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
这个夜,楚萧的体魄,便未消停过,筋骨肉蠕动撞击之音,不绝于耳。
正如两魂所言,他蜕变了。
一块凤血仙晶,使得他肉躯,有了一番小涅盘,带来的益处,也甚为喜人。
与罗刹门主、血棺阴婆和第一龙卫鏖战所受的伤,竟也在这场蜕变中,好的七七八八。
挂一个“仙”字,果是夺天造化的,这么一小块晶石,堪比灵丹妙药。
“香,真香。”
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也未闲着,正头顶着头,抱着一块骨头,呵呵直笑。
画面,甚感滑稽,在小圣猿看来,那便无异于两条大黄狗,在衔着骨头,准备大快朵颐。
“好东西。”猴哥眼界何其高,能被它称赞,绝非凡品。
而这块骨头,便极为稀奇,通体金光璀璨,有龙气萦绕,精心灵体,似还有龙吟响彻,蕴含磅礴的精粹。
天龙骨无疑。
呼!
不知何时,楚萧才自盘坐中苏醒,开眸的瞬间,有两道锐利的剑,迸射而出,空气都擦出了火光。
“不错。”他的笑,眸光如炬,紧握拳头之下,一身玄气汹涌,鲜血沸腾,炙热如烈焰燃烧。
重回巅峰了。
强大的力量,使他亢奋不已。
此番再撞见龙夔,或许不会赢,但也绝对不会输,若开满五行大遁,干掉那厮半条命,也并非不可能。
吼!
龙吟又起,惹得他侧目,正见天龙骨,光辉璀璨。
“晃眼不?”焚天剑魂惬意的吸了一口龙气,对楚萧一番挤眉弄眼,可不止你捡宝贝了,俺们这趟出来,亦有大机缘。
楚萧甚感好奇,探手拿来,悬在掌心看了又看,很显然,这是一块龙骨,“哪来的?”
“那夜,天降陨石,我俩从石头缝里撬来的。”焚天剑魂笑道。
霸血雷魂就气急败坏了,骂骂咧咧,“与龙骨一道的,本还有一颗龙珠,被你家大舅哥抢了去。”
这般一说,焚天剑魂也来了脾气,“那厮属狗的,抢了龙珠,又要夺龙骨,追了我俩一路。”
“还有这等事。”楚萧一声唏嘘。
见这老哥俩一脸愤恨,他又不禁一笑,“那是大秦第一龙卫,你二人能从其手中逃脱,且还保得龙骨,就烧高香吧!”
“别等老夫恢复真身,第一个踹死他。”两魂都骂的欢实,骂便骂了,还斜了一眼楚萧,“到时,你可不能护短。”
“护毛线,干死他丫的。”楚萧大义凛然道,看的两魂直竖大拇指,行,这小子能处。
有句话咋说的,不想撂倒大舅哥的妹夫...不是好妹夫。
阿嚏!
远在他方的龙夔,一个喷嚏打的霸气侧漏,定是有人在问候他,八成就是楚萧那个瘪犊子。
想至此,他瞟了一眼龙沧月,自他打跑楚萧后,这妹子便一路魂不守舍,总会在不经意间,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天际。
瞧那希冀的小目光,便知她在想谁,颇有几分相思病的意味。“为兄很好奇,你究竟相中他哪一点了?”龙夔忍住了未发飙。
“谁知道呢?”龙沧月垂了眸子,喃喃一语。
倒也不是一见钟情,硬要下个定论,日久生情或许更确切,迷情药的恨、天罡地煞的怜悯、生死扶携的血与泪......。
近龙卫,高高在上?或许是,可谁又晓得,这近百年的时光,她活的浑浑噩噩,那件嫣红的嫁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烟火。
一个死都不愿放下她的人,给予了她光明,只有真正怕到绝望和无助,才知黑暗中的那只手,是何其温暖。
谁知道呢?这,显然不是龙夔想听的答案。
女子心思细腻,他此刻的脑洞,就有些跑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对,定是如此。
当年,兰心子便是中了乔山的邪,那也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他心痛啊!
一生的痛。
若重来一回,他定也学学乔山,出门在外,把脸放家里,下药也好,霸王硬上弓也罢,趁热把生米煮成熟饭。
“他不会来了。”待收了思绪,他微微抬了手,使得一缕清风,拂过龙沧月的脸颊,要再次将其送入梦乡。
师妹的鬓角,又多了一缕银丝,她不能再醒着了,需将其封印,以阻挡岁月侵蚀。
“他真是天命。”意识弥留之际,龙沧月竭力撑着一份清醒,抓着师兄的衣袖,说出了这番话。
“谁是反贼,哪个是天命,又岂是你我说了算?”看着沉入梦乡的师妹,龙夔不禁一声叹。
嗖!
楚萧三人再现身,乃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村落。
然,村子早已荒废,渺无人烟,一路走过,荒草萋萋,砖瓦房多已坍塌,尽显破败。
“那,就那。”焚天剑魂指了一方。
是一座庙,确切说,是山神庙,也如村中的房舍,破烂不堪,门庭都坏了,牌匾都断了半边。
楚萧如风而至,跨门而过,神识早已铺开,火眼金睛也早已开启,一寸寸的扫视。
看过,并未觉察异样,就是一座普通的庙宇,无非年代久了些,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古老沧桑之意。
庙中有石像,高大巍峨,庄严肃穆,是谓村民供奉的山神,只不过,已有多年未有人在此上香,香炉都裂开了。
“就是它。”霸血雷魂指了指山神石像,“妙灵那丫头,便是走入其中,消失不见的,如人间蒸发。”
楚萧摸着下巴,绕着石像,上下左右的扫量,期间,还曾伸手瞧了瞧,除了有些硬,无甚出奇,也未见机关禁制。
这就怪了,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一个,是从哪钻进去的。
“猴哥?”楚萧看了一眼丹海。
小圣猿也在看,却是火眼金睛都瞪的冒火星子了,也未瞧出个所以然。
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此地本就无甚乾坤;其二,便是有玄机,玄到在它火眼金睛之上。
“掀了吧!”许久,它才来了这么一句,属实看不出有何端倪。
掀。
说掀就掀。
楚萧已抬手,要将山神石像推倒,奈何一番施力,竟半分都未撼动。
这让他眉毛高挑,当即运转了玄气,一掌拍了上来,看你石头硬,还是我巴掌硬。
硬不硬的,且先不论,他反正飞的挺高的,如挨了一万暴击,撞穿了房顶,翻飞到了九霄云外。
对此,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并无意外,一左一右蹲那了,等楚萧回来。
初来此地时,无计可施的他们,也想掀了石像,飞的比楚萧还高。
这座山神像,太怪异了,明明无甚玄奇,可一旦与之动强,便是谁难受谁知道。
“什么情况。”楚萧再回妙灵,是捂着老腰的,嘴角还有鲜血淌溢。
方才的一掌,他感知真切,如打在了南宫家的镇山法宝上,也便是自带反伤的玄甲盾牌,一掌拍过去,便是一掌拍回来。
“邪乎吧!”焚天剑魂捋了捋胡须。
楚萧未接茬儿,这何止邪乎,简直诡异至极,谁把这玩意儿摆这的,明明不过三米高,却好似沉重如八千丈巨岳。
可即便是一座山岳,以他而今之底蕴,气血全开,也能一掌轰穿,到头来,被震的飞上天。
“我掐指一算,这货欠烧。”小圣猿眸闪金光,放了一道空间之火,想瞧瞧这座石像,是否真的金刚不坏。
诡异之事,随之上演:火烧着烧着便熄灭了,且是从始至终,都不见石像,有一丝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