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飘身下台时,宋方阵营中虽无欢呼,却也少了几分凝重 —— 至少这位成名高手全身而退,未让蒙古方讨到更多便宜。
公孙止待台下声浪稍平,再度踏上台中央,高声念出下一场对决:“第二场,叁号,江南霹雳堂秦岳,对阵,肆号,雪山派白万剑!”
此言一出,宋方阵营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江南霹雳堂的名号,在场群雄多有耳闻,秦岳那手 “暴雨梨花针” 更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暗器功夫。
可白万剑的厉害,众人方才已然见识 —— 连点苍渔隐那般内力深厚的高手,都挡不住他 “雪山剑法” 的诡谲与 “寒冰诀” 的阴寒。
公孙止话音落下,秦岳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那身略显褶皱的青衫,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又轻轻合拢。
他面容依旧带着儒雅的笑意,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凝重。
前几轮的比试他看得分明,这白万剑剑法迅捷凌厉,内力精深,远非之前对手可比,更非那个以毒针诡术着称的塞思黑所能比拟。
自己赖以成名的暗器,对付内力未臻化境之辈或有奇效,但面对白万剑这般根基扎实的绝顶高手,只怕难以奏效。
“秦兄,小心。”身旁有相熟的江湖人低声提醒。
秦岳微微颔首,笑道:“尽力而为。”
说罢,身形一纵,如一片青叶般飘落擂台,姿态依旧潇洒。
另一边,白万剑依旧是那身白衣,白万剑面无表情,长剑斜挎腰间,身形清瘦却挺拔,走上台时脚步轻缓,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目光如电,扫过秦岳,并未因对方书生般的外表而有丝毫轻视。
能闯入第三轮者,绝无庸手。
他拱手,声音冷冽:“雪山派,白万剑。”
“江南霹雳堂,秦岳。请白掌门指教。”
秦岳拱手还礼,笑容可掬,但握着折扇的手指已然收紧。
“白掌门武功高强,秦某早有耳闻。”
“但江湖中人,各凭本事吃饭,秦某不才,却也会得几手毒功。”
公孙止见二人搭话完毕,不再拖延,挥袖道:“比试开始!”
“请!”
白万剑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飘雪般掠出,腰间长剑 “呛啷” 出鞘,一道寒光直刺秦岳心口!
这一剑快得惊人,剑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气,竟让擂台周围的空气都似凝了霜。
秦岳早有防备,脚下步法急变,如同风中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左手一扬,三枚铜钱带着尖啸,直取白万剑手腕。
这是他惯用的暗器手法,先以铜钱扰敌,再寻机施展杀招。
可白万剑对此毫不在意,手腕微转,长剑如同活物般 “铛” 地挑飞铜钱,剑势不减,依旧追着秦岳心口刺来。
秦岳瞳孔微缩 —— 他没想到白万剑的剑法竟如此之快,轻易地破解自己的暗器!
他不敢怠慢,右手折扇猛地展开,扇骨上密密麻麻的孔洞对准白万剑,指尖在扇柄上轻轻一按。
“咻咻咻!”
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从扇孔中射出,如同春日细雨,覆盖了白万剑身前所有方位。
这正是 “暴雨梨花针” 的起手式,寻常高手遇上这等密集暗器,只能狼狈闪避。
可白万剑却站在原地未动,手中长剑猛地旋舞起来,剑身在身前织成一道寒光闪闪的屏障。
“叮叮叮”
金属碰撞的脆响接连不断,银针撞上剑幕,尽数被弹飞,落在擂台上,针尖陷入木板半分,可见其力道之强。
“就这点手段可不够!”
白万剑冷哼一声,剑势陡然加快,身影鬼魅般快速逼近秦岳。
手中长剑直刺其咽喉,剑风凛冽,让秦岳只觉脖颈发凉。
秦岳心中一紧,知道寻常暗器根本伤不到白万剑。
他咬牙不退,左手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子,拇指按在匣子机关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接着手指轻轻一按,青铜匣子 “咔哒” 一声弹开,百余枚银针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匣中喷涌而出。
不仅覆盖了白万剑的身形,连擂台四周都笼罩在银针范围之内。
这是 “暴雨梨花针” 的杀招 “梨花漫天”,也是秦岳压箱底的绝技 。
台下宋方群雄见状,纷纷惊呼:“好厉害的暗器!”
