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 13 日的纽约,冬日的暮色比往常来得更早。
下午五点刚过,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还残留着昨夜积雪的痕迹,夕阳把云层染成琥珀色,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打在深色的舷梯扶手上发出沙沙的响。
鲲鹏d001的机身泛着冷调的银灰,尾翼上绣着低调的暗金色纹章,这是李文东的专机,此刻正安静地停在私人停机区,舷梯旁的助理小张正踮着脚核对登机清单,手指冻得通红也没敢把手套戴上 —— 怕漏看了任何一个细节。
刘逸菲裹着一件米白色的 max mara 羊绒大衣,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是李文东在纽约给她挑的。她刚从包里掏出墨镜想戴上,就被李文东伸手按住了手腕:“室内戴什么,一会儿上了飞机眼睛该不舒服了。”
他的掌心带着体温,轻轻拂过她腕间露出来的细银链,那是两人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时买的情侣款,链尾缀着极小的 “东” 和 “菲” 字。
刘逸菲顺从地把墨镜塞回包里,抬头时正好对上李文东的目光,他眼里映着夕阳的光,比停机坪上的积雪还亮些。
“走吧,” 李文东拎过她脚边的登机箱,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舷梯方向带,“飞行时间长,上去先歇会儿。”
刘逸菲点点头,跟着他踏上舷梯,靴底踩在防滑垫上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
机舱门打开时,一股混着雪松与柑橘的暖香扑面而来 —— 乘务员提前调了香薰,知道刘逸菲怕冷,还把舱内温度调到了 24 度。
专机内部被隔成了三个区域:前舱是乘务员工作区和小型吧台,中间是会客区,摆着两张深棕色的真皮沙发和一张胡桃木茶几,后舱则是卧室,装着隔音效果极好的推拉门。
刘逸菲一进机舱就脱了大衣,露出里面的米白色针织裙,她走到沙发边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暖手宝 —— 乘务员早就灌好了热水,温度刚好能焐热手心。
李文东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小张递来的热可可,递到她面前:“刚在机场吹了风,喝点热的。”
刘逸菲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暖。
她小口啜着可可,目光落在茶几角落的一个丝绒盒子上 —— 那是李文东拿到金球奖的最佳导演奖的奖杯。
“东哥,” 沉默了一会儿,刘逸菲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你说…… 我是不是真的没机会拿国外的影后啊?”
她拿起丝绒盒子,打开来露出里面的金色奖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奖杯上的刻字,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李文东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看着她,伸手把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怎么突然想这个了?”
“昨天跟我妈打电话,她还问我呢,” 刘逸菲叹了口气,把奖杯放回盒子里,“说我都出道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拿个国际奖,也算是给家里争光。可我自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啊。”
她想起去年试镜一部法国电影时的情景,导演说她的演技没问题,但剧本里有一场大尺度的戏份,要求必须亲自上阵,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婉拒了 —— 不是放不开,是心里清楚,李文东不会愿意她演这样的角色,她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外国奖就算了,” 李文东的声音很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你还记得前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里那个日本女演员吗?她演的片子我看过,题材偏得很,讲的是二战时期的慰安妇,全程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奥斯卡的评委就吃那一套,要么是苦难,要么是极端题材,你不适合。”
刘逸菲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她以前总想着要做赫本那样的演员,既能演好爱情片,又能靠实力拿国际奖;后来又羡慕巩俐,能在欧洲三大奖上站稳脚跟。
可真的接触了才明白,欧洲三大奖的评委比奥斯卡更 “挑”—— 要么是涉及政治隐喻的片子,要么是探讨人性黑暗面的故事,女演员在里面往往要 “牺牲” 很多,要么是形象上的颠覆,要么是情感上的极致爆发,甚至还有些片子会用性镜头来 “表达主题”,这些都是她和李文东都不能接受的。
“我以前太天真了,” 刘逸菲靠在沙发背上,眼神放空了些,“总觉得只要演技好,就能拿到奖。后来才知道,人脉、题材、时机,哪一样都少不了。幸好月初拿了百花奖,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解释 —— 她总觉得我在娱乐圈混,要是连个像样的奖都没有,以后老了会后悔。”
李文东看着她低落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奖项算什么?你每次拍戏,粉丝都在电影院里为你尖叫,你演的角色能让观众记很久,这比什么奖都重要。那些评委的眼光,未必就比你的粉丝准。” 他顿了顿,又问:“那欧洲三大奖,你也不想了?”
