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找到救回母亲的方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父亲,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九幽泉的另一处泉眼,同样在泉中疗伤的陆凌辰轩。
“瑶儿”陆凌辰轩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深深的自责,“爹爹……没用……没能护住你娘……”
陆凌汐瑶强忍泪水,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爹爹,您已经尽力了,娘亲她……她不会怪您的。”
“你娘她……还有机会吗?”陆凌辰轩的目光落在女儿手中的昆仑戒上,声音带着一丝期盼。
“有!”陆凌汐瑶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定,“一定有的!”
又过了一些时日,陆凌汐瑶与陆凌辰轩的伤势逐渐稳定后,陆凌汐瑶与陆凌辰轩便到处寻求方法,西陵千落得知他们的目的后,亦是全力相助。
她不仅命人打开魔族的古籍秘库,还允许陆凌汐瑶父女随意查阅,更是动用她在魔界的人脉,四处打探关于凝聚魂魄,重塑肉身的方法。
陆凌汐瑶与陆凌辰轩埋首于魔宫秘库的典籍之中,日复一日,希望与失望交替上演。
有的典籍记载了招魂之术,却只能召唤新死未散的魂灵,对月影九歌这几乎消散的残魂,毫无用处。
有的秘法提及以无上魔功重塑魔躯,但那是针对魔族,且需要完整的魔魂,还有一些邪道之法,以生灵献祭,强行聚魂,陆凌汐瑶断然不会考虑。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影九歌的那缕残魂气息,也在一点点变弱,这像是悬在陆凌汐瑶心头的一把利剑,让她寝食难安。
就在他们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陆凌辰轩在一卷破损不堪的兽皮地图册的夹缝中,发现一段用太古魔文记载的信息,陆凌辰轩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模糊的词语:“九界之外……界外天……”
陆凌辰轩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努力回忆着,当年在无尽虚空,他曾捕捉到一些破碎的意识,其中似乎有关于“界外天”的片段,说那是一个超越九界,独立于轮回之外的神秘领域。
与此同时,西陵千落也带来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她将一位隐世多年,寿元将近的魔族太上长老,带到陆凌汐瑶父女面前。
这位太上长老,当年曾侍奉过前几任魔尊,见证无数风云变幻,他说道:“老朽曾在一本古卷中见过记载,在无尽时空的彼岸,存在一片被称作‘界外天’的领域,那里,不受九界法则约束,传闻有超脱生死的存在,更有能够逆转乾坤,重塑魂魄的太古之神,那里有通往创世神域的隐秘之路。”
“界外天……”陆凌汐瑶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太上长老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但界外天,虚无缥缈,无人知其确切位置,即便知晓,想要进入,也难如登天。九界与界外天之间,存在恐怖的时空之墙与混沌乱流,非神力不可渡。”
西陵千落补充道,神情肃穆,“如今邪神降临,九界混乱,各界之间的通道本就变得极不稳定,想要找到通往界外天的线索,更是难上加难,这条路,几乎是九死一生。”
陆凌辰轩看着女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条路充满凶险,但他更知道,为了月影九歌,瑶儿什么都愿意尝试,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瑶儿,”陆凌辰轩握住陆凌汐瑶的手,“若真有界外天,爹爹陪你一起去,当年我没能将你娘带回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父女同心,定要让她重见天日!”
“嗯!”陆凌汐瑶重重地点头,泪水再次模糊双眼,但这一次,是带着希望的泪水。
她抬头,目光清冷而坚定:“千落姨,爹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去界外天的方法!”
西陵千落看着陆凌汐瑶,眼中的担忧并未消减,“汐瑶,界外天不一定是真的,连那位太上长老也只是在古卷中看到,万一……”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这可能只是一个传说。
西陵千落缓声说道,试图让陆凌汐瑶冷静下来,“如今邪神降临,贸然穿梭界域,凶险万分,即便找到界外天的入口,能否安然抵达,也是未知之数。”
陆凌汐瑶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此行的艰难,但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退缩。
“我知道很危险,但这是唯一能救回娘亲的机会。”她语气平静,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决心,“娘亲的残魂已经非常微弱,我不能再等了,爹爹,您觉得呢?”
陆凌辰轩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何尝不知此行的风险,但他更无法忍受月影九歌的残魂消散,他轻咳一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瑶儿,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都要去。”
西陵千落见状,不再劝阻,转而说道:“万魔渊是魔界禁地,却含有极强的魔性,若非意志坚定之辈,极易堕入魔道,止儿如今伤势如此之重,能否承受得住万魔渊中的魔气侵蚀,还是未知之数,而且,界外天之行,路途遥远,凶险异常,你确定现在就要动身?”
陆凌汐瑶闻言,心头一紧,纳兰容止身受重伤也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但她也清楚,救回母亲也同样重要,她看向西陵千落,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千落姨,容止他……就拜托您了,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挺过难关的,邪神已经降临,九界即将陷入混乱,我必须尽快前往界外天寻找救母之法,同时,我也想请您帮我安排一些事情。”
“你说。”西陵千落立刻应道。
“邪神出世,九界必遭浩劫,我陆凌氏一族,以及我的师父和朋友们,都在圣灵大陆,他们对此恐怕一无所知。”陆凌汐瑶声音带着担忧,“我想请您派人,将我爷爷(陆凌云天),我哥哥(陆凌归鸿),还有我的师父(子桑孤城),以及上官师兄(上官云清)、萧玄师兄、白明轩师兄、楚一凡师兄,还有所有我在乎的的人,都接到魔界避难,魔界有您坐镇,应该会相对安全。”
西陵千落毫不犹豫地应允:“你放心,我立刻着手安排,魔界的传送阵虽然受到邪神降临的影响,变得不太稳定,但我会派最得力的暗夜魔卫前往圣灵大陆,将他们秘密接到魔界,同时,我也会向九界各族传递消息,邪神降世一事,让他们有所防备,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陆凌汐瑶问。
“只是,这邪神的消息一旦公开,九界势必大乱,各族之间,本就矛盾重重,能否做到真正同心协力,共同对抗邪神,还未可知。”西陵千落忧虑道。
陆凌汐瑶沉默片刻,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复杂性,但至少,让大家知道真相,有所准备,总比被邪神突袭,措手不及要好。
“尽人事,听天命吧。”她轻叹一声,“至少,让大家知道,这场浩劫,不是哪一个界域的事情,是整个九界的危机。”
“对了,”陆凌汐瑶突然想起,“青龙他……被容止派出去寻找陆凌氏和西陵氏族人了,他还没有回来吗?”
西陵千落摇了摇头:“自从他被派出去后,我们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你放心,青龙身为四神兽之一,实力强横,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他没有回来,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陆凌汐瑶心中又是一沉,希望她的亲人和朋友们,能够平安。
朱雀、白虎、幽冥、暗夜,都待在灵兽空间中,它们在鬼域遭到重创,都需要时间休养,只有蓝渊,身为海妖王,在他伤势好了一些后,陆凌汐瑶已经让他回幻海大陆安排避难事宜去了,并让他将邪神一事告知龙族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