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的小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排名在首位的人换成了谢疏柏。
白朝只低头看着自己的书,偏不看那被众星捧月的人。
等上完了第一节课,谢疏柏就出了教室。
快要上第二节课的时候,谢疏柏也没回来。
白朝偏头看了眼谢疏柏空荡荡的位置,忍不住出声问道。
“谢……谢同学又出去了?”
一个同学道:“是啊,他好像有事,我刚刚下去的时候看到他正要上车呢。”
“……”
白朝又沉默了下来。
学校封闭式培训的规矩,对于谢疏柏来说好像视若无物。
齐永宁叹道:“真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
其他人纷纷赞同。
“我也是。”
“我也想啊。”
待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算学校什么都有也会很闷。
老师正好进了教室:“都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一群人立刻正襟危坐,打哈哈混过去了。
这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师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下午的课调时间了,音乐老师有事请假,下午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好的老师。”
白朝原先打算下午还待在教室里自学的,不过在午休时间,他就去教室了。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看怀表的谢疏柏。
“你……”
白朝的声音突兀响起在空荡荡的教室。
谢疏柏抬起了头,定定的望向白朝。
白朝抿了抿唇,把疑惑的问句咽了回去。
谢疏柏却主动开口问道:“你是来自习的吗?”
白朝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教室。
“不是。”
白朝去自己位置上翻了两本书出来,然后拿着书就出去了。
只剩下谢疏柏一个人坐在教室里。
到了傍晚,白朝又去阅览室借了几本金融学的书。
他抱着书就要出去时,迎面撞到了一个人,手里的书撒了一地。
白朝有些恼怒地抬起头:“谁……”
白朝卡了壳。
是谢疏柏。
谢疏柏主动把书本捡起来递给白朝。
白朝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想要埋头离开。
可是白朝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了。
谢疏柏语气平稳:“徐同学,今天下午没课,为什么不和我说?”
“……放手。”
白朝挣了一下,没挣动。
“……”
白朝的语气更僵了:“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谢疏柏低头打量了白朝片刻,忽然问道:“徐同学,你很讨厌我?”
“……”
白朝清了清嗓子。
“你想多了。”
“您是谢家大少爷,我哪敢讨厌你。”
白朝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
因为班里的人时常会讨论谢疏柏,白朝也就得知了谢疏柏早就在成年礼上被公开认定为谢家未来的继承人。
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早早和同龄人拉开了差距。
如果其他人是站在云端,那谢疏柏的地位则就是在云端之上更高处,一个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谢疏柏听出来了白朝语气里怪异, 他的眼里带了一点无奈。
“徐哲轩,我不知道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偏见,但……”
“我都说了你想多了!”
白朝一把推开谢疏柏,脚步慌乱地跑开了。
没有人敢当面得罪谢疏柏,白朝当然也不敢。
这一夜,白朝抱着新借来的金融书又看到了半夜。
可是这种复杂深奥的知识,普通人再怎么自学也是学不到精髓的。
没有人讲解授惑,一个人自学只会钻进死胡同里。
所以在大半夜的,白朝站在阳台上一边揉发红的眼睛,一边踢栏杆泄愤。
“凭什么……”
“凭什么生来就这么好命。”
“不就是有一个好家世,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一周小考明明第一应该是我才对。”
这周有一门测验题是写一副书法字。
白朝写的字之前都被老师专门夸奖过的,可只有谢疏柏的字被打了最高分。
白朝差了几分才能排第一。
夜深人静,阳台外十分安静,只有白朝压低嗓音的骂声。
白朝又愤愤踢了两脚栏杆:“凭什么凭什么!不就是因为姓谢,老师才给你打这么高的分,真不公平。”
白朝骂够了,才气顺回了房间。
隔壁阳台上的白色帘子,像是被风吹的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