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罗伊与巴图的对决开始得突兀,结束得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巴图那饱含蛮力、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刀,在罗伊那神乎其神的“六脉神剑”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而可笑。
仅仅一指,一道剑气破空,便让这位蒙古悍将兵器脱手,跌落台下,胜负已分。
“第四场比试,宋方罗伊,胜!”公孙止的高声宣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他主持大会至今,见过高手无数,但如罗伊这般举重若轻、手段近乎仙法的,实属罕见。
汉江两岸,在经过一刹那的死寂后,爆发出远比杨过获胜时更为炽烈的喧哗。
杨过的胜利尚在武学理解的范畴之内,是技巧、力量与经验的完美结合。
而罗伊这凌空一指,无形剑气伤敌于数丈之外,已然超出了许多江湖人对“武功”二字的认知边界。
宋方阵营群情激昂,前两场的压抑与连败的阴霾,被杨过与罗伊这接连两场干净利落的胜利一扫而空,士气高涨到了顶点。
即便是郭靖、黄蓉这等见识广博之辈,亲眼再见这“六脉神剑”,心中亦不免赞叹不已。
郭靖抚须颔首,对身旁的黄蓉低语道:“罗伊先生这刚猛凌厉的剑气,怕是已臻化境啊!”
黄蓉亦是目露奇光:“更难得的是收发由心,无形无相,令人防不胜防。”
“看来一灯大师重获段氏绝学之后,他的武功修为也将会再进一步啊!”
郭靖颔首,“不错,过儿说‘一阳指’与这剑法师出同源。”
“一灯大师想要练至大成,应是不难!”
黄蓉笑道,“老顽童自从学会这剑法之后,可没少挤兑我爹!”
郭靖想起周伯通食指示人之际突发的剑气,不由讪笑,“可是周大哥口中的‘灵犀一指’?”
“正是,”黄蓉苦笑点头,“我爹为这事可是气得不轻呢!”
郭靖出声为周伯通解释,“以周大哥那般性子,确实会让岳父不快!”
与宋方的欢欣鼓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蒙古观礼台上的暗流涌动。
忽必烈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巴图的惨败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城府极深,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阴鸷。
他侧首对身旁的姆拉克低声道:“国师,你这师弟的武功,似乎与你所言杨过所使,系出同源?”
姆拉克没有立刻回答。
他那双一直似闭非闭的金色瞳孔,此刻已完全睁开,死死锁定在正缓步下台的罗伊身上,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那目光中混杂着极度炽热的贪婪、一丝本能的忌惮,以及一种遇到命定之敌的凛然杀意。
“不错,”姆拉克的声音干涩而冰冷。
“罗伊修为精深,对这功法的驾驭,似乎犹在杨过那小辈之上。”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无形剑气,专破内家真气,更可远攻…”
“此功法是我弥补缺陷,再进一步的唯一捷径!”
“此二人,必须生擒,逼问出完整心法!”
阿其那在一旁发出桀桀怪笑,黑袍下的身躯微微颤动:“国师放心,待大会乱起,本座自有手段让他们束手就擒,届时国师想如何炮制,皆由尊意。”
忽必烈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擂台,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罗伊的强势表现,虽然出乎意料,但也更坚定了他要将姆拉克这尊大神推上前台,彻底搅乱局面的决心。
擂台比试仍在继续,但经此一役,气氛已然不同。
宋方士气如虹,接下来几场,宋蒙双方各有胜负,场面激烈,引得台下喝彩声不绝于耳。
“第八场,宋方郭靖,对阵蒙古哈赤!”
郭靖大步上台,他身形魁伟,面容敦厚,但每一步踏出都沉稳如山岳,自带一股凛然正气。
他的对手哈赤,乃是蒙古军中着名的摔跤高手,一身横练功夫登峰造极,双臂有千斤之力。
二人互通姓名后,公孙止高喊一声,“开始!”
哈赤也不多言,怒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合身扑上,双臂张开,便要使出蒙古摔跤的绝技“博克”,欲将郭靖拦腰抱起,摔下擂台。
郭靖不闪不避,直到哈赤近身,才沉腰坐马,左掌划了个半圆,使出一招“亢龙有悔”,右掌跟着推出,正是“见龙在田”。
他并未用足十成功力,但降龙十八掌的刚猛霸道已展露无遗。
“轰!”
