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会被指定为凉州治安军校尉。
不仅临阵指挥的能力强,看来个人战力也是极为高强。
此时,阎行可不认为庞德是一个文官了。
没看他斩掉一颗头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吗?
这绝对是个狼人!
院中的私兵跪地乞降,庞德大声下令:“五十人为一队,其中二十弓箭手掩护,控制整个宅院!抗者皆死!”
外面警戒的一百弓箭手也冲进宅院,马上组成十个五十人的小队,开始向宅院深处挺进。
阎行大感敬佩。
以二十弓箭手掩护,就是他没想到的。
原来,庞德在来路上,便将这五百治安军编好队,进入宅院后,便会井然有序。
阎行突然发现,原来这临阵指挥还是很有学问的。
如果自己不懂临阵指挥,可能一打起来,便会出现混乱。
难怪于禁告诉自己,仅凭个人勇猛,在护民军中是做不了师长的。
此时的阎行肠子都悔青了。
家主也好,父母也罢,一直劝自己多看兵书,可自己都当成耳旁风,一心只想磨练自己的武艺。
可自己现在是第三师的师长,麾下可是有七千余将士呢。
一旦打响守城战,自己还真不会指挥。
他的大脑正混乱中,却被庞德的一声大喝带回了现实。
“三都尉,带着你的五百人,去清剿另一个宅院,抗都皆死!”
三都尉,便是那个站在房顶上的都尉。
冀县的治安军结构很简单,三个都尉,各带一千人,分别是一都尉、二都尉和三都尉。
庞德接手三千治安军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全面熟悉,只能先这样简单分队。
庞德吼完之后,又看向阎行,大声叫道:“镇守使,汝派出两个亲卫小队,去掩护三都尉的治安军。”
阎行下意识地应答一声:“好嘞!”然后就让两个小队冲出宅院,去配合三都尉围剿另一个宅院中的赵氏私军。
应答完了之后,阎行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庞德竟然对我下令?我可是护民军的师长,他只是凉州治安军的校尉……他叫我什么?我怎么成了‘镇守使’了?”
正混乱间,庞德已经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多谢彦明师长。事急从权,此时最需要有足够的威势,才能保证治安军不乱,也才能让这些贼军真正胆寒。”
阎行张了几下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这叫什么事呀?
自己一个护民军的师长,竟然被一个治安军的校尉给指挥了,自己还完美地给予了配合。
这脸丢的,可能都丢到渭水中,又被渭水给冲到大河里去了。
迷茫之中,他有些嗫嚅的问庞德。“汝刚刚称吾为什么‘镇守使’?”
“嘿嘿嘿嘿……”庞德怪笑几声。“汝镇守补给基地,不是镇守使又是什么?”
阎行有些恼怒,刚想对庞德大吼“老子是护民军的师长”。
却看到庞德抬手“嘘”了一下,轻声说道:“吾知汝为师长,可汝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呀。当前金城郡还在叛军手中,你的身份暴露了,就不担心金城阎氏一族?”
阎行哑然。只是有一股气憋在胸腔中,压又压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为阎氏一族考虑了?
你算哪根葱呀?
可他知道,庞德说得很对。
自己的族爷爷已经在雍州刺史府任主簿了,不过那只是文官,而且还有内阁的《征辟令》。
可如果再加上自己在护民军任高级军官,叛军肯定不会放过阎氏一族。
阎行正想张口说什么,庞德马上又开口说道:
“为了金城阎氏的安危,汝确实不宜暴露。一旦攻城战打响,汝可藏于城楼中指挥,吾可代汝于城头上指挥。
“如此,汝便不会被人看到,吾亦会严格执行汝之军令。”
阎行虽然才二十出头,缺少经验,可庞德的意思,他还是能够听得明白的。
“汝乃文职,守城之战险恶,如何能让汝犯险?”
守城总指挥的权力是我的,你想抢,门都没有。
阎行不给庞德再说话的机会,马上抢着问道:“吾想指挥守城战?”
“愿为将军效劳!愿保金城阎氏一族之安危!”
庞德太狡猾了,竟然把阎行的询问,当成了阎行的允诺。
刚刚在补给基地门前,得知原来营地中根本就没有辅兵,全部是西南军团第三师的主力,他就知道冀县几乎不可能被攻破了。
他本以为冀县只有三千治安军,那守住冀县的战功,岂不就是自己的。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护民军师长,要把他的战功给抢走,他实在是不甘心,也不能忍。
阎行那个气呀。
谁应允你了?
你还要脸不要脸?
可他也知道,庞德说得在理。
自己这些年,走遍整个凉州找人比武,认识自己的大有人在。
一旦暴露在叛军眼前,叛军攻不下冀县,必然会杀向金城郡,灭自己的家族泄愤。
当然,他也不会轻易答应庞德。
“汝乃一文职,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安敢夺吾指挥权?”
阎行先给庞德扣上个“夺指挥权”的大帽子,然后才装作不屑地说道:“清剿赵氏一族后,汝便来我营中,与吾大战三百回合。如能胜吾,便让你指挥又何妨?”
自己是护民军真资格的师长,而且还有偌大的益州待西南军团去收复,何愁战功?
另外,自己躲在城楼之中,只是不露面,又不是没指挥,又何愁战功?
阎行的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
可庞德听到阎行要与他比武,嘴都咧到耳朵边上了。
“嘿嘿,几年前你与刺史大人比武,你们不知道我就在远处偷看吧?要论武艺,你们两个谁都不行。”
庞德欢天喜地,自然是满口答应了阎行的要求。
庞德可不想做治安军校尉。
他想加入护民军,立下开疆拓土之功。
至于凉州反叛,就在一个时辰前,他知道了原来补给基地中是护民军一个师之后,他就知道,凉州的叛乱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