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完全没休息好,孟家新主妇关凤一夜折腾了我三回,把我累坏了,感觉自己的腰已经没有什么弹性!
次日一大早我还是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上睡得深沉的孟关氏,也只能笑笑。
我给刘巴、孟铁、革旦、马忠、樊仲他们两组人马送行,毒蜂骑和狂象士这次获得了足够的坐骑,每人一匹马,还带了些多余的马匹、骡子来驮运粮草,终于摆脱了战士们骑驴和骑骡子的窘境,部队的移动速度和后勤装载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自然是得益于我们这次大战的缴获。刘巴一行也还好,有足够多的辎重车随行,当然是过多的辎重车,它们要负责拉回来一些战利品的,是去牂牁(读zangke)郡发财的。
送走了他们,我赶紧回来写奏章,给成都的奏章要写清楚龙胆和狼岑、正昂是叛乱,他们公然攻击建宁郡,我被动反击,而且取胜了!当然也讲述了雍闿、僰人、氐人、板盾蛮、毛拓对建宁的支援。并且举荐狼路为新的永昌郡郡守,牙虎为云南郡都尉,雅丽忒丝为牂牁郡都尉(这个其实只是报备一下,牂牁的官员任命由我做主),毛拓为平骠郡的郡守(这个也是报备一下)。
把奏章发走后(附带送去了正昂的人头,他的双眼完全闭不上)我才得空吃了个简单的早饭。
之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尸体和一万多降兵的处理。
我方的尸体,只要是辨认出来的都给单独埋葬在一起,竖立一根新的纪念碑,里面包含建宁的郡兵和守卫,也包含来帮忙的雍闿部下、僰人战士的遗体。剩余的尸体都算作敌人的尸体,刨了一个巨大的坑,把他们埋在一起,同样的撒了许多的石灰来消毒,我可不希望会发生瘟疫!刨坑和竖立石碑的工作都交给俘虏来做,我们劳动力非常之充足!挖坑用了整整一白天的时间,埋尸体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次日才去竖立石碑,石碑可以等,尸体不能等,已经很臭了!竖立石碑时,我主持了招魂仪式,对招魂我是越来越有感觉了,感觉自己是一个萨满巫师!石碑上刻牺牲袍泽名字就需要慢慢来了。
之后才是处理战利品和俘虏。
缴获的战利品之前已经做过处置,部分武器装备拿出来补充郡兵和守兵外,其他都入库了,战利品中正昂的物资是最多的,即使被雍闿带走了很多,依旧如此,狼岑和龙胆兵多,但物资并不多,甚至于他们的粮草都不怎么多,也难怪他们急于攻城,再过几天他们就会陷入缺粮的境地!获得的甲胄防具不多,武器却很多,而且其中的许多武器都很精良,我不免怀疑是不是外人资助他俩的。金银钱财很少,几乎可以忽略。幸运的是我们重新夺回了被他们劫掠的猛虎庄、西营的人员和物资,特别是猛虎庄里住着几个将领和官员的家眷,被救回来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好在龙胆突破了猛虎庄后只是简单的劫掠了人口,没有大肆杀戮。
最终统计出来的俘虏数目是一万三千八百五十五人,包含受伤的,但不包含送给牙虎、蒲春、雅丽忒丝、雍闿的那些,当然也不包括在清点前和清点过程中死掉的那些。我的工坊和矿井、农场当然需要人手,但这也太多了些,需要安排多少人来监视他们做工呢?杀死他们有些可惜,放走是绝对不可能的,放走他们让他们回去再组成军队来打我吗?!
