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的?”江浮心有些莫名地跳了一拍。
“我第一次带他来公司就发现了,他看别人的身材数据一眼准。”单从青笑着解释。
江浮沉默。
女人换了幅看好戏的表情,“小姑娘不会是想到了什么吧?”
江浮炸毛。
她就稍微想歪了一点点,这下直接被唠一辈子。
单从青一副看乐子地模样捏了捏她的脸。
“不管你怎么想的,明天的婚礼,照顾好你自己。”女人给她整理好裙子,勾着下摆处的一个搭扣,“这里解开腿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因为知道梁家那场婚礼可能有人闹事,她在设计的时候就做好了适应场合的准备。
送江浮出去的时候,周映柳就已经换了一副态度。
“你和那位总监怎么认识的?”她有些巴结地凑了上来。
她听过些传闻,据说这位总监是单家以前最受宠的小女儿,晏城周边的小家族,多多少少都想沾大家族的光,对于人际关系更是汲汲营营。
“朋友的妈妈。”
周映柳突然感觉身边的人闪着大佬应有的金光,甚至应该带上个滚动屏随时随地播放她长到可以当小作文写的马甲。
“妹妹,明天的婚礼,你要是有事,随时可以找我……”她想了想,“你和祝霜融之间,是什么矛盾?”
知道新郎官找来的人身份特别,她多少也能猜到,江浮和祝霜融之间必然是有一段恩怨。
“说来话长,你们只要知道,这次我会帮你们就是了。”江浮没兴趣关心她为何态度转变。
凌家。
“牧疆自从退婚之后,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了。”凌老爷子撑着拐杖,眸中带着几分担忧。
不管是哪个家族,都希望能在权力过渡的时候安然无恙,哪怕子孙上位后能力稍欠。
凌天河喝着茶,“我最近的研究项目快完成了,有时间我会去找朋友聊聊,顺利的话,哥你以后大概不会再为他烦恼了。”
至于凌牧疆的母亲,那个女人在他们看来,除了让男人沉溺的美色与温柔,没有半点威胁。
“执辰那边我会让人加紧关注,能不能帮他造势起来,就看这两年了。”凌老爷子操心着。
只要这两年凌执辰能再拿出几个有影响力的项目出来,在公司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个时候就怕出幺蛾子。
梁家和祝家的婚礼当日。
新娘一早就要起来化妆,其他几个伴娘则由造型师助理负责做头发。
“她的头发给她绑简单一点,不用太多插花,影响行动。”周映柳交代着。
小助理编头发的时候一阵无语。
在造型上有个说法叫过犹不及,江浮这张脸做简单的造型也不会显得敷衍,而且,搞那么简单,难不成这姑娘是来这搞武打的?
那为啥不找几个保镖?女保镖市面上又不是没有。
“好了,柳柳,不用太为难他们几个。”祝箬雨看向江浮,“等会如果有麻烦,辛苦你去解决了。”
“嗯。”江浮看向新娘,“你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而来。”
祝箬雨笑笑。
她和祝霜融,从年少龃龉走到现在,谁说和解,都是对过去矛盾中受委屈的自己的背叛。
江浮会帮她,也只是因为她们现在立场一致。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伴娘站起身。
“是不是接亲的来了?”一个负责准备游戏的伴娘拿起道具。
但江浮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们的新郎,接亲当天还喝白兰地?”她蹙眉。
闻言,刚才还有些兴奋的伴娘团,顿时警惕起来。
梁奕炜不至于蠢到接亲当天喝酒过来,要是一不小心说错话,坏了两家的体面,今天的婚礼就成了笑话。
在圈子里,体面比较重要。
“门外的应该不是新郎,我们先出去看看。”周映柳交代几个姐妹看好新娘,拉着江浮下楼。
两个人一下楼,就看到一个喝得醉眼朦胧的男人走过来。
“他谁?”江浮盯着男人身上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有些犹豫要不要叫保镖。
周映柳翻了个白眼,“箬雨的前未婚夫,秦治平。祝霜融以前和她抢过人,不过最后嘛……”
姐妹俩都把这个男人给抛弃了。
不用说,这一出,绝对是来搅扰今天婚礼的。
“我劝他走吧。”江浮走了过去。
秦治平见到下来的是两个伴娘,神色不悦。
“箬雨呢,箬雨——”
江浮眼疾手快卡住了他的脖子,帮把他剩下的话强行咽了下去,“先生,您醉了,我带您下去休息吧。”
“我不——”
“您想休息,”她神色笃定,目光平静,“如果您不想,我可以帮您。”
当然,手段可能有那么点暴力,对成年男人造成心理影响不可估量。
秦治平很想拒绝,但江浮只是淡定地拿过一根汤匙,扭了两下,微笑着放在他的手心。
现在,即便他喝了酒,醉到胆大包天,也能清醒地做出选择了。
打发了秦治平,几个人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下个麻烦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周映柳勉强松了口气。
另一边的婚礼现场。
听着报告,祝霜融心情烦躁。
“秦治平还是太没胆,亏我给他暗示,谁知道他这么不争气。”她按着额角,“这个江浮也是,不就是给她找了点小麻烦,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地跑来找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听说她最近和火灾案牵扯不清,那个案子……”
“她要是惹官非,谁请她做伴娘,谁倒霉。”祝霜融很满意自己听到的消息。
她知会了下人一声,等会要是有人过来抓人,那必须得大开后门。
客人桌。
晏城大家族来的都是小辈,彼此年纪都不大。
凌牧疆坐在哥哥身边,乖顺安静。
“不去找人聊聊天?虽说你上个未婚妻不堪回首,人总要走出去的。”凌执辰提醒着。
不过在场的女孩,不管凌牧疆选谁,家世上能提供的助力都很有限。
凌牧疆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受着他的嘲讽,左耳进,右耳出。
反正凌执辰能高兴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