
“臣等恳请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
正当太子无计可施时,突然看到符灵向自己偷偷使了个眼色——“你要我马上同意他们的请求吗?”
太子对符灵的眼色看得是清清楚楚。
他担心自己猜错了符灵的意思,立即与他再次进行眼神确认。
符灵再次示意。
“既如此,那我就让检察司派人过来,请镇国公回去协助调查此案吧!”
文森听得太子如是说,心里那口恶气立即出了一半;与其一党的官员也在偷偷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符灵对太子颔首道,“臣,遵命。”
饮雪见事情已了,恨恨地盯了一符灵后,动身离开。
不料太子将她拉住,扯到自己身边,用极小的声音,对饮雪公主质问:“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饮雪认真地看着太子的眼睛,反唇相讥:
“太子殿下,你说这些话时,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你扪心自问:
是谁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绝了,丝毫不顾兄妹之情?”
太子一怔,手上一松,饮雪公主就将他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