我跟建宁的官吏商量了一场,没有一个好的结果,而建宁现在的兵力不多,我即使拿出飞龙曲、各处的守兵、衙门的衙役等,再征召的两千壮丁(包含原来孟铁临时招募的那些壮丁),给他们配上了武器,看管他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而且最令我担忧的是一个可怕的情况,我们审讯了俘虏中的一些小头目,他们交代说,其中许多并不是狼岑和龙胆的部下,甚至不是他们俩个抓的壮丁,许多都是外郡送来的,来自北边的许多郡县,基本都是各大小家族的家丁和护院,他们甚至是自带武器聚集到龙胆和狼岑旗下的,最大的一伙外来战士是来自涪陵郡,是刘胄的部下,也难怪狼岑的部队会比龙胆的要多不少,光是刘胄就贡献了两千多人,原来刘胄也参与其中,只是他本人没来,只提供了兵力支援。我拿刘胄还没什么办法,涪陵不属于南中地区,涪陵现在是巴郡大都督治下,是张飞的领地,我主动进攻他不合适,而且刘胄一定会矢口否认参加了叛乱,我要好好想个办法对付刘胄。
对这么多俘虏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有骚乱,有些后悔没有多送些人给牙虎、蒲春和雅丽忒丝!对啊,我可以把这些降兵给分散开,来个化整为零,聚集规模降低了骚乱的可能也就变小了。
我找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首先是在各处守卫补齐飞龙郡兵后,从降兵中挑选年轻体壮而且憨厚老实的补充到建宁城、西山工坊、三处庄园的守卫中去,并且借机对守卫部队进行了扩容,西山工坊和庄园都增加八十个护卫,也就是每处都凑满两百人,这就能应对小规模的防御战;建宁城所谓的杂役,也就是专职守卫也扩大一百八十人,达到五百人规模,看似是比庄园和工坊的人数多很多,但城池要大的多,其实还是比较稀松的,平时需要麒麟曲部队的协防,如果战时麒麟曲也参战了,那就还需要临时征召壮丁协防;另外铁矿场和采石场也各增加一百的守卫,既防止有人对矿场图谋不轨,也是增强对工人的看守。这就挑出了一千多人,这个是作用最大的,因为看守俘虏的力量增加了,而被看守的人员减少了,一增一减之间就有了很好的效果。
然后是补充四支商队,给工布方向的商队增加一百五十名护卫,给去往龙编的商队补充一百五十护卫,给去天竺的增加两百护卫,因为毛拓干掉了一个马贼团伙,怕其他马贼会跟这个马贼有关联,会采取报复行动,给去哀牢的商队增加五十个护卫,那支商队规模最小,不需要太多护卫,再给各商队补充了些杂役,也都是挑选老实忠厚的降兵,这就又挑出了八百多人。
除了对内的补充,也安排了对外的输出,给毛拓一千人,由商队送去,给雍闿五百人,也由商队送去,给刘巴五百人,跟随商队过去,孟懋领取五百人,孟琰领取五百人,这些都算是加强建宁郡周边实力的举措,他们对建宁本身的安全至关重要,这又调离了三千人,这三千人基本都是随便选的,没有什么标准。
俘虏的主体部分肯定是要去干活的,刚统计俘虏数量时,就同时把有手艺的给挑出来了,不多,只有三百多,他们是一早就送去工坊的,在我眼里工匠和手艺人的重要性并不比战士低多少,我的经济基础并不是税收,而是另外两条,一个是战争掠夺,掠夺来的财富是重要的来源,另一个是贸易,而贸易的基础是工坊,工坊需要大量的工匠、工人。这里有个题外话,那就是政权是靠战争还是商业来维持哪个更好?单靠战争,那是穷兵黩武,一旦战争脚步停下,或者一次大的失败都会导致政权崩塌,比如秦、隋、元、西楚(项羽)都是如此,他们很强悍,但不能持久,而单靠贸易经济会柔弱,比如南宋和北宋、春秋战国时期的宋国、战国时期的齐国,军事能力很弱,老是被动挨打,但是相对来说政权内部更稳定,也就能更长久的维持政权。而能把两者相结合的是最强大的政权,比如汉唐和清朝前期(后期他闭关锁国了)。在做了前面的人员补充和调动后,我又给工坊派去了一千人,都选最年轻的,他们学东西快些。铁矿场送去五百人,采石场送去五百人,三处农场也各送去五百人,干农活、放牧牲口、采摘桑叶和茶叶、修整水渠等工作,他们是农奴的身份。这批干活的总共安排了近四千人。
