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说姚忠利这小子狠不狠——尿都没尿完,那玩意儿还耷拉着,一手就把后腰的大卡簧掏了出来,“操你妈的!” 骂完直接就冲了上去,一刀下去直接贯穿了王俊海的胳膊。
旁边的段旭也不含糊,俩人一个抱脖子,一个抱肩膀子,把王俊海死死按住。
“操操操操!” 姚忠利嘴里骂着,手里的卡簧一下接一下地捅,段旭也跟着下狠手,俩人连捅了七八刀,“嘎巴”,王俊海直接就瘫倒在饭馆门口,一动不动了。
陈世鹏瞅了一眼,赶紧喊:“行了行了,赶紧走!这逼不行了!”
后来有人把王俊海送到医院,大夫一瞅那伤势,直接就摇脑袋了,冲着送他来的人说:“人都这样了,还送这儿来干啥?直接送殡仪馆吧,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没救了,没救了!”
最后王俊海连治疗都没来得及,直接就嘎巴一下没了。
再说王俊龙,打这以后就过上了噩梦般的日子。
而姚忠利和段旭,因为这事儿也算是在自己的案底上添了重重的一笔——后来到了法庭上,这起命案也成了他俩最终被枪决的主要证据之一,跑都跑不了。
至于王俊龙,这辈子算是毁了,半生都活在阴影里。
每每一想到黄大彪和老八那张脸,他半夜都得吓醒,裤裆里滋滋往外呲水。
有的兄弟可能不知道啥意思——他那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儿让老八给旋没了,底下只能插着管儿,没事儿的时候就只能用那管子往外放水浇花, 确实太惨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人呐,还是得堂堂正正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别总想着走歪门邪道,不然早晚得栽大跟头,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咱们接下来唠的事,得从尚志往冰城去的公路上唠起。
90年代,国道上的大车比小车多多了,呼呼的全是跑长途的货柜车,道也不好,全是灰…尘土飞扬的。
这时候就见两台奥迪100,一前一后地在道上跑着,车速一点儿不慢,嗖嗖地往前窜。前车坐的啥人咱先不提,关键是后车后排这四位,尤其是正中间坐的那位,正是咱今天唠的人——刘铁军。
在尚志的道上,提起刘铁军,那谁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军爷?
虽说算不上一统江湖、一手遮天,但绝对是一言九鼎、能压得住场面的人物,道上的小弟们提起他,那都是又敬又怕。
刘铁军快五十了,但身子骨非常硬朗,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的,肤色是那种常年在外跑、晒出来的黑红色,一眼瞅过去就是个结实抗造的东北汉子,自带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他旁边坐着的,是他后来娶的小媳妇儿苏晴,俩人年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最少得有二十岁。
这苏晴那模样、那身材,没的说,大个、漂亮、皮肤还白,要不咋说军爷乐意跟原配离了娶她呢?要是找个丑了吧唧的,那图啥呀?
听说苏晴还是个大学生,人如其名,长得性感不说,还带着股文静劲儿,嘴也甜,会来事儿。
这会儿苏晴往刘铁军身边凑了凑,软乎乎地说:“老公,坐这老半天车了,是不是累着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呗。”
刘铁军摆了摆手,声音洪亮,带着股东北人的豪爽:“不用不用,坐这几个小时车算个屁啊!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比这苦十倍、糟十倍的罪都遭过,现在能舒舒服服坐轿车里,这都算享受了!”
其实刘铁军跟原配离婚,也不光是贪图苏晴的美色。
主要是他前妻跟他过了大半辈子,愣是没给老刘家生个一儿半女,这断了香火的事儿,在那个年代可是天大的事儿。
那时候的人都传统,跟现在不一样,现在你让年轻人生,他们都不乐意生,可那会儿不行,没有孩子接户口本、续香火,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这几年,刘铁军就跟原配离了婚,把苏晴娶回了家。
正唠着呢,前车突然打了转向灯,加速超了前面一台慢车。
后车的司机见状,也跟着打了方向,想跟着前车一起超过去。
结果他刚把方向盘一拉,车头刚探出去一半,就见对面车道上呼呼地冲过来一台大平头货车!
