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收拾好家伙事,即刻前往抚顺集结!此番出征,定要让建奴那帮贼寇知道我大明军威!”一位将领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士兵们纷纷响应,呐喊声响彻云霄。
待将领走后,底下的士兵便开始纷纷议论。
“真要打去赫图阿拉?那可是建奴老巢!上次去的弟兄,可是死伤惨重,老多人都没回来,咱们能行吗?”人群后面传来压低的私语,但很快便被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淹没。
“怕什么!去年试射的弗朗机炮,一炮轰塌小半面营寨,就努尔哈赤的破木头寨子能经得住几轮?”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拍了拍背后新换的火铳,铜制铳管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看见了没有这可是新发的燧发火铳,你一个新兵蛋子,懂什么?这玩意50步以内,你一枪就死。”
听老兵这么说,他身旁的一个年轻甲士攥紧了长枪,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真这么厉害。”
“可不是!小子你别忘了,两年前咱就划归到了徐大人的麾下,虽然比不上刚成立的新军,但咱们也是亲娘养的,还能差了咱们。”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啐了口唾沫,腰间的细甲随着动作沙沙作响。
“还真是,这次一定要多杀几个,咱也混个官当当。”
“你到时候不尿裤子就行,你还吹上。”
“玛德. . . . . .。”
几个人刚想拌嘴,他们一旁的甲士突然指着远处的炮营方向:“快看!那些新铸的红衣大炮,这炮管比我大腿还粗!”
“这就是红毛鬼的大炮,看着还挺唬人的嘛。”
“什么红毛鬼?现在是咱们的了。”
随着大炮出现,人群也跟着骚动起来,几个士兵踮脚张望。穿鸳鸯战袄的百户突然大喝:“都闭嘴!”
他摸了摸胸前的鸳鸯战袄,这是他军将的象征,这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甲衣。它一般用厚布制作,表里都有棉花,中间夹着铁片等甲片,以起到防护作用。其颜色多为红色,在战场上较为醒目,有助于区分敌我。
此刻在自家阵营也非常好用,甲士们一看是他喊,也就老实了。
只见他抬高声音道:“当年我在辽东当过斥候,赫图阿拉城外有条苏子河,天冷结冰后正是咱们火器的用武之地。只要把建奴引到开阔地. . . . . .。”
“那就把他们轰成渣子!”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引来轰然大笑。前排的老兵突然沉默下来,伸手摩挲着甲胄上的旧伤疤:“当年萨尔浒. . . . .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的笑声也渐渐消散。
风卷着沙砾掠过校场,片刻寂静后,谁都知道当年的萨尔浒之战是场惨败,这次一战是为了雪耻,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大败算不得什么。
只要不是每战每败,将士们就很有信心,有人重重捶了下胸膛喊道:“这次不一样!咱们有徐督师,可不是当年的草包,还有皇帝陛下御赐的'定边'军旗!”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震得积雪从辕门上簌簌掉落。
“都别说了,收拾行装!申时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