双掌结结实实印在哈赤胸膛之上。
哈赤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涌来,他那足以硬扛刀劈斧凿的胸膛竟传来骨骼欲裂的剧痛。
庞大的身躯向后倒飞数丈,直接跌出了擂台范围,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挣扎了几下,竟一时爬不起来。
“第八场,宋方郭靖,胜!”公孙止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郭靖的胜利毫无悬念,其掌力之雄浑,让观者无不心折。
“一招制敌,郭大侠威武!”
“哈哈,郭大侠真乃我辈楷模!”
郭靖飘身下台时,宋方阵营的欢呼仍未停歇。
台下的杨过却悄悄靠近罗伊,低声道:“方才姆拉克的神情,你留意到了吗?”
罗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伊玛目,必定是我的剑气,引起了他的觊觎吧?!”
杨过微笑点头,“不错,我看这条鱼儿是已经上钩了!”
罗伊扭头瞥了观礼台一眼,神情凝重,“也不知这老狗到底精进如何...”
两人正说着,公孙止已再次站上擂台,高声宣布下一场对决:“第九场,蒙古方赤老温,对阵宋方圣因师太!”
圣因师太再度登台,她的对手赤老温,乃是蒙古四杰之一赤老温的同族后辈,一手“狂风快刀”在草原上颇有名气,刀法以迅疾狠辣着称。
赤老温深知圣因师太剑法精奇,一上来便抢攻,弯刀舞动如风,刀光织成一片银网,向圣因师太笼罩而去,刀风呼啸,气势惊人。
圣因师太经历与丘处机一战后,对武学理解更深一层。
她并未急于对攻,慈航剑在手,施展出融汇了古墓派剑法意境的守势,剑光绵密,如长江大河,守得滴水不漏。
赤老温的快刀虽猛,却总在关键时刻被那看似柔弱、实则蕴含巧劲的剑招引偏、卸开。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交手三十余招。
赤老温久攻不下,心浮气躁,刀法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
圣因师太眼光何等老辣,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慈航剑如灵蛇出洞,自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入刀网之中,剑尖轻颤,点向赤老温持刀手腕的“神门穴”。
赤老温大惊,急忙回刀格挡,却已慢了半分。
剑尖虽未刺实,但一股阴柔的劲力已透穴而入,他整条右臂顿时一麻,弯刀险些脱手。
圣因师太得势不饶人,长袖顺势挥出,拂向对方面门。
赤老温视线被阻,慌乱中向后急退,脚下一个踉跄,已退至擂台边缘。
圣因师太并未追击,收剑而立,单掌竖于胸前:“承让。”
赤老温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对方已手下留情,若方才那一剑再加几分力,自己这条手臂恐怕就废了。
他咬了咬牙,拱手道:“师太武功高强,是赤老温输了。”
说罢,悻悻下台。
“第九场,宋方圣因师太,胜!”
宋方再下一城,欢呼声此起彼伏。
圣因师太连胜两场,且对手皆是强敌,其声望在群雄中急剧攀升。
随着一场场比试进行,第三轮终于接近尾声。
晋级的十三人名单也逐渐明朗:宋方有杨过、郭靖、罗伊、圣因师太、朱子柳等中原高手;蒙古方则有金轮法王、白万剑等人。
就在公孙止即将宣布最后一轮,由鸠罗什对阵朗达玛之际,一直凝神观察蒙古阵营高手招式的杨过与小龙女,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异样。
小龙女黛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扫过蒙古阵营中那几名刚刚晋级、身着各异但气息沉浑的高手,轻声对杨过道:“过儿,你可觉得,那些蒙古高手的身法招式,隐隐有几分熟悉?”
“似乎…与终南山...蒙古水寨遇上的那些大轮寺番僧有些类似。”
杨过闻言,心神猛地一震。
小龙女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蒙古四杰——尼摩星、潇湘子、尹克西、马光佐,尽数陨落于他之手。
前世尹克西的诡诈,潇湘子的阴沉,尼摩星的勇悍,马光佐的憨直…
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身影,如今早已化为黄土。
“天道轮回…”
杨过心中默念,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感涌上心头,“本该是蒙古四杰扬威中原的舞台,却因我之故,让他们早早谢幕。”
“如今这英雄大会上,顶替他们位置的,竟是这群大论寺的叛僧!”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迅速在蒙古阵营中那些疑似大论寺叛僧的高手身上扫过。
心中却在飞快计算:“此前在蒙古水寨出现的大论寺叛僧,除去昆贡四人外还有二十四人。”
“算上已死的察罕,在场晋级的,以及之前落败显露身份的,约有十一二人…”
“那么剩下的十二人,连同那因暗算小龙女而逃逸的普布,这些人必定留守在蒙古水寨之内!”
