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开说说。”高毅也来了兴致,要知道这帮保镖大多是侦察兵或特种兵出身。
“问我的那人跟我说,夫人的招式象是军体拳,动作相当熟练,基本是用极小的代价短时间制服敌人,而且看着应该是练过很多年了,而且力度和强度都能拿捏的很好。”
“啊!咱夫人绝对不简单,看着柔柔弱弱地,还真的不是盖的,呀,偶像啊,我对夫人的崇拜敬仰之情又又又上了一个高度。”小刘伸出大拇指,一副小迷弟的样子。
“噢,还有,刚刚我去帮那两个新来的调香师那一男一女搬东西,这两个人一直跟我打听咱们夫人的情况,那男的就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咱夫人的情况!”
“那你呢,怎么回的?”高毅立刻就警觉起来了,知道这些调香师对香水配方和工艺是宝贝的,所以,事先跟这两个人签署了高额的保密协议。虽然有协议,但心底里依旧不放心。
“我当然没说了,后来,听那两个人私下说,咱夫人不会是八年前做出那款失传的“春夜”香水的安吉尔大师吧。”
“那女人的说,看咱们进了那么多的丁香花的各式香精原料,所以才这么问的。高副总,这不算露底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嘴可严了。他们的问题,我没说是,也没说别的,没事吧!”
“哦,没事,待会反正他们也要见面的,不过你可看好了他们,如果他们敢把配方提前泄露,我拿你是问。”
“是!高副总!”小刘应道。
这时,财务部的小陈拿着手机兴奋地飞奔过来,大叫着,“上热搜了,又上热搜了!”
“喂喂,慌什么,什么热搜!”
“喏,这个,你看这个……”
“黎氏父子涉嫌非法经营,父子被带走调查。”
这个热搜上的关键词,非法经营这个词,言语含糊,热搜内容也说的相对模糊,但给人的感觉,黎氏父子显然被人抓到了什么确实的把柄。
而黎墨琛和安知意的关系,甚至安知意的背景身份,集团里员工都是不知道的,但黎雪和陆明修的关系确是尽人皆知的,黎雪的身世背景以及黎家的企业的情况集团里大多数底层员工都清楚,而黎雪喜欢陆明修, 她一直试图接近陆明修的事是从华睿大厦落成之后就被员工们耳熟能详的事,况且,作为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她曾经还在很早以前在一期访谈节目里,模糊地透露过,心爱的那个人是华睿的实际控制人,想借此扩大知名度,她的那点心思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陆明修本人却从未承认过。
所以,华睿集团里小到大厦前台,或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领都知道他们家陆总讨厌的黎家的那女人,所以,对黎家的动向也自动关注了。
况且黎氏最近的风评极其不好,特别是黎墨琛的绯闻最近满天飞,华睿的员工都对此印象深刻。
“我去,真的是活该,一看这个叫黎什么男的,不是好东西。”小陈将手机推过来,热搜上的文章共有两张照片,一张是黎舒城被捕的照片,另一张是黎墨琛被两个便衣推着走的样子,里衣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高毅拿着手机看了眼,又皱着眉头递回去,“嗯,不看了,我知道了。”
“对了,这个叫黎什么的男人,不会是之前网络上传的那个有绯闻女友的公子哥吧?”
华睿集团的人才来源都是各大高校的校招学生,起步都是研究生以上,这类的人最看不起那些不劳而获的纨绔子弟。黎墨琛的背景集团里的一些员工有所了解,特别是黎墨琛当年的前妻死于一场莫名奇妙的车祸,很多人都知道一些,“我去,真的是活该,看着这姓黎的就不是个好货色。长得人模狗样的。”
“嗯!高副总您好像并不惊讶!您不会是知道什么吧?”小陈对高毅的表情十分惊诧,她好奇的看着这位新上来的副总。
“嗯!哦!”小陈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她想起昨天陆总一天未在公司,今天早上就带伤来上班,华睿公司近几年的业务涉猎很广,很多项目背后都有官方背景,而陆总家又是个绵延了几百年的世家望族,家族子孙繁茂,人才辈出,背景强大,且神秘莫测。
“嗯,领导,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忙,你们忙!”小陈惊觉自己有点太八卦了,于是很有眼色的点头哈腰的后退着道。
“走,我走,马上走!不问。我不问。 ”她尴尬地后退,笑着跑走了。
且说黎墨琛早上开着那辆宝马,跑到棕榈小区门口,无奈这回保安说什么也不让他进了。
“这位先生,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投诉你了,昨天,你用业主的卡进去,我们已经被业主投诉了,走,走,走。”
保安推着他往外轰着走,嘴里低声吐槽着,“嘢,什么玩意儿啊,就是一渣男!”