蒙古阵营中,阿其那眯起眼睛,低声对姆拉克说道:“这秦岳的暗器功夫,倒有几分门道。”
姆拉克依旧闭目养神,金色的瞳孔未开,只淡淡道:“雕虫小技,不足为惧。”
擂台上,面对漫天银针,白万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凝重,却依旧没有闪避。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陡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
“寒冰诀” 内力全力催动,手中长剑猛地向上一挑,一道半圆形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冰墙般挡在身前。
“嘭!”
剑气与银针相撞,银白色的针雨竟被剑气震得倒飞回去,大半银针落在擂台之外,余下的也无力地掉在地上。
那些靠近长剑的银针,刚触到剑身的白霜,便瞬间冻结,成了细小的冰粒,纷纷碎裂。
秦岳见自己的杀招被轻易破解,脸色瞬间苍白 。
他没料想到,自己最大的倚仗,在白万剑这等内炼高手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该我了。”
白万剑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响起,身形一晃,已到秦岳身前,长剑斜斩,直指其腰间。
秦岳仓促间挥扇格挡,“咔嚓” 一声,坚硬的铁骨扇骨竟被长剑直接斩弯。
他心中大骇,转身便想跳下擂台 。
此刻他已明白,再打下去自己只会送命。
可此时二人近身交手,想要脱身又谈何容易?
但秦岳到底心思机敏,却见他手腕一抖,一股墨绿色的毒烟弥漫开来。
秦岳想借毒烟阻挡白万剑,从而拉开与白万剑的距离,为自己赢得脱身之机。
可白万剑岂会给他机会?
只见他左手衣袖鼓涨,朝着毒烟一荡。
同时右手长剑如同附骨之疽,紧随其后。
秦岳未料白万剑竟如此了得,毒烟刚发便被他尽数震散。
他未及再做反应,就被剑刃贴着衣衫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秦岳只觉腰间一凉,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伤口侵入体内,让他浑身僵硬,动作顿时慢了半拍。
“下去吧。” 白万剑手腕一翻,长剑挑在秦岳肩头。
秦岳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重重摔在擂台之下的软垫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体内寒气乱窜,四肢百骸都似被冻住,连开口说话都困难。
丐帮弟子连忙上前,将秦岳抬到一旁调息,朱子柳则快步上前,以 “一阳指” 内力为他化解体内的寒气。
公孙止走到擂台边缘,看了眼台下动弹不得的秦岳,高声宣布:“本场比试,方白万剑胜!”
蒙古阵营中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忽必烈抚掌大笑,对身旁的阿其那道:“白万剑果然没让本王失望!有他在,宋人又少了一个能打的。”
阿其那黑袍下的枯手轻轻敲击着扶手,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王爷,白万剑这一招确实精彩。”
反观宋方阵营,气氛却瞬间沉了下来。
连续两场比试,李莫愁主动认输,秦岳被一招挑落擂台。
两人都是宋方阵营中有名有姓的高手 ,前者是成名多年的 “赤练仙子”,后者是霹雳堂年轻一代的翘楚。
接连失利,让宋方军民的士气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郭靖眉头紧锁,沉声道:“白万剑的武艺比传闻中更厉害,秦岳的暗器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再这样下去,我方阵型怕是要乱。”
黄蓉指尖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急色:“眼下必须尽快赢下一场,否则士气一泄,后面的比试就难打了。”
“过儿,下一场是谁对阵?”
杨过伸手拿过身旁的对战名册,快速扫过一眼,眼中陡然亮起:“下一场是蒙古方的达尔巴,对阵我。”
此言一出,郭靖与黄蓉皆是一怔,随即松了口气。
达尔巴的武功,他们在襄阳大会上见过,虽有几分蛮力,却远非杨过的对手。
尤其是达尔巴曾被杨过以‘移魂大法’戏耍过。
小龙女轻声道:“过儿,达尔巴虽不如白万剑,却也不可大意。”
杨过笑着点头:“龙儿放心,我会速战速决拿下这一场。”
此时,擂台上的公孙止已开始宣布下一场对决。
他手中铁牌一晃,声音传遍汉江两岸:“第三场,蒙古达尔巴,对阵宋方杨过!”
