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月听到外面的吆喝声,脸上咧开笑。
“来人,关门!”
因为二人本就住在一起,景寒月没安排接亲的环节,但拦门这一关她故意没取消。
景寒月走到大门处,大声道:“小舟,你想进自家的门可没那么容易哦。”
门外响起景珩舟的声音:“姑姑,还请手下留情。”
周围宾客一片哈哈大笑。
“寒月谷主,您可千万不要手软啊。”
“就是,难得有机会宰盟主一顿,机不可失啊。”
景寒月笑着道:“小舟,听到没,还不快表示表示?”
一封鼓鼓囊囊的红包从天而降。
景寒月接住红包掂了一下:“哟,还挺厚实。”
“姑姑可否放行了?”
“那还不行,这才是第一关,你想见……”
景寒月身侧忽然掠过一阵风。
下一秒,砰的一声,大门就从里到外被推开了。
景寒月呆了一下,周围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因为推开门的是另一名新郎,白朝。
门外的景珩舟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赤金冠高高束起。
“阿朝!”
景珩舟一看到白朝就立刻下了马,牵起了白朝的手。
周围一片唏嘘打趣声。
景寒月指着白朝,恨铁不成钢道:“你你你,不是和你说了要矜持点嘛,这么早跑出来干嘛?你难道就不想考验一下盟主的真心?”
“不想。”
白朝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眼里满是亮晶晶的笑意。
“我早就考验过了~”
白朝的手被男人十指相扣,握的很紧。
因为唯一的小小‘阻碍’被白朝主动拔除了,接下来的流程都顺理成章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步都没有少。
礼仪的最后一步,送入洞房。
红烛高燃,满室都是喜庆的红。
白朝挽起喜服的衣袖,在喜桌上挑糕点吃。
景珩舟还在外面,他被留下来灌酒,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
白朝才吃了两块糕点,大门就被推开了。
他有些惊讶。
“景珩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景珩舟反手关上门:“敬过几杯酒就足够了。”
他走到白朝身边,指腹蹭去白朝嘴角的碎屑:“阿朝,今天累不累?”
白朝摇了摇头:“不累。”
景珩舟将桌上的两只缠着红绸的银杯端起,杯里还盛着琥珀色的酒液。
“阿朝,来喝合卺酒吧。”
白朝接过其中一杯,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抬起头:“这就是交杯酒了?”
“对。”
“要怎么喝?”
景珩舟耐心地教着白朝与自己手臂交缠,一同仰头将酒饮尽。
白朝哼哼:“这点酒都不够塞牙缝的。”
景珩舟轻哄道:“今夜不宜太醉。”
“为何?”
“因为……”
景珩舟话音未落,就被白朝拽着衣袖走到床边。
“景珩舟,你看看咱们的床。”
只见红色的床被上摆着红枣、花生、桂圆等干果。
“他们为什么要在床上放这些东西?”
“……”
景珩舟按了按额角:“我姑姑怕是忙中出错,不记得咱们不需要这些了。”
“嗯?”
白朝好奇道:“为什么?”
景珩舟搂住他的腰肢:“因为这些东西在中原寓意着早生贵子。”
“哦~”
白朝眼尾微扬:“你也想让我生孩子吗?”
“不生。”
景珩舟亲了亲白朝的眉心。
“今生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白朝眨了眨眼睛,眼底藏着亮。
“一生一世?”
“永生永世。”景珩舟语气郑重的承诺。
白朝满意地弯起了眼。
没一会儿,景珩舟将床铺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
白朝刚坐下来,眼前就多了一只手。
“喜欢吗?”
景珩舟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只蓝色翡翠。
翡翠里像是藏着细密如云雾的纹路,颜色上浅看过去是澄澈的天青色,红烛光晃动下又泛出深海般的幽蓝色。
在满室的红色里,与白朝的那只蓝眸一样格外独特。
“喜欢!”
白朝爱不释手地把玩起这只翡翠,左看看右看看,似是要把翡翠看出个花儿来。
景珩舟坐到白朝旁边,满眼温柔地看着白朝。
他的视线渐渐落到白朝的耳垂上。
白朝不喜欢戴发冠,所以只用红发带束起白发,碎发垂在耳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耳垂下坠着的红玛瑙耳坠。
景珩舟突然道:“阿朝,我用这只翡翠给你做一副耳坠吧。”
白朝转过头,耳垂下的红色耳坠轻晃。
“耳坠?”
“对。”
白朝笑弯了眼:“好啊,你做出来,我天天戴。”
景珩舟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白朝的脸颊。
这人脸上的笑意比烛火还要晃眼。
他的视线向下。
白朝的喜服有些乱了,露出修长的脖颈,肌肤被喜服的艳色衬得愈发莹白。
景珩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该洞房了,阿朝。”
十指相扣,人影交叠。
一整夜烛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