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装老头皱了皱眉,脸色一下阴了。
“徐先生,这里是公开场所,我们在这里是正当商业行为!”
徐海龙笑了一声。
“正当?你跟个帮派老板勾肩搭背,还敢说自己是正当l?”
他走到老头面前,语气沉。
“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今天你想动我地盘一块砖,都得问我一句——你敢不敢?”
老头眼神发冷,但没说话。
林坤见势不对,急忙开口。
“徐哥,误会误会,他们不知道那块地是您的人买下的。真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们怎么可能敢动那地方?”
徐海龙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一巴掌甩过去。
“啪!”
林坤整个人摔到沙发上,半边脸立刻肿了。
“你不知道?”
徐海龙冷笑。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吧?连你背后是谁,我都懒得问了。今天这个局,我给你面子,没当场砸。你要识趣,明天自己把那帮工人撤走,把材料搬清,地留给我。否则,我亲自过去一趟——不是谈生意,是谈命!”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李雪丽紧跟在后。
包厢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
徐海龙出了门,阿猜立刻上前。
“哥,要不要我去盯着那边的工地?”
“不用!”
徐海龙抽了根烟,嘴角有点冷。
“他们明天要是没动,我就让他们整个猛虎会,在港岛彻底消失!”
“还有!”
徐海龙侧头看着李雪丽。
“今晚别让消息出去太快,先让那些小帮派看看,谁敢吃我的肉,后果是什么!”
李雪丽点头。
“我会安排人传点话出去,说猛虎会惹了和连胜,今天让老大上门亲自谈的,脸都丢光了!”
徐海龙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最近很多人都想趁着他在内地忙生意、搞工厂、开酒店的档口,趁虚而入。
但他徐海龙还在港岛那天,就没人能动他一寸地盘。
生意照做,面子也得撑住。
这就是道上的规矩。
第二天一早,徐海龙刚踏进总部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阿猜站在门口,脸色平静。
“哥,是北区那边的工地,看样子猛虎会那帮人还真把人撤了,连吊车都开走了!”
徐海龙坐下,顺手接过电话,听完对面人简单几句汇报,他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抬头看了阿猜一眼。
“记下林坤那名字,他是条狗,不动不咬人,一咬就不松口。
以后他再想在港岛动点事,先问问咱们答不答应!”
阿猜点头。
“我明白!”
徐海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那一片高楼商圈。
“现在外地的资本也好,帮派也罢,都觉得我在搞生意,就软了。一个个跟闻着味的苍蝇似的,全往我这儿扑!”
他转过头,眼神有点冷。
“告诉他们,我是做生意没错,但该动手的时候,照样要人命!”
李雪丽这时候推门进来。
“哥,内地那边的工厂已经在准备动工,那个新合作方,‘永祥制衣’,今天下午要来总部谈合同上,我已经让他们约到咱们酒店的宴会厅了!”
徐海龙点点头。
“这家公司怎么样?”
“老实说,技术一般,规模也不大,就是价格压得死,态度也还行,关键是靠得住,人不是太野!”
李雪丽一边说,一边把一叠资料放到桌上。
“这批订单如果成了,咱们旗下那几家代加工的工厂,一个季度至少能稳两千多万利润!”
徐海龙没翻资料,只说了一句。
“你陪我一起过去!”
“好!”
李雪丽点头,随手拿了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徐海龙看着她一眼。
“你别整天弄那么多笔记,我不看那玩意儿。我只关心两件事:第一,对方靠不靠谱;第二,赚不赚钱!”
“我知道了哥!”
李雪丽有点无奈,但语气还是很服帖。
到了下午,徐海龙换了身偏正式点的衣服,带着李雪丽去了旗下五星级酒店顶楼的宴会厅。
这酒店是和连胜帮旗下的产业,平时用来接待重要客户,也是徐海龙最近拿来洗白最关键的一环。
宴会厅已经布置好,对方那家公司带了四个人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林,穿得人模狗样,脸上一直挂着笑。
“徐老板,久仰久仰,今天能见到本人,真是荣幸!”
徐海龙坐下,目光平静。
“我不喜欢废话,咱们直接谈!”
林姓男人一愣,但也反应得快,立刻点头。
“是是是,徐老板爽快。我这边的报价已经带来了,成衣部分我们可以全包,按件计价,出货周期最多不超过十五天,而且我们愿意提前预付材料钱,您这边只需要负责安排生产就行!”