“你……”黎墨琛想要发作,可现在手里没了那张进门卡,自然没办法再去纠缠。
“什么啊,我可啥都没说。”保安翻着白眼道。
“那个,我就站在这儿等她,总行了吧?”黎墨琛指了指他站的便道上的那条黄线道。
“不行,这里出来100米外都是本小区的地方,我们接了业主的投诉,说你纠缠夏小姐,快走,走,走吧!”保安上手连推带搡地,甚至用上了脚。
“嗯,也下得去手,夏小姐神仙般的人物,滚,滚滚!慢走不送!”保安推他到黄线外,然后一脸不屑的转身往传达室走去。
黎墨琛心头万分沮丧,怎么连个小区的保安都知道他纠缠那女人的事了,他有些气馁,只好靠在自己的车边烦躁地看着大门口,期待安知意的身影能出现。
过了一会儿,天上忽而下起了毛毛雨,最近海市的气温偏冷,加上又下起了雨,黎墨琛只好紧了紧身上的西服,早上跑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套上件西服外套,脚上趿拉着一双皮质的拖鞋,肚子里又没食,身上又冷,他只好缩回车里,将外套又紧了紧。
心里无比窝囊,以前,刚结婚那会儿,他有个头疼脑热的,知意总会主动对他嘘寒问暖的,有一次,他因为喝酒应酬导致胃出血,那会安知意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他两天一夜。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傻女人顶着一对熊猫眼,大早上给他送粥,得到的却是一句不耐烦的,“别总做这些事,我堂堂黎家难道还缺做饭的?”
直到后来,安知意出事后,很久,他才从张阿姨那里知道,原来,那些丰盛的饭菜,和他那井井有条的生活,全都出自她的手笔,很多时候,她都是大早上起来,默默做好饭菜,然后默默退回自己屋里去,她是怕让他知道,又会不高兴,所以,战战兢兢地小心做着。
他心安理得的漠视她的付出,其实,那些事是她做的,他也并非没有知觉,但他是男人,那事关男人的尊严,他说不出口。慢慢地也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雨越下越大了,男人烦躁地摇上车窗,接着胡乱地在车里摸着,期望有什么饼干或小零食之类的东西,他饿了,身上又没带钱,现在只想吃东西,胃又开始撕撕拉拉地疼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疼了。
慢慢地头上渐渐地冒出冷汗来,现在真想有一碗喷香的蔬菜肉丝粥,又香又暖,放上点姜丝,微咸的肉丝,碧绿的菜叶,肉丝弹牙,又软烂落胃,哦,舒坦、暖胃。
正闭眼回味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你好,是黎先生吗,我是SmS集团的法务代表,受安先生的委托通知您,令妹黎雪女士偷窃你前妻安知意女士的私人物品,这其中包括多件服装及两套首饰,顺便通您一下,那两套珠宝首饰,我司都有详尽的珠宝鉴定证书,和市场估价,相关文件,随后我们会发到您的邮箱,按安云卿先生的意思,我司将追究黎小姐的刑事责任。”
“这,怎么会,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何必揪着以前那点事不放呢?”黎墨琛知道安云卿有意刁难自己,但准备这般充分,是他没想到的。
那头的年轻男人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您也知道这是犯法的,哼,偷窃是刑事犯罪,六年,呵呵,黎先生,难道杀了人,过了几年就不算犯罪了吗?”
