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格洛普?”海格用他自以为欢快的声音说,举着长树枝后退了几步,准备再去捅格洛普,“睡得挺香,是不?”
三个人退得远远的,生怕格洛普一个伸手就抓到他们,之前只听说巨人是如何高大,可怕,现在真的看到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颤。
关键是海格说他还是巨人中算矮小的,那真正的高大巨人到底长什么样啊?
他们抬头望着他那张大得吓人的脸,觉得很像一轮灰蒙蒙的满月,飘浮在昏暗的林中空地上。
他的五官似乎是刻在一块球形大石头上的。鼻子又短又粗,不成形状,嘴巴歪着,里面满是半块砖头那么大的、歪歪倒倒的黄牙。
他的眼睛,按照巨人的标准算是比较小的,是一种混浊的绿褐色,因为刚刚睡醒,眼皮半睁半闭。
格洛普举起两个脏兮兮的、像板球那么大的指关节,使劲擦了擦眼睛,然后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和敏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希尔芙甚至不认为绑着他四肢的绳子是安全的,感觉他只要稍微用力,那些绳子就会噼里啪啦地断掉。
海格正在热情地给格洛普介绍他们三人,显然格洛普并不想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说罗恩要是知道我们没看他的比赛会怎么样?”希尔芙后悔了,她应该留下看比赛的。
她知道她的学生生涯比较刺激,但她也确实不想养个巨人。
“他不会发现的,他紧张自己的比赛都来不及。”赫敏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巨人。
“我应该看罗恩的比赛的。”哈利也很后悔,可是海格的忙他不得不帮。
“好吧,我想今天就到这儿吧,”海格说,“我们——呃——我们现在回去吧,行吗?”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希尔芙转身就走,这个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禁林这个地方实在太可怕了,希尔芙真的不是很想来了,每次来禁林都没什么好事。
离开禁林之前,他们碰上了马人,他们大吵一架,希尔芙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猜出了意思。
马人认为费伦泽背叛和侮辱了他们,他们本来打算杀死费伦泽,却被海格救了下来,现在在霍格沃兹教他们占卜课。
显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僵。
离开禁林后,他们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狼狈,人群已经从魁地奇球场出来了,比赛结束了。
海格离开了,等他走到听不见的地方,赫敏终于把自己的压力给释放了出来,她真不敢相信海格居然让他们做这样危险的事。
“他肯定会被解雇的,而且,说句实话,有了我们刚才看见的东西,谁还能责怪乌姆里奇呢?”赫敏不敢想,要是有一天有人看到了格洛普,谁还会质疑乌姆里奇呢?
“走吧,趁罗恩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过去吧。”现在这事还不归他们管,只要海格没被解雇,他们就不用去看格洛普。
路上的人群还在唱着那首斯莱特林编的《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只不过歌词好像被人改过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歌词好像……”希尔芙停下脚步,开始认真听。
“不可能吧……”赫敏也愣住了。
“赢了!”哈利欣喜万分,这不是错觉!
“哈利!赫敏,希尔芙!我们赢了!”罗恩喊道,在空中挥舞着银色的魁地奇杯,看上去高兴得发了狂。
罗恩被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们架在胳膊上,抬着他往礼堂里走,这样高涨的气氛,三人也只有看着他笑,目送他被人群抬进去。
“我们把这个消息留到明天再说吧?”哈利说。
“好的,”赫敏疲倦地说,“我反正不着急。”
“给我一晚上措辞的时间。”希尔芙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
赢得了比赛,罗恩十分兴奋,整天都只想讨论比赛,他滔滔不绝地和他们讲着比赛的精彩瞬间,哈利看着罗恩的表情突然笑了,他想到了另一些事。
曾经有一位魁地奇球员也是这样,也曾经在这棵树下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看着罗恩兴奋的样子,希尔芙有些为难,他们要怎么开口告诉罗恩,他们其实没看到比赛呢?
“罗恩……有件事我们需要告诉你,但前提是你别生气行吗?”希尔芙艰难开口。
“什么事?”罗恩嘴角的笑容依旧压不下来,他实在太兴奋了。
“实际上,我们只看到了戴维斯的第一个进球。”赫敏也沉重地放下书。
“你们没看到?”罗恩的笑容僵在嘴角。“我扑出去的那些球,你们一个都没看到?”
果然如他们所想,罗恩不仅失望,脸还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脾气,问他们怎么回事。
哈利花了五分钟解释他们没看到的原因,罗恩的表情也逐渐由愤怒变为了震惊。
“我觉得我们目前的第一任务是防止海格被开除,不然照顾格洛普的差事就要落在我们头上了。”希尔芙觉得他们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靠靠,这才是首要任务。
“天哪,我不敢想,海格居然要我们几个学生去照顾一个巨人。”罗恩不再纠结他们没看到他精彩表现的事,他现在更关心他的生命是否安全。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到底能不能明白未成年和成年的区别。”他好像生怕他们死得不够快一样。
“也许就是知道我们未成年,你要知道,麦格教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在禁林里养巨人的。”赫敏合理怀疑。
“我们就是闲事管太多了。”
希尔芙深深觉得,要是一年级的时候他们不干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照顾巨人这件事就轮不到他们身上了。
四个人同时陷入沉思,开始怀疑自我,可能真的是他们闲事管太多所以遭报应了吧。
“如果现在停止管闲事,可以不用管巨人吗?”罗恩试探地开口。
“那你不如匿名写个举报信。”希尔芙白他一眼,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巨人,他们肯定是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