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亚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道:
“你要去城里干什么?”
吴宇笑着逗维利亚:
“再呆在草原上,我们都快成野人了。我们也去城里吃顿饭,喝点酒。”
“再找几家百货商店,给你买几件衣服。”
维利亚也考虑过买衣服的事。她的行李,在她被印地安人劫走的时候就全丢了。她被吴宇救了之后,一直就是穿着吴宇的衣服。
维利亚觉得,如果不去拜访莎拉,她穿着吴宇的衣服就挺自在。至少目前,她不想见陌生人,也不想买衣服。
她看到吴宇朝外走,心里想的问题就脱口而出:
“你要去镇上找酒馆女招待吗?”
吴宇意外的看了维利亚一眼,笑着说:
“傻子,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呢?我只是去买一些礼物,最多在有房顶的地方吃顿饭,喝杯酒。可能还会和陌生人玩几把牌,聊聊天。”
维利亚紧张的说:
“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喝一点。酒馆女招待能做的,我也都能做到。”
她不希望他去城里,她害怕和陌生人争吴宇。
吴宇希望维利亚能从自闭中走出去,开始新的生活。因此,他鼓励维利亚和人接触。他笑着说: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给你买新衣服。”
“你帮我带回来吧。”
“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和样式。再说,你不试一下衣服,怎么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没事,你看着买吧。只要你看着合适就行了。”
吴宇最终还是没有说服维利亚,只好一个人出了帐篷。他停到厨房的大篷车旁,嘱咐小琼斯给维利亚送饭。
四月也坐在厨房的火堆旁。有经验的牛仔们的心思,已经都飞到城里。他得留下来照顾牛群。他已经和冼世平约好,明天进城补充给养。
牛群安静的散在草地上吃草。没有轮到第一批进城的牛仔,渴望的不停的朝着镇子的方向看。
只有斯图德神父安静的坐在马鞍上,阅读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经。吴宇向斯图德神父发出了邀请:
“神父,和我们一块进城吧。我们去喝一杯,然后你可以拯救一下我这只迷途的羔羊,我买单。”
“不,我得留下来。小伙子们需要我,我要把上帝的福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吴宇没有再多说,带着秀宝离开了营地。他们朝着艾格达尔跑了五六分钟,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吴宇的心头。
和莎拉的种种往事,开始出现在吴宇脑海中。莎拉的控制欲太强了,这是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每次战斗结束之后,吴宇都会带着游骑兵的队员们去一趟埃帕索。他领着他们到酒馆,和可爱或者冷傲的女招待,靠威士忌和扑克牌消磨一个晚上。
而每次狂欢之后,都要遭到莎拉的冷落。至少一周时间,莎拉都会一直在指责他。
在赶牛路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很想念莎拉。可是,现在莎拉近在咫尺,他想见到她的那种感觉,突然变淡了。
他觉得不去见莎拉,让过去的事就此过去,应该才是明智之举。
现在的莎拉,可能会变得更加专横了吧。毕竟,她在少女时就表现的控制欲很强。
另一种可能,是莎拉和其它西部拓荒女性一样。性格被生活磨平了,美貌也被岁月摧残的所剩无几。
无论莎拉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在他心里留下遗憾。不如不去见她,还能在心里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
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维利亚让他领略到了不同寻常的温柔。即使娇憨是艾莉儿,和高冷的苏珊,也比莎拉对他更温柔顺从。
公司的牛仔们都觉得吴宇很幸运。吴宇也觉得自己拥有她们的感情,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并且,他还有会在洛杉矶等着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那明月。他又有点不想见莎拉了,以免节外生枝。
吴宇虽然在心里劝着自己,可本能告诉他,他一定要去见莎拉。他不能从莎拉家的门口经过,却不去看她。
他忘不了莎拉嫁给克里斯的前一天,对他说的话。她要他十年之后再去看她,她要把她的女儿介绍给吴宇认识。
莎拉希望他们的友情,能在吴宇和她的女儿之间延续。
现在,他来到了莎拉的家门口,就应该实现这个愿望。顺便认识一下莎拉的女儿,看看她们和莎拉像不像。
吴宇对逛艾格达尔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是找了一家百货商店,给维利亚买了一些裙子、外套和帽子。然后,就去找了一家酒馆。
他找到了一家酒馆,门口拴着比尔、内达华几个牛仔的马。吴宇推门进入酒馆,就发现酒馆正对大门的吧台后,墙上挂着几个大马鹿的头。
酒馆里乌烟瘴气的,有一个戴着顶黑帽子的男人,站在吧台后面。他用忧郁的眼光看着刚进门的吴宇和秀宝,右手抓着柜台上的一把猎枪。
吴宇没有看到公司的牛仔们,估计他们正在楼上和女招待聊天。吴宇要了一瓶酒和一个酒杯,秀宝嫌弃这里太脏,什么也没要。
酒馆里还有一伙粗鲁的赶车人,在围着几张桌子大喊大叫。吴宇和秀宝坐到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后面,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群赶车人。
有一个脸上的胡子稀稀拉拉,穿着一件油腻的黑西装假装斯文的中年人,从那堆人中站了起来。
他走到吴宇的桌前,自我介绍道:
“我叫肖邦。你们愿意一起玩会牌吗?”
“两个人喝酒太无聊了。不如一起玩会牌。”
吴宇摇摇头,拒绝了他:
“谢谢,不用了。我们只是想安静呆一会儿。”
肖邦劝说道:
“何必这么谨慎呢。镇上又不是就这一家酒馆,要是图清净,你们又何必来这一家呢。”
吴宇和肖邦说话的时候,从酒馆楼上下来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脸上画着浓妆,穿的衣服颜色也很艳丽。
打牌的几个赶车人朝她吹了个口哨,她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径直坐到了吴宇的桌子旁边。
吴宇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年龄并不大,最多只有十六七岁。她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长得很瘦弱。
肖邦看到姑娘坐了下来,不耐烦的开口了:
“走开,凯莉。我们要玩牌,别打扰我们。”
不等姑娘开口,旁边的赶车人桌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