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到了晚上,到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各家各户的灯火仍旧通明的时间。
东昏饭店的门口,原本僻静的跟地图未知领域似的地方,今日到有不少人影在那里来往。
原本这片地处屠宰场后身,一到晚上那氛围就可以直接拍恐怖片了,向来是以好人不往那边去人闻名。
当然,这一风评多半也是以讹传讹,实际上坏人也不常往这边去...
眼下多了这许多人气,倒也将这种氛围冲淡了许多。
饭店的大堂内。
原本容留食客用餐的桌案早已撤去,一些不必要摆设也都已拿走,只留下依次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席位。
朴素冰冷的场景,还真给人一种开会的严肃感觉。
就连原本墙上挂着的那幅被范春评价为“画的跟马赛克似得”的山水画,也早已换上了什么“畅所欲言”、“集思广益”、“灵魂碰撞”的这种写着会议室常见标语的字帖。
让人看了就兴致寥寥,几欲先走,只有空气中隐约存在的饭菜味道可以证明这之前是一处饭店。
一片嘈嘈杂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过后,大堂里已满是人影,一眼望去都是熟悉的面孔。
“呵呵呵呵!”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范春抑制不住兴奋和脸上笑意,不住的对来者们说道。
“欢迎欢迎!欢迎大家过来捧场,咱们今晚吃好喝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仨人!”
实际上他方才是直接站门口向来宾说这番话的,主动当起了迎宾,关键边说他还忍不住点头哈腰,好像觉醒了什么天赋技能似得。
由于这副做派实在不符合范春的身份,且每次他这样做都总会把来人吓得神魂颠倒,最后发展成跟范春对拜。
所以没过多一会他就被人拉走了。
这会,他站在大堂上虚空举着不存在的酒杯,又再次向众人表达欢迎。
“哎!多谢陛下!”
“哎呀陛下太客气了!”
“这哪有茅房?我走一路憋坏了...”
众人纷纷向范春表达回敬,江上风见状连忙悄无声息的来在范春身侧,轻咳了两声低声向他耳语道。
“陛下你说这些干嘛?咱们今天晚上是开会,又不是摆宴!你说这些吃好喝好干啥?咱们今天连酒水点心都没预备,吃啥好喝啥好!?”
“哦,哦!”
闻言,范春这才反应过来,喃喃道。
“差点忘了...那,那风子,咱们下一步是什么项目?”
江上风扶着额沉默了片刻,随后道。
“陛下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就在自己位置上坐着!我一会上台上说一段开场白,说完咱们就可以让大伙发言了!”
“哦,好!”
“嗯!”
二人说罢,江上风撇下范春自顾自的站到最显眼的位置,范春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刻早就坐在他身旁位置上的第二天正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来有是在偷吃着什么东西。
“小天你给我来一...啊不对,小天不要吃了,一会风子要发言了!”
“哦!”
闻言,第二天乖巧的收回了食物,这时,那边江上风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咳咳...”
先是一声公式化的咳嗽声传来。
“这个...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从声音能听出江上风此刻正努力压低声调,做出一副正式场合发言的声线。
只是非但没有达到预期,反而还起了反效果。
不仅让他的声音低了几度,相较平时的声线还更显稚嫩,听上去有些发虚,像是怯场了一般。
也不知江上风意识到没这一点,他时不时偷看着袖口处露出的刚写好没一会的演讲稿,接着自以为慷慨激昂的说着。
“今天晚上我们相聚于此,共同参与这场会议,我感到十分荣幸!首先,让我要对会议的主办也就是陛下表示感谢,其次...”
听着台上传来的无意义的发言,台下,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吹如雪捂着肚子,尽力压低的嗓音,在台上江上风如同开了混响的声音的遮掩下,不住的开口道。
“咋还没说完...这地方到底哪里是茅房啊...”
他说完,一旁的叶孤儿正专注的看着台上的江上风,听着他的发言听得如痴如醉的样子。
身旁吹如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叶孤儿立即不耐和嫌弃的转过头轻斥道。
“不是我说如雪,你就不能再憋一会?憋这么一会能要你命不成!你这人啊...就是应了那句话,懒驴上磨屎尿多!”
“干啥我咋啦!?”
谁料,听见叶孤儿的话,吹如雪反倒横眉立目,直接指着他道。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哎呀?又跟我有啥关系?”
“咱老早以前就出来了,你说你知道地方带着我走,结果压根不知道!走了一下午差点迷路了,要不是这一路上拖得时间太长我能憋成这样!?”
“你...我...”
闻言,叶孤儿一时语塞,但紧接着便磕磕巴巴的嘴硬,强词夺理道。
“那我让你跟着我你就跟着?你咋那么听话?半路上找不着你自己不知道问路,不知道自己过来?都是你自己的原因还赖我!”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说咋了?”
“哎呀孤儿,我看我是太长时间没教训你了,你现在分不清大小王,精神文明建设又开始跑偏了是吧!”
“你还教训我,你,你...”
说着,面对着吹如雪放出的狠话,叶孤儿趁对面没反应过来当即伸手朝对方的小腹处拍了一下。
这一下虽然不重,但被刺激了这么一下,吹如雪当即感到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仿佛一阵过电一般,一种超越的感觉呼之欲出。
他立即并拢其双腿,当下,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随即,叶孤儿的嗤笑声传来。、
“就你现在这样还教训我,你现在在我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拿下!”
吹如雪强忍着,直到这股感觉渐渐退散,他这才咬着牙,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叶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