想到这里,杨过背脊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十二名大论寺叛僧,若是组成“金刚伏魔大阵”对敌,其威力可想而知!
孟珙麾下的义军虽然骁勇,公孙清等明教高手亦是个中翘楚。
但若在攻击水寨时,猝不及防陷入这降魔大阵之中,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普布…
那必将是一场惨烈无比的血战,不知要填上多少性命!
“必须设法牵制,或者…先行破阵!”杨过心念电转,苦思对策。
眼下己方高手大多被擂台牵制,能抽调的人手有限,如何应对水寨内的强敌?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观礼人群的一角。
只见两个身影正勾肩搭背,谈笑正欢,不是别人,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和清灵子!
周伯通不知说了什么,逗得清灵子捧腹大笑,两人毫无绝世高手的风范,倒像是市井间相遇的顽童老友。
杨过心中猛地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形:“是了!我怎么忘了这两位!”
“周伯通武功通玄,性情虽似孩童,但大事不糊涂。”
“清灵子虽然油滑,但其为人却是一身傲骨。”
“加上二人此前也曾袭击过蒙古水寨,若能说动他二人参与,伺机以‘霹雳弹’破坏那‘金刚伏魔大阵’。”
“或许可以牵制住普布与剩余叛僧,孟珙他们的压力必将大减!”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原本凝重的脸色稍稍缓和。
他暗暗决定,待此间比试一了,立刻便去寻周伯通与清灵子商议。
就在杨过思虑已定之际,擂台之上,公孙止与一灯大师略作商议,终于高声宣布,声音传遍四方:
“最后一场,大轮寺鸠罗什,对阵,大轮寺朗达玛!”
“请二位上台!”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鸠罗什面容肃穆,手持金刚降魔杵,一步步踏上擂台,每踏出一步,身上的绛红僧袍都无风自动,一股凛然正气随之弥漫开来。
而朗达玛,则从蒙古阵营中缓缓走出,他身材较鸠罗什更为魁梧,手中提着一柄沉重的月牙铲,并不是他往日惯用的武器。
今日,师兄弟二人,于这天下英雄面前,要做一个了断。
鸠罗什与朗达玛在擂台中央相对而立,相隔三丈。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远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试都更令人窒息。
朗达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师兄,别来无恙?”
“想不到大轮寺一别,竟会在这汉水之畔,以这种方式重逢。”
鸠罗什双目如电,声音沉浑如钟:“朗达玛,你们四个背叛师门。”
“今日我便要替师尊清理门户,将你擒回大轮寺,在佛祖面前谢罪!”
“清理门户?就凭你?”朗达玛狂笑一声,声震四野。
“鸠罗什!你好大的口气。”
“你墨守成规,冥顽不灵,大轮寺的绝学在你手中只会蒙尘!”
“偏偏却要装作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就你?还清理门户?!”
“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看铲!”
话音未落,朗达玛已悍然发动!
他身形虽魁梧,动起来却如猎豹般迅猛,手中月牙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式“横扫千军”,拦腰便向鸠罗什铲来!
铲风凌厉,竟将擂台地面的尘土都卷起一层!
鸠罗什面色不变,口中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手中金刚降魔杵不闪不避,迎着月牙铲猛地捣出!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爆发,如同两座铜钟猛烈相撞!
杵铲交击之处,迸射出一溜耀眼的火星!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吹得靠近擂台的观者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两人身形皆是一晃,随即站稳。
这毫无花巧的硬拼,竟是势均力敌!
朗达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鸠罗什的降魔杵比寻常用的要长大一圈,也沉重许多。
朗达玛知晓以金刚杵对金刚杵,自己肯定要落于下风。
如今更换兵刃,竟是斗了平分秋色,心中哪能不喜。
只不过这喜色一闪即逝,随即被更浓的凶戾取代:“好!再接我一铲!”
他招式一变,月牙铲舞动如轮,铲影重重,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鸠罗什倾泻而去。
招招不离要害,狠辣无比,全然没了佛门弟子的慈悲,更像是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鸠罗什凝神应对,将大轮寺的正宗武学施展得淋漓尽致。
金刚降魔杵在他手中时而如泰山压顶,势大力沉;时而如灵蛇出洞,巧捷灵动。
他根基扎实,内力深厚,每一杵都蕴含着至大至刚的精纯功力,将朗达玛的猛攻一一接下。
“铛!铛!铛!……”
两人以力打力,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震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两人都是以刚猛功夫见长,这番交手,又是以硬碰硬,直打得擂台木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劲风四溢,卷起漫天尘土,将两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人影在尘影中急速交错,听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碰撞声。
台下群雄看得目眩神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等刚猛绝伦的对决,实乃大会开始以来最为激烈的一场!