“这……,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跟知意是夫妻,你问问我大哥,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哦,这个啊,我不知道,不过,事呢是安先生亲自布置下的,黎雪偷窃的金额仅那两套首饰之一,画展当天那件首饰的拍卖价格已经达到一千五百多万元了,老的那套嘛,价值就更高了。”
“那是多少,还能比那新的还高啊!”
“呵呵,老的那套是件清初的款式,是件绝世孤品,从清宫流传出来的,之前早就做过估价,如今东西不见了,主家肯定是要追究的,这种制式的宝物,一上拍起码是千万元起,是不允许流出国的,不然你以为人家安先生为什么要追究啊,我们大小姐没了,那不能连她的东西都保不住啊,至于你说的什么赶尽杀绝,大小姐离婚时发给安先生一份嫁妆清单,指明要将这些东西拿回来。黎先生,怎么着,您是否也得对此有个态度。”
“你们这是要揪着我妹妹不放啊!”
“证据确凿,对了,几天前,海城破获了一起向境外倒卖文物的大案,犯案的嫌疑犯,其中就有安小姐所拥有的这件头面首饰,经鉴定,此为国家二级文物,这类东西,虽可市场流通,但是不可流出境外,嫌犯供述,他是从一个小明星手里以极低的价格购入的,经查实,是令妹卖给他的,黎先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家已经报警了,我们也就是通知你一下的,从涉案金额来看,没十年八年,令妹是出不来的了!”
“你们……”黎墨琛气血翻涌,青筋暴起,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此事,证据确凿。而且,画展那天,妹妹还大言不惭的把东西戴了出来,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电话被挂断,他正在盘算着如何为妹妹脱罪的档口,就觉得车窗玻璃前一暗,两个魁梧的男人站在车前。
“先生,你是黎墨琛吗?”
“是,你们是什么人,我,你们找我做什么?”
“你所任职的黎氏企业,涉嫌制违禁品,请跟我们回警局调查。”为首的男人出示了警官证,又出示了一张逮捕令。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谁,我们黎氏一直是守法经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啊!我不明白!”黎墨琛凌乱了,他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认识苏凌添吗?”为首的那个男人望着他问道。
“认识啊,他家的工厂是我们企业的长期合作伙伴,苏凌添的女儿还做过我的私人秘书,可是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呵呵,看来你还真的个糊涂虫啊!被人卖了都……,咳咳,算了,”男人摸了摸鼻子,“懒得跟你解释。”
男人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将他拉出车,拷上手铐,带走了。
看守所里,黎墨琛垂头丧气地歪在椅子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面坐着两个负责审讯的办案民警,神态严肃的看着他。
“警察同志,是不是安云卿那个人故意针对我!我就知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黎先生,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嘿嘿,这跟人家安云卿有啥关系!”那个偏瘦的警察冷嗤着,点了一根烟,靠着椅子斜睨着他。
“你既然认识苏凌添,也该知道他几年来一直在通过你们黎氏的工厂购入某些化工原材料,搞自家的经营活动,从事自家的违法活动吗?”男人摇了摇头笑了,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货是个傻子吗?被人卖了,还替人家苏家数钱呢!
“你……你在说什么,苏叔不是一向奉公守法吗,他只是跟我们公司从事正常的合作,怎么可能会……”黎墨琛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过他确实有些心虚,以前影影绰绰地听集团里的老人说过,苏家人不简单。而且,齐睿也旁敲侧击的暗示过苏家的事不简单。
“你……”那个办案警察失笑了,“不会吧,这人跟你们企业搞了八九年合作,这么长时间,是人是鬼,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还是你什么都知道,装不知道?”
见黎墨琛一无所知,于是,警察就把苏氏利用黎氏的渠道长期制作违禁品的事实说了,但对于细节,因为案件的保密原因,只说是受了苏家的威胁。
“怎么可能啊,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可我爸爸怎么说也是个守法公民,黎氏自创业开始到现在快三十年了,我爸是搞化工的,他是技术员出身,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