最后剩余的人都去做建筑工,一千人送去重建飞龙庄,新的飞龙庄就建在集市附近,那里有箭塔也有水井,是个更合适的地方;一千人重修猛虎庄,在被毁的原址上修建;五百人去重修西营营地,也在原地修建;两百人去修复老宅;两百人去修复西山工坊;两千人去修补破损严重的建宁城墙、城外的壕沟。
所有人员安排妥当已是八天后,中间我们甚至没停过,为了看守看分散出去的人员,我甚至还另外征召了一千壮丁来协助盯着这九千人的打工人。当然事情并不那么顺利,随后五天的时间里有逃跑的,有鼓动他人逃跑的,有制造混乱的,有挑动是非的,有硬着头皮不干活的,有不听招呼命令的,有偷奸耍滑磨洋工的,这些都被同样的手段处理掉了,他们被宣读罪状,然后被砍头,当着大家的面就地处死!五天就死了八百多人,后面那些伤员虽然陆续补充回来(大多进了工坊),这个大窟窿也没有补上,不过之后情况消停了很多,犯事的人也很少了。
为了威慑他们,八头战象经常四处转悠,偶尔关凤还会带着老虎在建宁城外溜达溜达,郡兵和各处守卫也是尽可能抽出时间来训练,就在工地边训练!
吕乂来找我,他有个主意,或者说是建议,他认为修补建宁城是有必要,但我们人手足够多,而且建筑工作很快也就完成了,应该扩大建宁城,在现有的基础上修建外城,也就是原有的建宁城为内城,我们有足够的人手,也有很多石料,可以修一座石头外城!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古代为什么修了那么多伟大的建筑,像是金字塔、长城、空中楼阁什么的,很多都是因为战争产生了巨量的战俘,利用战俘去构筑大型建筑物,既能提升自己的总和实力,又能免去浪费人力的痛苦,一举两得嘛,总好过像白起和项羽那般屠杀降卒,人道的多了!
而且经过此次战役,我也发现建宁的防御体系是有重大缺陷的,各处都有防御,但防御力分散且不足,足够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这次只是侥幸,如果敌人再强点,或者我们的应对再弱点,那建宁郡就会更换主人!如果扩大建宁城防,那建宁城就更容易守住,在此基础上,建宁城还能拿出力量来支援农庄和工坊,宵小之辈就不大敢动我的后方了,我也能更容易的出战四方!
我立马同意了吕乂的提议,并要求郡内的官吏治中从事吕乂、长史孟胡、功曹史李山、五官掾孟飞四人,全力做这件事,并跟他们协商了新城的规划,外城不会太大,也不会全用石头,外墙是石头,内部还是夯土,采石场也许能提供足够的全石质外城墙的量,但那需要太多的开采时间,消耗太多的人力运输石料,包裹夯土的石头城墙可以修的更宽、更高、更快。
修补孟家老宅的人员最快完成工作,他们也被调来修筑外城,接着是修补西山工坊的人手,然后是重修西营的人员也参与进来,最后是重修猛虎庄和飞龙庄的工人,石料不断运来,夯土来自于内城外城的壕沟,这次的壕沟可真是又深又宽,特别是外城的,就是是没水,一个普通人掉进去也很难爬出来,侧面修的非常之陡!为了他们能安稳工作,以及快点完成工程,我给他们足够的吃食,至少是可以吃饱的(一天两顿,没有早饭,早饭太浪费时间了)!
一座巨大的外城每天都在拔高,除了两天小雨外,其他的每天都是晴天,非常适合筑城,期间因为不守纪律和偷懒又杀掉了七百多人,施工中死掉了五百多,受伤而不能再参加修筑工作的有六百多,吕乂他们申请用囚徒来补充工人,我同意了,建宁郡内各处的囚犯都集中到了建宁城,人员确实得到了补充,但意外还是发生了!给我来了一个窝心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