徐海龙听着,没吭声,只是轻轻点了一下桌子。
“你这么急着签合同,是不是资金链有点问题?”
林姓男人脸色僵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
“没有没有,我们是看准了徐老板的品牌和渠道,想提前卡个位子,生意这东西,快一步就多赚一步嘛!”
“你少给我套近乎!”
徐海龙冷冷一句,把对方嘴上的笑直接压下去了。
“你要做生意可以,但你要是抱着混一票就走的心思,那我劝你早点回去!”
林姓男人手心都冒汗了,但还在硬撑........
“徐老板,咱们是真想合作,不是想搞事!”
徐海龙瞥了他一眼。
“那就行,我不怕你赚钱,我就怕你出事,出一件事,我这边要赔十件。别以为和连胜现在走得正,就没人敢查你,没人敢查我!”
“懂懂懂,徐老板教训得对!”
林姓男人连连点头,态度比进门时低了好几分。
“那合同部分……”
“我让雪丽跟你谈!”
徐海龙起身。
“我只签字,前提是你先把之前答应的几个样品做好,送来让我们检验,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别说合作,你连酒店大门都别想再进!”
“明白,我今天晚上就安排!”
徐海龙看都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李雪丽跟着出去之前,转头看了林姓男人一眼。
“你们公司我查过,账上不宽裕,但也不算没救。你们这次要是敢玩花样,徐哥不会骂你,他会直接断了你在内地的路!”
说完,她关上门,留下对面几个人站在那儿脸都绿了。
徐海龙下到酒店大堂,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一下。
阿猜的短信:“海东社那边的人来了,说想约你见一面!”
徐海龙没回。
他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才慢慢打了个电话过去。
“让他们的人滚去天水道的烧鹅楼,晚上八点,我请他们喝茶!”
挂完电话,他把手机收进兜里,眼神有点冷。
海东社,是港岛旧社团之一,之前一直在港岛西北那片混,现在那边老地盘拆迁,开发商不鸟他们,他们连点话语权都没了,最近老是想靠近和连胜,想抱大腿。
徐海龙没搭理过他们,但这帮人似乎也不甘心,最近搞了几次场面上的碰面,还故意让人散播消息,说什么“和连胜快撑不住了”。
他不在乎这种话。
但他更不喜欢别人背后玩这种小动作。
到了晚上八点,徐海龙准时到烧鹅楼。
这里是他一个老兄弟开的,场子干净,吃的也地道,关键是够私密,不容易被人插手。
包厢里已经坐了四个人。
海东社的带头的是个叫“马庆山”的老东西,以前是打手出身,后来混得久了,变成了个穿皮鞋讲排场的“社长”。
旁边还坐着两个油腻中年,还有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戴耳钉,吊儿郎当的。
“徐老大,久仰久仰,今天是我带着几个兄弟过来,给您赔个不是!”
马庆山笑着起身,脸上堆着笑。
“前些天我们弟兄喝高了,嘴碎了两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徐海龙慢悠悠地坐下。
“嘴碎了两句?我听说你们是连我们物流公司都敢拦了!”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那天你们的人把我们货车堵路了,我们……”
“你闭嘴!”
徐海龙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年轻人本来还想硬一硬,被他这么一瞪,脖子都不敢抬。
“徐老大,是我们弟兄年轻,不懂规矩。
我今天是来赔罪的!”
马庆山连忙接话。
“赔罪可以!”
徐海龙点了点烟。
“我最近刚拿下北区旧码头旁边的仓库那块地,要建物流中转站。
你们的人,以后别想在那里落脚。
再有下次,直接卸他们一条腿!”
“好好好,听您的!”
马庆山赶紧点头,汗都出来了。
徐海龙掐掉烟头,站起身。
“我做生意,不怕竞争,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地盘!”
他说完就走了,背后没人敢动,连说话都不敢。
走出烧鹅楼,夜风有点凉。
徐海龙抬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大楼,那是他下个月要开的珠宝旗舰店所在地,刚装修完,灯牌已经挂上去。
他笑了一下,笑容很淡。
有钱的,要来抢他的客源。
没钱的,要来啃他的地盘。
上了年纪的想借他名头,年轻的想踩着他上位。
可他徐海龙,还没老。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伸出手之前,把他们的手指一根根敲断。
烧鹅楼出来之后,徐海龙直接没回总部,他让阿猜开车,绕着港岛东南那边的工业区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