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今晚江流即将迎接最大的挑战。
来自永恒的宿敌,蓝眼睛之神。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比如姜羽贞陡然发难。
可在包厢里沉默了一会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姜羽贞收起的二郎腿,只是换了个上下姿势,又重新搭了上去。
江流有点懵。
还是裴安宁轻轻咳嗽了两声。
“刚刚我们已经聊过了,毕竟你还没从幻想里....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话说的轻松。
但江流知道,这肯定一点都不轻松。
他向裴安宁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事实证明,这感谢的目光他还真投对了。
...
二十分钟前。
姜羽贞第一个走进来推开门,环顾了下冷清的包厢,压根就没打算进来。
“找我干什么?”
“说下江流结婚的事。”
“结婚?跟我结婚?”
听到姜羽贞这句话的时候。
裴安宁拧着大腿强行憋笑。
有些话说的真对,上帝给你开了道门,就得给你关扇窗。
“跟岫岫结婚。”
“我不同意。”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请你离开吧。”
“我凭什么离开?”
”在不涉及根本利益之前,我们可以作为好朋友、陌生人、敌人等各种形态存在,但如果你想闹的话,我们就只能以敌人的形态出现,因为大家都希望看到一个健康的江流。“
裴安宁靠在茶几边缘,抬起头毫不顾忌的抬头看着姜羽贞。
她亲眼看到了病情存在的影响,所以她不希望再复发。
就这么简单。
她也没想着,用“江流的健康需要你的妥协来交换“这种理由。
那是幼稚的小孩子把戏。
属于成年人的课题终究只有一个:
“另一半如何是另一半自己的课题,你要做的课题只有一个,接受或离开。”
裴安宁就是打明牌了。
江流情况就这样,我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所以你不能闹。
“闹了你就出局。”
“你觉得你能让我出局?”
姜羽贞的好胜心一下就燃起来了。
她推开门走进房间里,蓝色瞳孔不断打量着眼前做少妇打扮的女人。
其实在这场狼人杀里,只有岫岫短暂的和姜羽贞做过一段时间的对手。
但也很短暂。
订婚仪式上岫岫的那通求助电话,算是两个人达成了平静的和解。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鲜有人会触霉头跟她对着干。
直到现在,姜羽贞才恍惚意识到,好像对她隐约带有敌意的。
还真的只有裴安宁。
从第一次家宴,她被江流带到江家开始。
“我没有能力让你出局。”裴安宁平静的说着:
“不同于你从小就能轻而易举的战胜任何人,我从未有过超越别人的条件,更没有支配他人的能力。”
“那你凭什么敢说大话?”
“因为我唯一的天赋,大概就是能活下来,无论是在任何一场游戏里。”
裴安宁拂动裙摆,悄悄站起来说着:
“所以我唯一能和您比较的,只有存活。”
“你能比我活得久?”
“不如拭目以待。”
“那就拭目以待。”
姜羽贞嘴角勾起一阵玩味的笑容。
轻飘飘的坐在沙发上,笑着说:
“别以为只有你担心他的病情,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得。”
“最好是这样。”
“但你的比试我接了。”
“最好是这样。”
裴安宁苦笑着背对姜羽贞摇摇头,转移战斗目标是最好的结局。
用病情作为拖延,确实能拖过这次婚礼。
但也只是把炸弹往后移罢了。
对于姜羽贞这种好胜心强的人来说,必须得给她找个对手才行。
正常情况下,谁跟江流结婚,谁肯定就默认成为姜羽贞的对手。
裴安宁必须改变这种状况。
才能让江流的目的顺利进行下去。
因为岫岫当不了姜羽贞的对手,或者说青春少女组没人适合当她的对手。
由于年龄所带来的想法差异太多了。
这活只有裴安宁能干。
因为陈舒挽最乐于见到”打起来”的场面,打的越腥风血雨越好。
从属性上来讲。
只有裴安宁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希望“后宫”一片祥和。
她深知,这群女人的关系,别说亲如姐妹了,根本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她们只能保持一种特殊的关系。
而姜羽贞就是“后宫”最大的刺头。
她们俩早晚得对上。
而从态度上来说,也只有裴安宁能对的上姜羽贞。
其他任何人对上姜羽贞,那必然闹得鸡犬不宁。
只有裴安宁懂得隐忍。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发箍,视线掠过闭目养神的姜羽贞,走向咖啡机的方向。
没有说话。
能和横行霸道的天之骄女打擂台的人。
注定只有她这种出身贫苦的坚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