“哎哟我操!”司机吓得魂都飞了,猛地一脚急刹车,刹车片都快踩冒烟了,吱嘎一声,轮胎在柏油路上划出长长的黑印子。
对面的大货车司机也吓了一跳,赶紧猛踩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货车带着惯性往前滑了老长一段,车厢里的货物都跟着晃悠。
后车司机手忙脚乱地往回打方向盘,车身猛地一甩,堪堪跟大货车贴边擦了过去,那距离近得,差一丁点儿就怼上了!
这要是真撞上了,两边车速都这么快,后车里这几个人,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
这一下可把副驾驶上的哥们给惹毛了,他伸手照着司机的后脑勺就扇了个大脖溜子,骂道:“操你妈的!你个废物!你想害死咱们是不是?”
说着就伸手薅住了司机的脖领子,使劲儿一拽,“我他妈问你话呢!你他妈瞎啊?开个车都开不明白,你还他妈能干点啥?”
司机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雷哥,我、我真没看着对面来车啊!”
“没看着?”副驾驶的大雷更火了,手指头都快戳到司机脸上了,“这么大一台货车冲过来,你能没看着?你他妈是眼睛瞎了还是心不在焉?今天这事儿要是真出了岔子,咋他妈跟军爷交代!”
这时候后排的铁军抬手一比划,沉声道:“哎哎,大雷啊,得了得了,算了。”
大雷回头瞅了眼军爷,火气还没下去,指着司机接着骂:“军爷,不是我跟他置气,这小子纯他妈是个废物!一天到晚出来净惹祸,除了添乱啥正经事儿也干不明白!我问你,昨天咱临走之前,我是不是特意嘱咐你,让你老实点儿别瞎折腾?结果呢?老陈都给我打电话告状了!”
司机缩着脖子,脑袋快耷拉到胸口了,大雷接着吼:“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老陈说你在他赌场里耍钱,欠了30万赌债,有没有这事儿?!”
司机嘴皮子动了动,跟蚊子似的哼了一声:“有……”
“有?!”大雷上去“咔”又一个大脖溜子,打得司机脑袋嗡嗡直响,“操你妈的!你会赌吗?你他妈懂耍钱的门道吗?30万!那不是30块!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啊?你自己说说,你这条命能不能值30万?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军爷的亲弟弟,我他妈直接让老陈找人把你剁了喂狗,还得替你填这个鸡巴窟窿,你他妈到底咋想的?我问你话呢!”
这被骂得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司机,名叫刘铁东,真是刘铁军的亲弟弟,俩人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一个妈生的,年龄还差了将近20岁。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军爷在尚志道上那可是说一不二的老大,牛逼,大雷再横也就是个手下,咋敢这么对军爷的弟弟?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事儿说起来,还得从军爷他爹刘富贵那儿唠起。
刘富贵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妥妥的多情种子,身边就没断过女人。
那时候刘铁军都快20岁了,有正经工作,天天上班挣钱,刘富贵却在外头跟一个叫春梅的女人勾搭上了,说白了就是搞破鞋。
那时候的避孕措施也不到位,俩人厮混了没多长时间,春梅的肚子就鼓了起来。
刘富贵一开始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拉着春梅的手说:“春梅啊,你也知道,我有家有业的,媳妇孩子都好好的,咱俩好归好,但这孩子真不能要,传出去没法做人啊。”
春梅一听就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怼道:“咋不能要?你有儿子我还没有呢!凭啥你能有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那回事儿啊”刘富贵急得直搓手,“你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他就是黑户,将来户口都上不了,上学、找工作啥的都受影响,以后日子咋过啊?”
春梅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合着你之前跟我说,要跟你媳妇离婚娶我的话,全都是骗我的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刘富贵赶紧摆手,脸上堆着笑,“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慢慢来,不急啊。你还年轻,咱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听话,这孩子咱打了得了,别耽误事儿。”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30块钱,往春梅面前一扔,意思是让她拿着钱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可这春梅心思多,特别有心计,表面上答应了张富,说“打了孩子也得坐个小月子,我先回家歇着,你别跟着”,转头就没去医院,偷偷把这个孩子留了下来。
等刘富贵再见到春梅的时候,她的肚子都挺老大了,有八个来月了,圆滚滚的,这时候再想打也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孩子就是后来的刘铁东。
孩子生下来后,春梅就抓住了刘富贵的把柄,天天跑到他家门口闹,指着襁褓里的孩子哭喊道:“刘富贵!这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他!你不能让他一辈子没户口、抬不起头!你必须跟你媳妇离婚,不然我就闹得人尽皆知,让你没法在这城里待着!”
