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博思带着第九军团赶到休整点,简单的休息一晚上。
次日赶路途中,帕博思突然停下:“昨天,迪米尔将军说了。
附近有一支守备军团,正在朝五星堡垒赶去。
说是今天就能够赶到,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没有遇到他们?”
鲁奇:“可能是绕其他路了吧!”
帕博思看他一眼:“哪有什么其他路可走!军情如火,只能走最近的路。
派出斥候队伍,散开寻找对方的踪迹,通知将士准备战斗,可能有敌军潜入过来了。”
半个小时后,斥候来报。
距离这里几十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支浩劫匪军,将支援五星堡垒的守备军团冲散。
如今正朝着五星堡垒的方向赶去。
帕博思让人拿来地图,让斥候指明地点。
简单的分析后,就得出来一个结论。
这支数量五千的精锐浩劫匪军,是想要进攻五星堡垒的第七战团,然后跟棕树湖的敌人汇合。
帕博思收起地图:“全军听令……”
鲁奇抬手按住他的手臂:“少爷!这不是我们的任务!
突然出现这么多精锐浩劫匪军,肯定是鲁米尔有人故意松开河道防御,让其他区域的地穴水匪支援过来。
甚至是地穴防线那边有人松口子,想要将第七战团,尤其是迪米尔置于死地。”
帕博思:“既然知道,我们就该拦截住这批敌人!”
鲁奇摇头语气严厉道:“帕博思将军,这是鲁米尔内部的事情,我们不能过多插手。
他们自掘坟墓,准备让这片区域糜烂,为什么要牺牲个我们士兵的性命?
你是一个指挥官,不是一个追求正义的游侠。
你身上有几千条人命担着,有几千个家庭等着他们的至亲回家!
这不是沙盘推演,更不是什么打仗游戏,这是血淋淋的战争。
你的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鲜血和灵魂铺就!”
帕博思沉默不语,鲁奇语气放缓:“少爷,我们走吧!
跟马匹汇合后,或许我们有机会救出迪米尔子爵。
而不是现在就这么冒险的跟敌军交战,这是在拿我们将士的性命做儿戏。”
帕博思久久没有说话,就在鲁奇以为自己说服少将军的时候。
帕博思抬头道:“全军听令!立刻赶往作战区域,准备拦截敌军!”
鲁奇焦急的想要阻拦,帕博思抬手阻止:“我不是在任性,更不是在拿将士的性命打造自己的名声。
你听我说完!
首先,你们最担心的不是战斗的损失,而是我的安危。
为了我的安全,和平角很多人都在操心。
可我不是来镀金的,更不是来郊游的。
我现在首先是和平角的战士,然后才是我父亲的儿子。
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就不是纯粹的一个儿子,以后也将不是纯粹的丈夫和父亲。
我甚至都不是父母的儿子,我是和平角的未来。
而未来的和平角,需要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精于算计,怯战不前的接班人。
我注定要成为和平角的统兵将军,我的未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政治上。
我是和平角开疆拓土的利刃,我也是父亲意志的延伸!
所以,这次浩劫战争,父亲让我出来,就是尽可能的避免政治因素,让我能够得到成长。
很多人,包括我母亲在内,都觉得我父亲太无情了。
其实,这是我父亲给我最大的温情。
他知道,只有浩劫战争期间,各国的政治因素,才会被压缩到最小程度。
我上战场,唯一要警惕的就是浩劫生物,而不是来自内外伸到我背后的刀子。”
帕博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我知道和平角中很多人。
都想要趁着这次浩劫战争,尽可能的让其他国家实力被削减。
看到鲁米尔内斗,你们内心中是幸灾乐祸的,你们希望鲁米尔内部斗的更厉害一点。
然后,我们在征服鲁米尔的时候,能够更好的拉拢革新派,从而减弱吞并鲁米尔的困难。
可是这点,你们都没有看明白!
革新派成立的基础,始终都是和平角强大威胁。
和平角不封爵,所以守旧贵族派,也不会倒向我们。
大一统,从来都是一路征战,而不是拉一派打一派,至少那不是我父亲要的结果。
虽然眼下会省下很多的麻烦,但祸根始终都在。
隐患会被遗留下来,有朝一日需要割除的话,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十多个军官,都不敢直视帕博思的眼睛。
帕博思继续开口:“我知道,你们其实是和平角各派系的精锐。
保护我的同时,还有你们派系给予的任务。
想要影响我的观念,使其更加靠近你们派系,认可你们的想法,进而影响我父亲的决定。
所以,我父亲将我放出来,任由你们影响。
就是要告诉你们派系,我父亲的意志不容改变。”
这话就说的很重了,军官们心中骇然。
都说帕博思很聪明,是亨维尔的少年版。
如今真到他们接触时,才意识到眼前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究竟有多聪明。
帕博思扶着剑柄,昂首道:“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我决定拦截敌军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我们都是军人,是和平角民众欢送出境的勇士。
我们不是来搞政治的,我们是要辗转整个大陆,杀那些浩劫生物的!
既然,我们都是机动打击群的战士,那兄弟部队遇到危险,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父亲没有出卖过盟友,秦家的信誉招牌,不能砸在我的手上!”
军官看着帕博思那锐利而炽热的眼神,想到了自己的前辈们,为什么提起来亨维尔,总是充满了狂热。
这种领袖,确实有人格魅力。
能够带着麾下的战士一起坦然赴死这一点,就是将士们最需要的一点。
看到转身离开,各自下达作战命令的军官背影,鲁奇苦笑一声。
“呵呵……还是大人厉害!很多人都想要影响将军你。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都要被将军你影响了。”
帕博思微笑道:“我只是在做对的事情!至少相对而言,是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