达尔巴从蒙古阵营中走出时,脸色格外难看。
他身材魁梧,走在地上咚咚作响,可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却没了往日的凶悍,多了几分躲闪。
当年襄阳英雄大会上,他被杨过以 “移魂大法” 戏耍,不仅当众出丑,还差点被自己的降魔杵砸伤。
自那以后,他一想到杨过,就会想起了自己的大师兄。
此刻他心中本就存着畏惧,已是未战先怯。
要与杨过正面交手,更是连握杵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杨过走上擂台时,一身青衣,手中玄铁重剑并未出鞘,只是斜背在身后。
他看着神色紧张的达尔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达尔巴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达尔巴听到杨过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中降魔杵在地上磕出一个坑。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当年的阴影太深,让他连与杨过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金轮法王见达尔巴这副模样,顿时怒喝一声:“达尔巴!他不是你师兄,还不速速出手!”
这声怒喝如同惊雷,让达尔巴浑身一震。
他想起自己是金轮法王的弟子,若是在擂台上认怂,不仅会丢了师父的脸,还会被忽必烈怪罪。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降魔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就算惧怕师兄,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杨过!休要张狂!”
达尔巴怒吼一声,试图用吼声壮胆,手中降魔杵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向杨过头顶砸去!
这一杵势大力沉,足有千斤之力,擂台上的木板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是寻常高手,怕是连躲闪都来不及。
可杨过却站在原地未动,直到降魔杵离自己头顶不足三尺时,他才身形一晃向右侧避开。
这一步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了降魔杵的锋芒,连衣角都没被杵风扫到。
达尔巴一杵砸空,心中更慌,手腕一转,降魔杵横扫而出,直取杨过腰间。
杨过依旧不慌不忙,脚步轻挪,再次避开,同时右手轻轻一扬,一道内力化作的气劲,正打在达尔巴握杵的手腕上。
“哎哟!” 达尔巴只觉手腕一麻,握杵的力道顿时泄了大半,降魔杵险些脱手。
他连忙稳住身形,双手死死抱住降魔杵,警惕地盯着杨过,不敢再轻易出手。
台下宋方群雄见状,顿时哄笑起来:“达尔巴这是在怕了杨教主啊!”
“你看他那模样,连杵都快握不住了!”
“杨教主再出一招,保管他认输!”
忽必烈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金轮法王一眼:“达尔巴在搞什么?”
“长生天的子孙怎能如此畏手畏脚!”
台下的金轮法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没想到达尔巴会如此敬畏杨过。
更没想到,自己早已故去的大弟子竟在达尔巴心中这般重要。
会让他没有勇气面对。
金轮法王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情,用藏语大声喝道,“达尔巴,动手!”
可台上的达尔巴,早已没了 “发力” 的勇气。
他看着杨过从容的模样,只觉自己再次见到了大师兄,心底的畏惧如同潮水般翻涌。
尤其是杨过那双眼,仿佛是大师兄在盯着自己,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杨过见达尔巴迟迟不肯再出手,嘴角笑意更浓:“达尔巴师弟,若是不敢打,便认输吧。”
“免得师兄待会儿失手伤了你,反倒不美。”
这话如同针一般刺在达尔巴心上,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愤 。
他好歹是密宗高手,岂能被杨过再度借着师兄之名羞辱自己?
他再次举起降魔杵,怒吼着向杨过冲去,杵尖直刺杨过胸口,试图以猛攻逼退对方。
杨过轻叹一声,身影陡然加快,青烟般绕到达尔巴身后,右手反抓玄铁重剑。
重剑挥舞的瞬间,一道雄浑的剑气扑面而来,达尔巴只觉后背一凉,动作瞬间僵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杨过的声音已在他耳边响起:“达尔巴师弟,你输了。”
话音未落,杨过右手轻轻一推,玄铁重剑的剑背正撞在达尔巴后心。
达尔巴只觉后背一股巨力袭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重重摔在擂台上,手中的降魔杵 “哐当” 一声脱手,滚出老远。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力气都被卸去,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杨过走到公孙止身旁,淡淡道:“公孙谷主,可以宣布结果了。”
公孙止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达尔巴,又看了眼神色从容的杨过。
只得高声宣布:“本场比试,宋方杨过胜!”