杨过凝视着场中激斗,心中暗道:“这朗达玛的功力,似乎比之前有所提升。”
“莫非他也如那巴彦一般,受了阿其那的邪术加持?”
“还是说他也是受了姆拉克的指点?”
这时,小龙女轻声传音:“过儿,朗达玛的铲法刚猛,鸠罗什大师若一味硬拼,恐会在兵刃上吃亏。”
果然,激斗至百余招后,朗达玛眼中血光一闪,猛地一声怪啸,身上僧袍鼓胀,月牙铲上的力道更是大增。
鸠罗什顿感压力倍增,对方的劲力不仅刚猛。
更有重兵之利,交手数十招,让他体内气血翻腾,手中的金刚降魔杵似乎也沉重了几分。
“桀桀!师兄,感受到吗?这才是力量!真正的力量!”朗达玛狞笑着,攻势愈发疯狂。
鸠罗什面色凝重,知道不能再留手。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精修数十年的佛门真气如同长江大河般奔涌起来,周身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如同佛陀降世。
他双手握杵,将大轮寺镇寺绝学“大日如来杵法”施展出来。
一时间,擂台上仿佛有两尊神魔在搏杀。
一边是状若疯魔的朗达玛,一边是金光隐隐、宝相庄严的鸠罗什。
杵铲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天巨响,气浪翻滚,声势骇人至极。
只见杵影重重,如金刚怒目,每一杵都蕴含着至刚至阳的佛门内力。
朗达玛被这精纯的佛门内力所激,动作似乎滞涩了一瞬,眼中红光闪烁,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月牙铲狂舞,竟是以更疯狂的攻势来对抗。
两人以硬碰硬,以强对强,擂台上巨响连连,气劲四溢,看得台下众人心惊肉跳。
转眼间已是五十招过去,朗达玛额头见汗,内力消耗巨大。
而鸠罗什却越战越勇,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就在鸠罗什一杵震开月牙铲,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朗达玛眼中凶光暴涨,竟不理会当胸点来的降魔杵。
左手成爪,闪电般探出,直抓鸠罗什面门!
竟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鸠罗什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若要同归于尽,自己虽能重创对方,但面门受此一击,恐怕也难以幸免。
电光石火间,他慈悲之心一动,降魔杵下意识回收三分,欲要格挡。
然而,就在他回收力道的瞬间,朗达玛那探出的左爪指尖,一丝微不可察的黑气悄然逸出,如同活物般,试图钻向鸠罗什的手臂。
鸠罗什只觉手臂一凉,一股阴寒邪气顺着手臂经脉急速上行!
他大惊失色,连忙运起全身内力抵御。
便是这一分神抵御邪气的刹那,朗达玛的月牙铲已抓住空隙,突破了降魔杵的防御,铲头拍向鸠罗什右肩!
若被这一铲劈中,非得卸下鸠罗什的右臂不可。
就在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见鸠罗什强忍体内乱窜的阴寒邪气,手中金刚杵向上一横,挡住了铲头去路。
“铛!”一声巨响!
仓促回防的鸠罗什闷哼一声,身形暴退,降魔杵险些脱手。
他脸色煞白,因为那股侵入体内的阴寒邪气正在疯狂侵蚀他的经脉与内力!
“你…你竟用如此卑劣手段!”鸠罗什又惊又怒,指着朗达玛。
朗达玛收回月牙铲,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笑容:“师兄,兵不厌诈。”
“要怪,就怪你太过迂腐!”
公孙止见状心中大喜,立刻上前,高声宣布:“此场比试,蒙古方朗达玛,胜!”
蒙古阵营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
而宋方群雄则是一片哗然,不少人看出朗达玛胜之不武,那最后一丝黑气虽隐秘,却瞒不过顶尖高手的感知。
就在此时,一灯大师上前一步,大喝一声,“且慢!”
“朗达玛法师罔顾大会规则,并未在事先言明会以毒功对敌。”
“乃是违规在先,不能判胜!”
擂台上,两位公证人各执一词。
台下观战的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大会现场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