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在宫墙内疾驰而过,马蹄声清脆而急促,扬起一阵阵尘土。马背上挂着一块特殊的宫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马儿一路跑到正殿之外,终于缓缓停下。
下马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她身着华丽的宫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几个宫人早已等候多时,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牵过马匹,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
一个宫女满脸喜悦地说道:“方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惦记着您呢,时常提起您的名字。”
另一个宫女则低声提醒道:“方娘娘,如今局势已经大变了。高皇后已经登基为女帝,现在的皇后是赵娘娘,您可千万别说错了话,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癸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皇上现在在哪?”
宫女连忙回答道:“皇上刚下朝,这会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这几日朝堂可热闹了,发生了许多大事,但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京城的城门一直紧闭不得开启,皇上为此事已经焦头烂额了好些日子。”
另一个宫女也插话道:“是啊,方娘娘。之前那位夷公主,就是原来的夷娘娘,还当街被围杀了。为这事,皇上发了好几天的火,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
又一个宫女补充道:“听说还有几位朝廷重臣在街上也遭到了刺杀,场面可吓人了!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气氛紧张得要命。”
方癸孜听罢,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她深知如今的局势已经与往日大不相同,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行。她看了看身边的宫女们,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要小心说话,别太多嘴。在这个宫里,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惹来大祸。其他娘娘若是听到你们乱嚼舌根,怕是要罚你们的。”
宫女们闻言,纷纷点头应是,心中对方癸孜的提醒充满了感激。她们知道,在这复杂的宫廷中,能够有一位如此体贴下人的主子,实在是她们的福气。
方癸孜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向御书房走去。她心中明白,自己此行的任务艰巨而重要。她必须尽快见到皇上,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为这风雨飘摇的朝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方癸孜步入御书房外,只见人声鼎沸,官员们或焦急讨论,或来回踱步,一派忙碌景象。她心中一惊,未曾料到局势竟已如此紧迫。然而,随着仪仗的到来,人群迅速让开一条道路,方癸孜这才得以窥见人群中央的两位丞相大人——苏丞相与另一位她并不熟识的丞相。
苏丞相反应迅速,率先向方癸孜行礼,其余官员见状也纷纷跟从。方癸孜轻轻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声音温和而坚定:“无妨,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与皇上商议京城之事。各位大人也莫要太过焦急,此事自有说法。待我与皇上商议出结果,定会及时通知各位。”
官员们再次行礼,神色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小框子,这位御书房的侍从,也已许久未见方癸孜,此刻忙不迭地上前,恭敬道:“皇上正在里面等候,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片刻之后,小框子便出来迎接方癸孜。而御书房内,赵成宇正呆坐在案前,心中五味杂陈。他未曾料到,那位知晓他异界灵魂秘密的方癸孜竟会在此刻归来,心中不禁有些惶恐与紧张。
待御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方癸孜这才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皇上,好久不见,您可安好?”
赵成宇苦笑一声,道:“不好,也不好说。身体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这局势……哎。”
方癸孜毫不客气地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随即放下,目光直视赵成宇:“这次京城之事,你可已查到些许眉目?”
赵成宇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这京城的城门都打不开,又能有什么眉目?倒是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方癸孜微微一笑,反问赵成宇:“皇上可知道自己的亲族有多少?”
赵成宇闻言,起身在书柜中翻找,片刻后取出一本皇室简易族谱。这本族谱虽非真正的皇室族谱,只是为方便查阅关系所用,但已足够让他对皇室成员有个大致的了解。然而,方癸孜却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不是拥有赵郢擎的记忆吗?怎么还要靠这种东西?”
赵成宇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那记忆模模糊糊的,也不是那么确信嘛。”
方癸孜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她轻轻摇曳着手中的茶杯,目光锐利地望向赵成宇:“亏你进入的是一个地位最高之人的身体,看你也没享受到多少权利,也没真正领略过女人的温柔,就连皇后也被你拱手让人了。”
赵成宇被她这番话说得心头一紧,仿佛被看穿了一般,紧张感油然而生。他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用气势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我知道你有些道行,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虽然我不清楚这里究竟是真实的历史,还是一个完全架空的世界,但这里对我可并不友好。也就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其他人可都不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什么端倪,我这个皇帝一旦被推翻,那就是死路一条!”
