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正是这个目的,才会把沈仙佑叫去皇林。
只不过,人灵树在化形过程中的表现,实在是有点意外之喜,而且在杨止带着她出关时,也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杨槐,对同类杀心非常重。
不论是不是人灵树,都会有着将其抹杀的念头,只是在真正的教化之下,按耐住了这股念头,否则整个皇城,是真正意义上的寸草不生。
沈仙佑对此只是笑道:“堵不如疏,让她按耐,时间久了也许还会生出心疾。”
话落,他喊了声“杨槐”。
杨槐当即恭敬回应道:“臣在。”
“佛母教在大玄还有余孽,也许他们手上还有着你的同类,有把握全部找出来吗?”
“回禀圣上,十成把握!”
杨槐眼眸一亮。
沈仙佑说:“那就让你放纵一场。”
身着青色长裙的青玉缓缓走来。
“妾身也助她一臂之力!”
在看到青玉时,杨槐眼眸中恐惧再现,身子骨不禁缩了又缩,在她的视野里,这位青衣少女已然成了一株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青玉指尖冒出一抹翠绿光芒,光芒凝结过后,成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丹丸。
“服用下去,应该就可以和我一样随意控制阳木或者阴木。”
在藏书阁的三天里,杨槐在杨止的指导下,掌握了数十道炼气术法,几乎都是各大宗门的绝学,但与真龙神通,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杨槐的大道根源与青玉一模一样,都是纯正的五行之木,两者相当契合。
沈仙佑随后拿出名单以及舆图。
“按照舆图的标注以及名单,逐个灭杀,不要遗漏,朕要大玄境内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株人灵树,亦或者是与人灵树有关的存在!”
“臣谨遵圣谕!”
白清寒的教化,是让她懂得畏惧,而这三天杨止的教化,是让她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如何真正去听人话。
清除同类还是其次,重点在于持有同类的那些佛门势力。
他们不敢直接冒头,朝廷和皇权也不好进行清洗,而人灵树本尊去做这件事情,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又是三天。
杨槐极其高效,利用御剑术不断在大玄南北转战,下手精准到让沈仙佑都感到意外。
已经精准到谁是真正的佛门弟子,谁又是持有同类的佛母教余孽!
但在第三天的夜里,还是遇到了一个坎。
她见到了真金刚!
一个名不经传的秃驴,经营着佛门势力中的一座小寺庙,修为境界甚至连洞神境都没有,但与杨槐厮杀之时,全程都稳稳保持着“怒目金刚”的状态!
怒目金刚,是佛门中武道厮杀的最强境界。
换句话说,即是武道圣人。
一夜之间,两度击退杨槐,并且击碎了她从天工阁中带来的三柄上品剑刃,还抗下一道她倾尽全力的木雷剑气。
杨槐也不逞能,耷拉着脑袋返回朝龙宫。
沈仙佑和白清寒正忙着呢,她便耐心在殿门外等着,只是气性上来的时候,拿那些花花草草发泄。
等沈仙佑一出来。
花花草草都被这虎比娘们拔光了!
“你有病啊?这三天还没发泄够?”
杨槐也会委屈,弱声道:“圣上……我打不过那个秃驴……”
“哪个?”
“驼峰山,驼峰寺的那个……”
这下,沈仙佑和白清寒更意外了。
主要是驼峰寺不就是一个小寺庙,里边的秃驴都还没有二十个,那里的头头修为也不高,杨槐居然打不过?
她要是打不过,要么顾怜霜出手,要么就只有六条真龙随便挑一条了。
亦或者把沈逍遥派过去。
说是打不过,但还是打了个平手,沈仙佑便耐心听她说着全程。
白清寒质疑道:“一个洞神境的秃驴,能全程保持‘怒目金刚’?”
“臣敢确定!”
白清寒说:“估摸着是故意压低境界,大玄的佛门僧侣,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屈指可数,他们还都较为忠于大玄,有可能是西牛贺洲那边的死秃驴!”
“那咱们俩亲自去?”沈仙佑问道。
“不必,等等锦衣司的回文吧,看看他打退杨槐后有什么反应。”
“好。”
沈仙佑并不担心那秃驴会跑。
和杨槐一战,动静不是一般的大,除了朝廷,还有许多势力盯上了驼峰寺。
外界不清楚杨槐是什么货色,但很清楚她出自于朝龙宫。
就冲这一点,稍微有点眼力见的江湖强者,就不会让那秃驴跑。
杨槐的战绩,三日之内响遍天下,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秃驴,能把大玄皇帝身边的战力打退。
次日,徐游正带着锦衣司回文正在禀报。
“圣上,驼峰寺被完全封锁,里边的僧侣仍然在,几个大佛门也派了人过去,看势头是想把脏水泼回来,意欲指责圣上御下不严。”
沈仙佑淡然道:“也就只是指责了,就算朕要灭佛,他们还俗的速度,一定比朕灭佛的速度要快。”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驼峰寺那秃驴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徐游说:“恐怕您得找骊妃娘娘问问。”
“又是外戚?”沈仙佑眼色一变。
“如今不算外戚,因为与骊妃娘娘的娘家青神山关系不大了,那秃驴原本是青神山姚掌门的堂兄,早年间遁入空门,自那过后,再无联系。”
沈仙佑微微点头,事后和骊妃姚青神知会了一声。
姚青神立马书写家书,令人送去青神山的父亲手中,信中口吻十分严厉,让父亲亲手肃清家中毒瘤!
青神山掌门姚誉接到家书后连连苦笑。
从礼制上讲,如今的女儿才是君,当爹的才是臣,也不能对她的信中口吻不满。
对自己那位闹出大事的堂兄,心里也是怨艾的很。
家里的其他人却觉得没什么,毕竟屠刀都要砍到脖子上了,总不能让他坐以待毙吧?
姚誉沉声道:“可你们想过没有?当今圣上的确嗜杀,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大兴杀戮,那蠢驴定然是做了什么要不得的事!”
“你们近些年和他有过接触吗?”
姚誉的胞弟说:“大哥,应该是在三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说想重学青神山的本事,您当时好像是同意了吧?”
“有这回事?”
姚誉迟疑了一下,的确有这么一档子事,可三年前的事,和今天有关系吗?
思来想去,姚誉浑身瞬间冒出冷汗。
“不对……不对!他那武道根骨,不管走什么武道路子都不可能成为武道圣人,他该不会是用请神手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