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蛋没有抓着男人手腕不放的爱好,甩开了徐鸣。
“你和周衡是什么关系?”徐鸣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少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对方早就死了。
徐鸣想要得意大笑,冷不丁听到一句。
“这话你可以来问我本人。”
兰因看了一会儿这瘪三的表现,不想大白蛋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主动出声。
徐鸣如僵化生锈的机器,寻着声音缓慢地转过头看去。
人群也自觉地分开一条道,从中间走过来的俊美青年面容带笑,波光流转间风华无双,无疑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怎么不问了?”
兰因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还是被吓坏了,说不出话?”
“你没有死?!”
徐鸣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逐渐冰冷,强烈的恐惧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对,我亲眼看着你被烧成灰!被封在那个黑盒子里!”
他情绪很激烈,也不管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不可能活下来!”
“这么笃定?”兰因眼里浮现一丝戏谑:“我是你害死的?”
徐鸣脸色一变:“不要血口喷人!”
他情绪这么激烈,很难说心里没有鬼。
“不是就不是嘛,反应至于这么大?”
兰因笑容不变,朝他靠近了一步。
徐鸣条件反射地后退,还惊恐道:“你别过来!”
“怕了?”兰因朝他调皮地眨眼:“别怕,我现在不会动你。”
一家人要整整齐齐上路才行。
兰因不顾他眼里深深的抵触和害怕,贴近他的耳边低语:“我从地狱的尽头归来了。”
这中二语录果然好用。
徐鸣对上他冰冷玩味的眼神,耳边尽是他湿冷的气息,瞳孔顿时一缩,仿佛遇到可怕怪物的恐惧,一下子击溃了他的内心防线。
他没有当场失禁,但腿软得直接跌坐在地板上,丢了好大的脸。
徐鸣已经不在乎脸面了,他只想逃离这片存在恶鬼的空间!
兰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神明虚伪又怜悯地注视着弱小而卑劣的蝼蚁。
他唇角的笑意带着无情的嘲弄,像是在说就你这样,还敢杀我?
“住手!”
一个青年匆匆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挡在徐鸣身前,神色愤愤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你也没有死,还想怎么样?”
兰因心头升起一团火,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再是厚脸皮的程度了。
他的笑意让人生寒:“你们徐家人都这么无耻恶心吗?”
“想害死别人没有成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又没有被害死,还想怎么样?”兰因的语气无比嘲讽。
“你别胡说八道!”青年气得脸红脖子粗。
周家已经拿了好处,怎么还纠缠着这件事情不放,真是太贪心了。
兰因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有脸说我胡说八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是不是你蛮横不讲理?”
青年被客人们用怪异的眼神打量,那是自以为有苦难言:“可我家已经给了你家好处……”
兰因还没有等他说完,便已经打断:“怎么?他们卖我,而我这个货物就一定要乖乖听话?”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法律还赋予我人身自由权,难道你们比法律还大吗?”
青年被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脸色更难看了,他极力冷静下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
兰因觉得很可笑,先是蛮不讲理,发现占不了便宜后,开始讲道理了,以为他们徐家有权有势,别人活该在被他们欺负后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彻底失去耐心:“不管怎么样,你们徐家也算到头了。”
青年怒极反笑:“狂妄至极,以为自己受到上面的赏识,就可以对付徐家?”
兰因笑容不变,眼里的情绪瞬间凝固凝固成冰。
他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权力,而是实力!
下一秒,天花上的水晶吊灯毫无预兆地往下掉,明明离徐鸣兄弟二人有一段距离,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飞了过来,擦着青年的头皮,破碎的灯管十分锋利,刮下了他不少头发,重重砸向了徐鸣的下半身。
“啊!!!”
徐鸣的惨痛声响彻整个餐厅。
围观的人们又惊又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唯恐波及到自己身上,原本在水晶吊灯下面的人更是腿软得要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止不住后怕,但没有人会这时候去笑话他。
青年看着弟弟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快!快来人!”
现场一片混乱,而罪魁祸首揪着雄崽的耳朵扬长而去,没有人敢去阻拦他们。
路边,小型虐待案件正在发生。
“疼疼疼!老爸轻一点!”
大白蛋止不住叫唤,才一天的功夫,他“老爸”就叫得很顺口了。
路人看着这对父子,都很惊讶,这父亲也太年轻了,是保养得太好?还是结婚得太早了?跟大学生似的。
但没有谁怀疑他们不是父子,瞧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只有亲生的才能生得出来。
“怎么出来了?有没有和其他人说一声?”兰因脸色很不好看,但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
大白蛋瞧了一眼,也不敢瞎叫唤了,省得雄父真打孩子,那雌父也不会帮他,还会和雄父混合双打,简直呜呼哀哉,小命休也。
“出来找您。”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长辈们有些不放心,但太奶奶给了我一张卡,让我敞开了玩。”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就要交给雄父。
兰因摇头:“你自己拿着,别嫌太少。”
大白蛋觉得雄父瞧不起他,很不服气:“我才没有嫌少呢!这是太奶奶的心意!”
他很懂事的呀!
兰因语气欣慰:“我的大白蛋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
他不等大白蛋开始神气起来,又道:“碰到那种人,你转身离开才对,而不是和他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可他对着我喊出了您的名字。”
大白蛋对雄父说:“他和您有仇,是您的敌人,我无法置之不理。”
兰因摇头:“我的仇人当然得我自己来对付,难道你会让我来帮你报仇。”
大白蛋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打哭了鼻子,跑去找雄父雌父告状,让他们帮自己打回去,顿时一阵恶寒。
小朋友才需要大虫帮忙,他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