方癸孜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无奈:“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那么,接下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真正的处境:现在在城外与你对峙的,是你宗族里的一个远亲。论起辈分来,他与你是平辈,但论起正统性,他自然是无法与你相比的。即便你原身只是个义子,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你的地位依然稳固。然而,巧合的是,在你进入这个身体的同时,他也进入了那个世子的身体。”
赵成宇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方癸孜,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是说……他也来自异世界?他造反,为的是成为这个时空的皇帝?”
方癸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你们两人都把自己当作异世界的外来者,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乡,所以可以肆意折腾,还梦想着做人上人,一直往上爬。但你们可曾想过,这个世界也有它自己的规则和秩序?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这里的平衡。”
赵成宇沉默了,他深知方癸孜所说的都是事实。自己虽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内心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而那个远亲世子的出现,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方癸孜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对世事的洞察与感慨:“若是说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她们或许还能被视作走大女主路线的路人角色。只要帮她们走上她们心中所渴望的道路,她们或许就会让自己成为背景板。但男的穿越者,却往往不同。”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们总是怀揣着往上爬的野心,梦想着能够站在权力的巅峰。就像现在这个逼宫京城、杀害官员和公主的神秘人,他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吗?这心态,怕是一个种田文男主一路向上爬的心态吧?”
方癸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不过,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自私。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愿意站在你这边的,至少你在让这个国家越来越好。”
赵成宇抿了抿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激:“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方癸孜。不过,话说回来,那城门的事到底该怎么办?城门的兵士回报说,虽然没有遭受到具体的攻击,但对方总是用一些无谓的人来骚扰城门,这种行为也是怪让人难受的。”
方癸孜闻言,眉头微皱,她沉思片刻后问道:“那城里的内贼都查出来了吗?这些骚扰行为,很可能就是他们搞的鬼。”
赵成宇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也不能说全都抓了吧,但至少他们已经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了。不过,这个幕后黑手还真是狡猾,他找了好几群傻子来当‘敢死队’,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消耗我们的精力。我怎么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呢?”
方癸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回答道:“世子当然是我国的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成宇沉下了脸,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是说,那个世子,他很可能不是我的世界的同一个国家的人。也许,他是来自我的世界的‘敌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方癸孜娘娘轻启朱唇,语带疑惑:“虽然我未能全然领悟你话语中的深意,但此番我急匆匆赶来告知此事,尚有一个缘由萦绕心头。这位传说中的世子,我虽未曾有缘得见真容,可他近期的某些举动,莫名地勾起了我对师父昔日与那位神秘‘穿越者’交锋岁月的记忆,那段往事如同烙印,深刻而复杂。”
赵成宇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警觉交织的光芒:“这位世子,很老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想从对方的回答中捕捉到更多线索。
方癸孜娘娘轻轻摇头,秀眉微蹙,神色间满是困惑与不解:“这正是令我百般费解之处。师父当年所对峙的那位‘穿越者’,已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而这位世子,不过二十有余,且身为尊贵世子,身份显赫,断无可能是那‘穿越者’血脉的延续。”
赵成宇心中猛地一震,一个荒诞不经却又难以忽视的念头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莫非这位“穿越者”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竟能两次穿梭时空,或是穿越之后奇迹般地重生?然而,这念头太过离奇,如同幻影般难以捉摸,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只能暂且按下,话锋一转,语气坚定:“不论这位世子背后隐藏着何种秘密,其行为已踏入谋反的深渊,我们自然成为了他的对立面。当务之急,是先将其拿下,再做详查。”
方癸孜娘娘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之光:“我此行先行返回,便是为了告知于你,让你有所准备。而我,则打算即刻启程,前往寻访我那隐居多年的同门师兄,恳请他出山相助。若我归来之前,你已将其擒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不然,你需设法拖延一二,我定会及时赶回,与你并肩作战,共擒此贼!”
赵成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不免生出几分疑虑,他问道:“为何不直接请动你师父?他毕竟有着对付‘穿越者’的丰富经验,有他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方癸孜娘娘再次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遗憾:“师父他老人家已闭关修行多年,立下誓言,非百年不得出世。这世间风云变幻,他老人家已决意置身事外,专心追求武学至高境界,我等后辈,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言罢,她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两人携手,共克时艰的画面。
在赵成宇看来虽然这个方娘娘有些本事,而且在这个世界的确是个修仙者,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中二”病的感觉。但还是很重视她说的这件事,让小框子跟着方娘娘需要什么,没有不答应的。
方癸孜娘娘走之前有说了一句:“你要记得,无论你原来是什么人,你现在是皇上,是这个国家的王。”
赵成宇怔愣了一会,摆摆手转过了身,方娘娘才走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