“不想了,” 刘逸菲摇摇头,语气很坚定,“上次有个德国导演找我,说有个片子想让我演,讲的是一个吸毒的女明星,剧本里又是自残又是戒毒所的戏,我看了两页就不敢看了。我知道演那种角色容易拿奖,但我做不到 —— 我不想让我爸妈看到我那样的样子,更不想让你看到。”
李文东听着她的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想就对了,我们不演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喜欢演什么,就演什么,哪怕是青春偶像剧,只要你开心就行。”
刘逸菲在他怀里蹭了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的失落慢慢散了。
她想起之前跟妈妈打电话时的情景,妈妈还在催她结婚,说她都 26 岁了,再不找个人嫁了,以后生孩子会越来越难。
她也想结婚,只是这个人不能给她名分 —— 李文东身边的女人不少,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他。
娱乐圈里的男人她见多了,比李文东丑的,比他没钱的,事业没他成功的,却比他更渣 —— 有的把女演员当玩物,玩腻了就甩。
有的表面老实,背地里却养着三四个情人。比起那些人,李文东已经算好了,他虽然花心,但对身边的女人都很大方,也从不会勉强她们做不喜欢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对她是真的上心,知道她怕冷,冬天会提前让助理把车里的暖气开好。
知道她不喜欢吃辣,出去吃饭总会让厨房做几道清淡的菜;甚至连她每个月的生理期,都会记得提醒她别吃生冷的东西。
“东哥,” 刘逸菲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妈昨天还跟我说,要是我不想结婚,至少也得有个孩子,不然以后老了没人陪。”
她顿了顿,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我想……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李文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什么话,说得我跟种马似的。”
“我不管,” 刘逸菲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又不能跟我结婚,我只能偷偷的了。要是我有了孩子,我妈就不会再催我了,我也能有个牵挂。”
她抬起头,眼里带着期待:“要是我怀孕了,你真的肯让孩子过继到我爸妈那边吗?”
“这有什么不肯的,” 李文东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又不是老古董,孩子跟着你姓,或者跟着你爸妈姓,都没问题。”
他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说‘你爸爸和妈妈’,是想生两个?一个姓安,一个姓刘?”
刘逸菲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对呀!我爸姓安,我妈姓刘,要是能生两个孩子,一个姓安,一个姓刘,我爸妈肯定会特别开心。”
她想起以后的日子,孩子会喊她 “妈妈”,会喊李文东 “爸爸”,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但至少有个完整的小家,心里就忍不住雀跃。
“生孩子很辛苦的,” 李文东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既暖又有点心疼,“你要是想生两个,起码得生三个才行 —— 两个孩子太孤单了,有三个的话,他们能互相作伴。你顶得住吗?”
“顶得住!” 刘逸菲立刻点头,语气很坚定,“我现在就想怀孕,争取三年抱俩,五年抱三。我都 26 岁了,年纪越大,生孩子越辛苦,等他们 20 岁的时候,我才 46 岁,说不定到时候别人还会以为我们是姐弟或者姐妹呢!”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李文东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伸手把她抱得更紧:“傻媳妇。”
“你才傻呢,” 刘逸菲在他怀里扭了扭,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起来干活!”
李文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我们在飞机上,干什么活?”
刘逸菲凑到他耳边,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调皮:“我还想体验一下…… 机震啊。”
她说完,不等李文东反应,就直接扑到他身上,像只小猫似的缠了上来。
李文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她往怀里带,另一只手伸到旁边,按下了卧室推拉门的开关。
“咔嗒” 一声轻响,推拉门缓缓合上,把卧室与外界彻底隔开 —— 这扇门的隔音效果极好,就算里面有声音,外面也听不到半点。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刘逸菲,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里带着期待与依赖,像极了第一次跟他在一起时的样子。
卧室里的灯光被调暗了,暖黄色的光线落在两人身上,比机舱里的香薰更让人安心。
刘逸菲靠在李文东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踏实 ——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成为赫本那样的国际巨星,也没办法拥有一个普通女人该有的婚姻,但她有李文东,有对未来孩子的期待,这就够了。
机舱外,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天空,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仪表盘上显示着当前高度
米,时速 920 公里,距离广州还有 12 个小时的航程。前舱里,小张正坐在座位上处理文件,偶尔抬头看一眼卧室的方向,知道里面的两人在休息,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把吧台的灯调暗了些。
乘务员则在厨房整理着餐具,准备等会儿给两人准备夜宵 —— 知道刘逸菲喜欢吃甜食,特意烤了她爱吃的蔓越莓饼干。
。。。
卧室里,刘逸菲的脚搭在李文东的肩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声音里带着点慵懒:“东哥,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啊?”
“像你最好,” 李文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眼睛像你,又大又亮,性格也像你,软软的。”
“那要是像你呢?” 刘逸菲笑着问,“像你一样腹黑,以后肯定会欺负别人。”
“那我就教他,只能欺负别人,不能欺负你和妈妈,” 李文东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认真,“要是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收拾他。”
刘逸菲笑得更开心了,往他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 —— 她能想象到,以后家里有三个孩子围着她转,李文东坐在旁边看着他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满屋子都是孩子的笑声。虽然这样的画面还很遥远,但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满是期待。
飞机继续平稳地飞行着,穿过云层,朝着羊城的方向飞去。
夜色中的星星透过舷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极了未来日子里的点点星光 —— 虽然不耀眼,却足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