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张口咬住杏仁,放任唇瓣碰到了玉檀的手指,却小心地不让舌头与她的指尖相遇。
循序渐进,不是一次次试探底线去突兀地越界、去侵占。他是追心上人,不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女。
试探、直接、克制和尊重,有的是刻入呼吸的,有的是前所未有的,但都被他磨粉化骨,打上专属标记。
他前世听着搜集到的胤祯和玉檀之间的相处,剥离出玉檀的性格喜好,琢磨了太久,从未想过,竟然还真有机会派上用场。
指尖碰到有些干燥、柔软的嘴唇,玉檀并不意外,笑得别有意味。她转身时余光略过远处的营地,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冽寒。
希望他能有一定的道德底线和自知之明,看重名声,那就别做明君不该做的事。
并不是突然看到了谁,她的神识外放距离在此界被限,肉眼也看不清因距离大小近乎为点的营地的具体情况,但她有好奇心旺盛又乐于分享的好朋友。
敏敏告诉她,康熙最近总是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一问时间,竟然与她骑马跑远的时间段高度重合。
她刚听到的时候,像是皮肤被虫子爬过留下粘液一样,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心里恶心又发毛,面上没控制表露了出来。
好在敏敏当时正兴致勃勃帮她选衣服,没有看到,只是当个八卦分享给她,没抓着她询问让她的不适感延长。
“都说皇上最疼爱你,希望他对得住这份共识。”
胤礽看向营地的方向,笑容依旧,语气平淡地像是与他无关。
“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权势。我一出生就被作为稳定局势的存在,后面更多是他对自己亲自雕琢的成品的喜爱,以及惯性的偏向。如果我的才情能力不足以令他满意,他对我的喜爱早就支撑不到现在了。”
“额娘生前怕是都不敢想,他在她死后竟是如此爱重她,甚至惠及她的儿子,享受多年的偏宠。”
密不透风的监视,将他捧上云端,却铸造了牢笼困住他。释放温情,却总是揣测他的野性,不断引入新的爱宠,最后狠狠地把他这个旧爱狠狠摁进泥底,还不忘榨干他的价值,拉他出来试探其他人。
所以,他恨、他疯、他狂,这是最后的放纵 。
只是没想到,最后胤祚会谋划放他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本王见不得有才之士浪费一身本领困于一隅,想白领俸银让朝廷帮养一家,没那么惬意的事。是个男人就出来干活。
他虽然总是怀疑爱新觉罗·玄烨不是人,但他自认自己是个人,加上一点深藏心底的妄想,他还是出去了。
胤礽看着目光开始追逐赛马小孩的玉檀,拿了颗杏仁,送到了她嘴边。
玉檀张口就吃,自己舒服最重要,才没那么多顾忌。要是嫌弃可能沾到的口水,忍着,她可没求着胤礽喂。
“你去翻翻史书,除了少数正经的,当皇帝,多事是千奇百怪的,偶尔遇到一两个心理变态的,不稀奇。”
康熙可是着名的恶公公,对皇子福晋的要求那叫一个苛刻,儿子后院出事,都是福晋的错。
所以,她对康熙监视她并不感到奇怪,也一直清楚,只是,这次竟然亲自上马了,都一把年纪了。不知为何,她想到两个字——视,奸。
她难得对胤礽感同身受了一小部分,于是安慰他,想到什么说什么,有种不顾被议当事人死活的随性美。
“至少,他有人性,没让大家分吃同类的肉,也没觊觎平等地占有包括血亲的所有女人。”
胤礽忍笑,皇阿玛在玉檀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他突然觉得他好可怜,最要面子和名声的皇帝,被拿来和烂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