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2014 年 1 月 16 日的南太平洋,晨曦刚把塔希提岛的海面染成淡金。
这座被法国人称作 “海上仙岛” 的法属波利尼西亚主岛,正用一场不疾不徐的海风,迎接一场注定被圈内铭记的婚礼 —— 陈司城与佟丫丫的新婚庆典,正沿着大溪地西海岸的白沙滩缓缓铺展。
从空中俯瞰,塔希提岛像一枚镶嵌在蓝绿绸缎上的珍珠:内侧泻湖泛着薄荷般的浅蓝,外侧深海则是浓得化不开的墨绿,海浪拍打着珊瑚礁,溅起的浪花像碎玉般落在洁白的沙滩上。
岛上的热带雨林还沾着晨露,鸡蛋花与天堂鸟的香气混着海水的咸湿,漫过岸边一排排茅草顶的水上屋 —— 这里是李文东特意为东皇艺人预订的度假酒店,从北京飞来的东皇专机刚在帕皮提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时,连随行的化妆师都忍不住惊叹:“这哪是地球啊,简直是把天堂裁了一块下来。”
李文东走在艺人队伍最前面,深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婚礼流程单。
婚礼现场选在一片私人海滩,工作人员前一天就用热带鲜花铺出了一条长约五十米的甬道:鹅黄色的鸡蛋花铺成底色,粉色的天堂鸟沿着两侧排列,每隔三步就立着一支插满白色姜花的铜制花器。
上午十点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 —— 陈司城穿着一身意大利羊毛白西装,珍珠母纽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他坐在直升机副驾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丝绒盒子,脸上是藏不住的紧张与期待。
“来了来了!” 人群里有人低呼。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海滩旁的停机坪,螺旋桨卷起的风把地上的花瓣吹得漫天飞舞。
陈司城刚走下舷梯,就被冲上来的伴郎团围住 —— 杜纯穿着浅灰色伴郎服,正举着手机拍照,见陈司城过来,伸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领结:“城哥,你这手都出汗了,比拍电影首映还紧张?”
陈司城笑着拍开他的手:“少贫嘴,等会儿主持别掉链子。”
他说的 “主持”,是郭金飞与雷家音这对首次搭档的司仪组合,此刻两人正蹲在花架下对词,郭金飞手里的中文稿子写得密密麻麻,雷家音的英文卡片上还画着小表情。
就在这时,海面传来一阵轻柔的鼓声 —— 佟丫丫来了。
那是一艘装饰着白玫瑰与紫藤的木质花船,船尾站着两位当地波利尼西亚姑娘,正用传统的手鼓敲着慢节奏的乐曲。
佟丫丫坐在船中央的藤椅上,一身法国里昂手工蕾丝婚纱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领口处的碎钻拼成细小的海浪纹样,随着船身的晃动轻轻闪烁。
她手里握着一束白色铃兰,头发挽成低髻,发间别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见海滩上的人都在看她,忍不住抬手拂了拂鬓角,眼神恰好与陈司城撞在一起 —— 那一瞬间,海风好像都停了,只有泻湖的水波在阳光下晃着光。
“我的天,丫丫也太好看了吧。” 人群里有人小声感叹。
李文东站在花甬道尽头,端着一杯香槟,看着陈司城快步走向海边,伸手扶住刚下船的佟丫丫 —— 他帮她拂去裙摆上沾着的细沙,她仰头对他笑,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意。
可就在这温馨的画面里,李文东的思绪却莫名飘回了前世:他记得当时手机弹出的离婚新闻,标题刺眼,配着佟丫丫憔悴的机场照;陈司城在酒局上沉默地喝酒,说 “有些事,解释也没用”。
“怎么会想不通呢?” 李文东轻轻晃了晃酒杯,香槟的气泡在杯壁上炸开。
眼前的陈司城,眼里只有佟丫丫,连杜纯拍他肩膀都没立刻反应;眼前的佟丫丫,笑起来时眼角的梨涡像盛着蜜,哪里有半分前世离婚时的落寞。
他们明明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陈司城有才华,性格温和,连拍电影时对场工都客气。
佟丫丫低调内敛,拍戏时从不耍脾气,两人在一起时,连逛超市都会被路人拍到笑着抢购物车。
“各位来宾,欢迎来到陈司城先生与佟丫丫女士的婚礼现场!” 郭金飞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李文东的思绪。
他抬头看向临时搭建的舞台,郭金飞正举着话筒,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今天这大溪地的海啊,都比平时蓝三分,我猜它肯定是嫉妒咱们新人的颜值 —— 不信你们看,司城这白西装,穿得比新郎官还帅!”
雷家音立刻接话,英文说得带着点东北口音:“Actually, the sea is just here to be the best audience. because today, we’re not just watching a wedding, we’re watching a love story that started in the spotlight and will last forever.”
台下哄堂大笑,陈司城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揽住佟丫丫的腰。
司仪的主持穿插着幽默与温情:郭金飞聊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说 “司城当时紧张得把咖啡洒在丫丫裙子上,还嘴硬说‘这是最新的时尚泼墨设计’”。
雷家音则用英文念了一段陈司城写给佟丫丫的信,念到 “我想和你一起看遍世界的海,从大溪地到冰岛” 时,佟丫丫的眼睛悄悄红了。
交换戒指的环节,陈司城单膝跪地,给佟丫丫戴上钻戒时,手还是有点抖。
佟丫丫给陈司城戴戒指时,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在安慰。
台下的宾客纷纷鼓掌,李文东也跟着拍手,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伴郎杜纯身上 —— 他正举着相机,认真地拍着新人,嘴角带着笑,可李文东的心里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记得前世的 “伴郎魔咒”—— 杜纯担任伴郎的 7 场婚礼里,有 5 对最终分道扬镳:那对因男方劈腿被拍而离婚的演员夫妻,婚礼上杜纯还笑着说 “你们要是敢离婚,我就再也不当伴郎了”。
那对因女方与圈外人暧昧而散场的导演夫妻,杜纯当时是伴郎团团长,忙前忙后了整整三天。
而今天,是杜纯第五次当伴郎,他自己还开玩笑说 “再当两次,就能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了”,可没人知道,这 “第七次” 之后,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议论。
“东哥,您怎么了?” 身边的陈玉琪小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李文东摇摇头,把杯里的香槟喝完:“没事,就是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他看着台上的新人正在拥抱,郭金飞和雷家音正带头欢呼,杜纯跑上去给陈司城递纸巾,海滩上的鲜花在阳光下开得正好,远处的海鸟掠过泻湖,留下一串清脆的叫声。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李文东想。前世的遗憾已经过去,今生的婚礼正在眼前 —— 陈司城不是会被诱惑打倒的人,佟丫丫也不是会被舆论压垮的姑娘,至于杜纯的 “魔咒”,不过是巧合罢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舞台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陈司城正低头吻佟丫丫的额头,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海边的地平线。
傍晚时分,婚礼晚宴开始了。长桌铺着白色桌布,摆着刚捕捞上来的龙虾与生蚝,烛火在暮色里跳动,波利尼西亚乐手弹着尤克里里,唱起了当地的爱情歌谣。
李文东坐在角落,看着陈司城牵着佟丫丫的手,在月光下跳第一支舞,突然觉得心里的疑惑慢慢散了 —— 有些爱情,或许本就该抛开前世的枷锁,只在当下的时光里,绽放最耀眼的光芒。
就像这大溪地的海,无论前世见过多少风浪,此刻依然会为新人,泛起最温柔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