这一次,宋方阵营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杨教主好样的!”
“痛快!这一战打得真痛快!”
“有杨大侠在,咱们肯定能赢!”
欢呼声震得江面上的水汽都在颤动,宋方军民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奋与激动。
连之前因秦岳落败而低落的士气,也瞬间被点燃,人人眼中都闪着光 。
杨过的胜利,不仅是一场比试的赢局,更是给所有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杨过走下擂台时,小龙女快步上前,眼中满是笑意:“过儿,方才你又作弄他了?!”
郭靖拍了拍杨过的肩膀,虎目放光:“过儿,干得漂亮!”
“这一场胜利,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黄蓉也笑着点头:“过儿赢下这一战,接下来的比试,咱们的人也能更有底气。”
就在宋方阵营的欢呼尚未平息时,公孙止已再次踏上擂台,高声念出第四场对决的名字:“第四场,蒙古巴图,对阵宋方罗伊!”
罗伊从宋方阵列中走出时,一身白色长袍,面容肃穆,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他走到擂台中央,目光平静地看向登台的巴图。
此人身材高大,手持一柄弯刀,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悍,显然是蒙古阵营中的悍将。
巴图握着弯刀,打量着罗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宋人怎会一副西域人士装扮?!”
罗伊声音平静:“少见多怪。”
公孙止见二人话不投机,当即挥袖道:“比试开始!”
“找死!”
巴图怒吼一声,手中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罗伊头顶。
他的刀法刚猛霸道,是蒙古军中常见的搏杀招式,讲究一击制敌,刀风裹挟着杀气,让台下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罗伊却站在原地未动,直到弯刀离自己头顶不足两尺时,他才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微动。
“咻!”
一道无形的剑气突然从罗伊指尖射出,快如闪电,直取巴图握刀的手腕!
这正是 “六脉神剑” 中的 “少商剑”!
巴图只觉手腕一麻,握刀的力道瞬间泄去,弯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罗伊的指尖再次微动,又是一道剑气射出,正打在他胸口。
“噗!”
巴图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下,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好在罗伊手下留情,只是震伤了他的内脏,并未直接取了他性命。
整个汉江两岸,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上的罗伊。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巴图挥刀、掉刀、吐血、倒飞,前后不过瞬息之间,这等速度与威力,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说杨过一击打飞达尔巴,展现的是对力道、时机妙到毫巅的掌控。
那罗伊这凌空一指,隔空伤敌,近乎法术般的手段,则彻底超出了绝大多数江湖人的理解范畴!
隔了足足数息,震天的哗然才如同决堤洪水般爆发开来!
“那…那是什么?”
“隔空伤人?剑气?”
“这是什么武功?竟如此厉害!”
“无形无迹,一击制敌,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天佑大宋!竟有如此高人!”
宋方群雄激动得难以自已,纷纷站起身来,望向罗伊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狂热。
连续两场惨败带来的阴霾,被杨过和罗伊这接连两场干脆利落的胜利彻底驱散!
蒙古观礼台上,忽必烈猛地站起身,他没想巴图在罗伊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
而一直闭目养神的姆拉克,猛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他那双金色的瞳孔中,不再是平日里的古井无波,而是爆发出浓烈杀意与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他死死盯着罗伊下台的背影,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座椅的扶手,发出“咯吱”的轻微声响。
“无形剑气”!
他又见到了 “无形剑气”!
不过这一次施展的却是罗伊!
这门武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至宝!
只要得到 完整的“无形剑气” 心法,他就能从中找到弥补功法的不足方法。
从而再进一步,达到‘老人’之前的境界。
接着,他看向罗伊的目光再度变得复杂起来。
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看到了夙命中的克星,又像是看到了渴望已久的猎物。
一旁的忽必烈敏锐地察觉到了姆拉克的异常,低声问道:“国师,令师弟的武功…”
姆拉克缓缓收敛了外泄的气息,重新闭上眼睛,但语气依旧冰冷:“王爷,此人与那杨过,都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