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钟繇曾召集各路诸侯,梁兴曾在韩遂那里见过阎行,却不知阎行早就不是韩遂的部将。
战场之上,阎行拼命厮杀,压根就没有听到梁兴说什么。他只是看到梁兴穿着特殊,想必身份不凡,就挺枪冲向梁兴,一枪刺去,两人大战了起来。
阎行武艺高强,十几个回合后,他抓住机会,一枪将梁兴刺于马下。看着梁兴的尸体,他又仔细分辨梁兴的容貌,这才认了出来。
杨秋、梁兴的军队已溃不成军,只能仓皇而逃。张辽和阎行率军一路追击,不断扩大战果,直到看不到敌军士兵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战罢,官道之上,尘土飞扬,尸横遍野,陈军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次日,张辽和阎行率军继续西进,七天之后到安定临泾,终是晚了一步。杨秋战败之后,已是如惊弓之鸟,在敌军距离临泾只有五里路左右的时候,他探得敌军的消息,知道敌军肯定是来攻临泾的。他二话不说,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临泾,直接跑路。
张辽和阎行占据临泾后,就停止进军,在临泾暂驻了下来。
此次出兵,击破梁兴和杨秋,攻占了临泾,已经算是占据了安定、北地两郡。两郡之内,没有能够威胁陈军的存在。只是,这里是凉州,诸侯匪徒林立,大者如梁兴、杨秋,兵力数千,据兵一方,小者只有兵力一两百或三五百。
两郡还有无数藏于各地的小股匪徒。所以,两人才会停下来,先消灭这些小股匪徒,稳定地方,巩固粮道。
……
京兆长安。
韩遂带着一些士兵来找马腾。
“马寿成,氐人在长安四处掳掠,你若不约束他们,我们如何在长安站稳脚跟?”
“你以为我不想?氐人攻长安出力甚多,若不拿点好处,如何善罢甘休?我早已与阿贵、杨百万几人谈过了。”
“不行,你若不约束他们,长安局势迟早失控,那阿贵掳掠,无视对象,连马玩的东西也敢抢。”
原来氐人阿贵抢了马玩的战利品,韩遂是马玩的大哥,自然要为马玩出头,可他又不能不顾及阿贵大哥马腾的面子。于是,他先来找马腾。
马腾气炸了,前几天杨百万因掳掠还与张横发生了冲突,要不是他居中调解,双方早就开战了。现在又轮到阿贵了。
“好,我去找阿贵,先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是他确实抢了马玩的物资,我必让他归还,否则我赔点东西给马玩。”
在长安,诸路诸侯矛盾重重,就算是马腾和韩遂,此前也有些过节。只是此时,两人仍尽量维持着局面的稳定。
“报……”一个士兵突然来报:“安定杨秋来求见。”
“杨秋?他来此作甚?”马腾和韩遂面面相觑,但两人还是让士兵把杨秋带进来。
马腾和韩遂正想解释两人为什么不约杨秋一起攻长安,杨秋却抢先哭了起来:“马将军、韩将军,大事不妙了,陈炎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夏阳,突袭了临济,攻占了安定和北地,想必其军正准备攻打长安。”
“什么?陈炎的军队,这如何可能?你没弄错?”
马腾和韩遂目瞪口呆,两人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弄错?冯翊梁兴打探到夏阳县迁移来了一批百姓,约我一同率军前往,哪料我俩大军刚到夏阳,便遭到陈炎的军队突袭,结果全军覆没,梁兴当场战死,我逃得一条性命,回到临泾,但很快陈炎的军队又兵进临泾,我只好逃离临泾。我与梁兴大败于敌手,怎会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杨秋这番话,让马腾和韩遂很快就相信了大半,毕竟杨秋承认了自己战败逃跑,已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还会说假话?
“今日,我来到长安,面见你们,只想提个醒,我关中凉州诸侯,虽时常私下攻伐,但向来同气连枝,一致对外,今陈炎大军进入关中,自然是为了经略关中而来,亦不会放过我等诸路诸侯,还请马将军和韩将军早做准备。”
“那陈炎有多少兵力?为将者是谁?”
“兵力不过四五千,但两位将军与各路诸侯攻打长安,曹司空未派援军,表明中原战局,对曹司空不利,陈炎已占据上风,日后必会源源不断地派大军进入关中,届时战局对我们就不利了。故我们唯有先击败这支进入关中的军队,再借地利,来迎战陈炎其他入关的军队。”
“至于为将者,听闻是张辽,此人骁勇善战,不可小视。且左冯翊郑浑助张辽所率军队藏匿于夏阳,使其大军不为人所知,想必郑浑早已投靠陈炎。对了,还有一事……”
这些情报,杨秋战时并不知道,等他逃回临泾后,才慢慢打听清楚的。
“什么事?”
“杀梁兴之人,叫阎行,我记得……韩将军有一部将,好像就叫阎行。”
“阎行?”韩遂一声惊呼:“你确信是阎行?”
马腾也是惊讶,他与韩遂时打时和那么多年了,自然也认识阎行。当年他与韩遂交战,阎行曾差点把他的儿子马超给杀了。
“自然能确定,梁兴在战场上被阎行所杀,其手下士兵逃散,被我收拢了,我一问才知道,敌将叫阎行,初时我还以为是韩将军的军队袭击我与梁兴,后来一查探才知道,是陈炎的军队。”
韩遂听了,勃然大怒:“气煞我也……当年我派阎行随钟繇去了并州,阎行下落不明,如今想来,必是背叛于我,投了陈炎,以换取活命的机会,哼,真是不忠不义之辈,真该死,枉我还厚待他家人。”他足足骂了半刻钟,马腾和杨秋就在一旁听着。
马腾听韩遂骂人听烦了,突然问杨秋:“张辽此人有些耳熟,可是当年跟随吕布的那个张辽?”
吕布当年曾在长安待了一年多时间,马腾隐隐约约记得其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当年张辽还年轻,名气不算太大,他印象不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