可刘富贵跟刘铁军他妈感情一直都挺好,俩人平恩爱爱,和和睦睦的,根本不想因为春梅这事儿把好好的家拆散了。
毕竟那时候刘铁军都20岁了,事业刚有点起色,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多磕碜啊,不光自己脸上无光,还得影响儿子在道上的名声。
后来刘富贵两口子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刘铁军他妈也是个贤惠人,心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跟刘富贵说:“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下不为例。这事儿我去跟春梅唠唠,好好说说,省得她天天这么闹,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好处。”
就这么的,刘母揣着一肚子火,直接找上门找春梅唠这事儿。
你想想,这俩女人,一个是想抢别人老公的第三者,一个是被人撬了墙角的正主,那关系能好得了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俩人刚照面,还没说上三句半,就呛起来了。“你个骚逼,敢勾搭我男人!”
“你个老婊子,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怪别人!”污言秽语往外飙,说着说着就炸了,直接干起来了。
女人打起架来是真不含糊,下手又狠又绝,几句话不对付就撕巴到一块儿,又是薅头发又是扯衣服,刘母还趁着劲儿咣咣往春梅身上踹。
刘母身材比春梅壮实一圈,动起拳脚来明显占上风,春梅被打得连连后退,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可谁也没想到,春梅这娘们儿早有准备。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刘母找上门来哪是来理论的,分明就是来干仗的,所以提前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尖刀。
这会儿被刘母打得吃了亏,春梅眼瞅着占不着便宜,急眼了,一回手“啪”地掀开枕头,把那把磨得锃亮的尖刀拽了出来,对着张母就疯狂捅了过去!
“噗呲!噗呲!”刀刃扎进肉里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春梅是真下死手,一刀比一刀狠,短短几分钟就扎了12刀,刀刀都往要害上招呼,那真是刀刀毙命,这娘们儿是真够狠!
可她也不想想,把刘母杀了,她自己还能有好?
自古就说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春梅杀了人之后,很快就被警方抓了,最后被判了死刑,人也没了。
就这么着,只留下了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刘铁东,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咱就说刘铁军得知他妈被春梅杀了这事儿之后,那恨他爹刘富贵恨得牙根都直痒痒,牙都快咬碎了!
你说他爹搞破鞋,最后把自己亲妈的命都给搭进去了,换哪个当儿子的,不得气疯了?但再咋恨,那也是自己的亲爹,总不能真动手把亲爹给办了吧?那叫啥?那叫弑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没招儿,刘铁军就算心里再恨,也不能真对亲爹怎么样,可爷俩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来往过。
打这儿起,刘富贵就领着小儿子刘铁东过日子,爷俩相依为命,跟刘铁军彻底分成了两家人。
就这么一年年过去,刘铁东眼看着就快20岁了,可刘富贵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就剩一口气吊着,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时候刘富贵心里放不下小儿子,就托人把刘铁军给找了回来。
不管咋说,血浓于水,那是自己的亲爹,就算之前恨得再深,眼看爹要没了,刘铁军能不来吗?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股子滔天恨意,也早就消了一大半儿了。
刘铁军一进屋子,就看见他爹刘富贵躺在床顶上,脸色蜡黄,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就那么一口吊着。
刘富贵看见他进来,眼睛勉强眯了眯,哑着嗓子喊:“军啊……你可算过来了……”
喘了口气,刘富贵又说:“爸的身体……不行了……儿子,爸对不起你啊……这辈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也对不起你妈……爸不求你原谅,就想求你件事儿……”
说着,刘富贵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站在旁边局促不安的刘铁东,接着说:“小东……跟你……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你们俩是亲兄弟啊!老一辈的恩怨,都是爸造的孽,别让你们年轻一代接着扛……爸快不行了,这辈子没求过你啥,就求你这一件事儿——你弟弟他从小没妈,现在爸也快护不住他了,他可怜啊,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行不行啊?”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刘铁军开口说答应还是不答应,甚至没等他琢磨好咋回应,那老头儿头一歪,“砰”地一下,一口气直接就咽了,人当场就没了!你说这事儿赶的,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刘铁军站在那儿,低头瞅着刘铁东,心里五味杂陈。
没成想刘铁东还挺会来事儿,“啪嚓”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头埋得低低的,哽咽着喊了一声:“哥…哥……!”
