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公主眼神一暗,只能作罢。
她也要思考,和谈的时候,如何保下这条命了。
“皇兄那边毫不顾忌我的安危,这次是彻底把我当成棋子了!无论我是生是死,他都能谋得利益。”
云岫公主小声呢喃,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云岫公主。”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不知道是谁,这道声音她没有听到过。
云岫从头上拔下簪子,腾挪到门口,厉声问道:“谁?”
“我排行老二,今日来相见并无他意,要不我们聊聊?”声音仍旧低沉,不疾不徐。
门外的人极为沉得住气。
“是你?”云岫公主开门后,就见到恪王,“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咱们谈笔交易如何?”恪王嘴角挂着笑,补充道,“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你一个不得宠的王爷,同本宫谈交易,真是笑话。”
云岫公主早就瞧不上他,话语中没有几分尊重。
“我助你平安离开,你助我——”
“助你登基?恪王,你现在可是通敌卖国,不怕我去揭发你?”云岫公主攥住手中簪子,悄悄上前走了两步。
恪王微微后退,淡淡说道:“你说的也得有人信。”
“恪王,容我提醒你,这些兄弟中你不占任何优势。”
恪王沉默不语。
“恪王请回吧!云岫只是弱势公主,受伤在身,就算在大叶朝丧了性命,也无法助你登基。”
云岫公主垂眸,一点儿也不看好这位王爷。
非嫡非长还没有初沅帝的宠爱,他凭什么抢?
除非所有皇子都没了,他才有机会。
而这,比登天还难。
如今只剩素天一人,哪里搅得起波澜,能除掉一个皇子让兄弟反目就不错了。
秦王毕竟是中宫嫡子,想除掉他没有那样容易。
这次是最好的时机,就看素天能不能把握住。
恪王碰了一鼻子灰,云岫公主油盐不进,只能离开。
等他走后,云岫公主才将簪子放回去,从贴身衣物中,取出银灰色鬃毛。
“皇兄那边想借我的死生事儿,我偏不答应!”
云岫又贴身将银灰鬃毛收起。
国师给的保命手段,到了关键时刻她肯定要用了。
不知素天那里,有没有得手。
若是得手了,她这边赶紧消失才行。
云旌的手段恶心,她这边也只能配合,回去后再在国师跟前揭露。
而素天那边,此时则有些无语。
大皇子竟然和蕊妃......
初沅帝还在行宫外面的营帐,随时可能会回行宫。
国主那边到底是为了什么?韩悦诗那边竟然会有国主的令牌。
刺杀秦王尚能理解,把蕊妃的丑事捅出去还要被别人瞧见,这种阴私手段,对大叶朝有何影响呢?
十月二十六那日素天便得了韩悦诗的吩咐,要把蕊妃的事情捅出去。
大皇子那边自从端阳楼之后,缠绵病榻月余,期间直接放话郝文心暴毙。
大叶朝确实对女子要求苛刻,原本以为郝文心身为郡主,能打破这个规矩,没想到宁宸大长公主府这么没用。
否则她也不会将藏身地选在蕊妃身边。
这两人敢私下里这样,真是不将初沅帝放在眼里。
素天已经拦了一些宫人,给这二人看门。
后来声音停歇,屋中蕊妃才惊呼:“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要命了?”
“听敏妃娘娘那边说你不舒坦,父皇那边无动于衷,我就过来瞧瞧。你放心,老三老四都在林子中失踪了,无人注意这里。”
大皇子穿好衣衫,“你今日怎么会如此——”
“你快走!我被算计了!若是被人抓到,咱们活不了!”
蕊妃声音中带着哭腔,急忙将人往外推。
“看来敏妃知道我们二人的事情了,这人不能留!”大皇子穿戴好,匆匆离去。
“雪文!”蕊妃大声喊道,“你快进来!”
素天匆匆进去,便迎来一耳光。
“你不知道拦着?”
而另一边,敏妃让初沅帝派太医过来给蕊妃瞧病。
“敏敏你就是心善,蕊妃向来喜欢装病,她想装就装!朕现在正心烦,没有功夫理会。”
初沅帝直接拒绝。
敏妃只能心中暗恨,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大皇子那边肯定已经过去。
看来只能另寻良机。
“给煮点荷花茶吧!”初沅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
敏妃赶紧派人去取,踱步到初沅帝身后,双手给他按揉脑部穴位。
“说起来这荷花茶还是韩二姑娘送给臣妾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皇上,要不让卢统领过去寻一寻?”
初沅帝闭着眼睛淡淡说了句,“她对你有恩,你送她一桩好婚事,已经两清。”
敏妃手下动作不停,“这姑娘本就可怜,见到她就想起臣妾当年在别人家受的那些冷落。”
“你是朕的爱妃,她送你东西,本来就是在讨好你,对一个臣子之女,不必这样费心。
“还有,你如今的身份还有刘家的身份,已经没有人敢看轻你!”
初沅帝轻声安慰着。
他们二人年龄相差不少,敏妃却难得的极合他心意。
更何况,他们还有两儿一女。
“蕊妃若是再欺负你,你便去找皇后处理。”
敏妃没有作声。
杨皇后只会和稀泥,两方都不发落。
蕊妃已经将她看做眼中钉,再不除去,他们娘儿四个不会有好日子。
之前查出小厨房的嬷嬷被蕊妃收买,他们四人若是不留意,一命呜呼都无法喊冤。
“国师可入山了?”初沅帝喝了荷花茶,整个人神清气爽,“可有长寿的消息?”
大太监赶紧回道:“国师已经去了,秦王那边没有消息。贵妃那边也让人去寻了,长云郡主带人也入山了。”
“朕就不信,活生生的人就能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
今日的事情,初沅帝心中有数,他与老四那边定的计谋,就等着云国的奸细上钩。
之前清理了李家,没想到京城还潜藏着这么一群人。
一晃过了三日。
长云郡主带着青河及其他侍卫,在一山谷驻足。
“这里有些不对劲儿。”长云郡主侧耳,“没有别的动静,奇怪!”
“确实,咱们走过的地方,都有飞鸟惊起。”青河附和。
“徐国师?”长云郡主见到来人,有些诧异,“你也来寻人?”
徐天云带着徐缜一行人,“这里不对劲儿,应该有障眼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