刘铁军这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情义,骨子里其实也心软。
看着刘铁东这副模样,再想起他爹临死前那恳求的眼神,没招儿,心一软就把刘铁东带到自己身边照顾了。
可谁能想到,这老弟一到他这儿,真是应了那句话——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人长得倒是挺周正,浓眉大眼的,可就是个实打实的草包,既不是混社会的料,也不是做买卖、办正经事的坯子,纯属能惹事儿不能平事儿的主儿。
有一回,刘铁东在图门那边瞎晃悠,不知天高地厚地惹了当地的一伙人,让人给扣下了。
最后还是大雷带着人赶过去救他,大雷那人是真够意思,下手也猛,硬生生从好几十号人手里把刘铁东给抢了回来。
那回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大雷身上挨了好几下,差点没让人给扎死,纯是命大,捡了一条命回来。
还有一次,刘铁东在外头惹了大祸,牵连得刘铁军都进去了,在大笼子里蹲了两年。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说,刘铁东在刘铁军的团伙里,就没一个人得意他,没一个人看得上他,就连刘铁军自己,对这个弟弟也没啥太深的感情。
为啥呢?一来俩人从小到大就没在一起待过,压根儿就没处出啥兄弟情分;二来更关键的是,刘铁东的亲妈春梅,把刘铁军的亲妈给杀了,俩人骨子里还带着点仇人的底子。
要不是他爹临死前把人托付过来,刘铁军才懒得管他这破事儿呢!这不,就造成了现在这么个局面——刘铁东在兄弟里没人待见,谁都敢对他甩脸子。
咱再说说刚才一直骂刘铁东的大雷,他原名叫李春雷,五八年生人,是最早跟刘铁军一起混社会的兄弟。
这人敢打敢干,心狠手辣,刘铁军能在尚志有今天的地位,李春雷没少出力。
每回干仗,他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里硬生生拼出了现在的地位。
在兄弟里,他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道上的小弟,提起李春雷,也得敬畏三分。
不过李春雷的性格跟刘铁军完全是两回事儿,他特别跋扈,特别嚣张,仗着自己立过不少功,平时说话办事都带着股横劲儿。
要不是刘铁军能压得住他,就凭他这狠劲儿和威望,说不定早就一统尚志的道上了。
所以你想想,就李春雷这么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主儿,他能把刘铁东这么个废物放在眼里吗?刚才那么唠嗑、那么骂他,纯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后排的苏晴这时候抬眼一瞅,正好跟大雷的目光对上了——那眼神儿里的玩意儿可复杂了,说不上是啥滋味,有试探,有闪躲,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之间他妈指定有故事。
刘铁军见状,抬手摆了摆:“行了大雷,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雷撇了撇嘴,嘟囔道:“行行行,大哥,我就知道你还得替他说话!”
刘铁东转头看向刘铁东,语气稍缓了点,“小东,这么的——我在木兰跟张老三合计着整个新矿,下个月要是合同能签下来、谈妥了,你就去那矿上待着吧,去木兰。”
刘铁东一听就急了:“哥,那地方我不想去啊!你这不是把我扔山上吗?荒山野岭的,我待不了!”
“咋的?你不想去?”刘铁军眼睛一立,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我现在岁数一天比一天大,眼瞅着都快50了,说句难听的,哪天嘎嘣一下没了,你这没点真本事的德行,将来能活得了?我问你话呢!必须去!你去那儿一是历练历练,二是真要是干好了,这矿以后就给你了,你下半生就算我闭了眼,也能衣食无忧,我对老爷子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听没听见?”
刘铁东被训得不敢吱声,蔫蔫地应着:“行,哥,我听你的。”
大雷这才不耐烦地冲铁东喊:“赶紧开车!往前开,别耽误事儿!”
转头又冲刘铁军说:“老大,咱去冰城就是给焦元南他妈过寿,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还大老远跑一趟,多大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