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感到疑惑之际,黄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又装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扶着他的胳膊,谄媚的说道:“白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您起来吧!”
白想正要骂一句神经病,套房的门就被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男人,“大卫,这是怎么了?”
黄银满脸笑容的转过身,“没事儿老刀,白少在赌场玩累了让我给他找个房间休息呢,只是他先前喝了酒,一不小心摔跤了!”
老刀从门外走了进来,帮助黄银一起将白想扶了起来,“白少您没事吧?”
白想见到突然出现的老刀,这才明白黄银刚才那番举动是何意思,在黄银的眼神暗示下,他假装拍了拍裤腿,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走路太急被绊了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老刀一脸认真的说道,“白少,要不我让厨房给您做一碗醒酒汤?”
白想婉言谢绝:“不用麻烦了!”
黄银这时问起来:“对了老刀,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老刀解释道:“我在赌场见白少出去了有一阵没回来便有些担心,所以上楼来找一找!”
“今天来的人可不少啊,你要是不在赌场坐镇我怕会出乱子。”黄银装模作样的提醒一句,“白少这边你放心吧,我来照顾就行了!”
“行,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再通知我!”老刀留下一句话就急匆匆赶回地下室。
黄银指了指老刀消失的地方,道:“老刀是黄金手下最厉害的打手,而且特别忠心,刚才要不是我多个心眼,只怕咱俩说的话都被他听了过去!”
白想自然了解老刀的可怕之处,但有一个人比老刀还可怕,“那你这个心眼可真够厉害的,关着房门都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黄银笑而不语,转身在屋子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替换下身上那件不见了好几颗纽扣的旧衬衫。
换好之后,他就拉起白想的胳膊,走出套房,“拿上外套跟我出去抽根烟!”
两个人一起走出别墅。
今晚依旧寒冷,随地还能看到未消融的积雪,但好在月色还不错,黑茫茫的夜空不见一颗星星,更凸显月亮的皎洁。
黄银走到一辆埃尔法的车头靠着,然后从烟盒里拔出两根烟,“白大少,接着!”
他扔给白想一根烟,接着给自己点上火。
黄银吸上一口烟,望着皎洁的月亮舒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有好多心里话不吐不快。
“你知道吗,其实我活的很累!”
白想也靠在车身上,边抽边说道:“你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一定很想杀了他吧!”
“杀了他?我看起来很像那种大逆不道的人吗?”黄银似乎不认可这一说法,转头问道:“你知道这个赌场刨去一切乱七八糟的开销,一年的利润有多少吗?”
白想摇摇头,“应该不少吧!”
黄银嘿嘿一笑,握紧一只拳头后又一根根手指张开,然后缓缓定格在摊开的手掌上,“五百万,加币!”
白想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一行暴利,却没想到这么暴利,说道:“乖乖,这么多!”
黄银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后又道:“那你知道黄金每年给我多少吗?”
白想又摇摇头,“应该不多吧!”
黄银又是嘿嘿一笑,手指又一根根缩了回去,直至握紧成拳。
白想问道:“一年十万?确实不多!”
“白想,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黄银眼中的阴狠越发明显,他冷笑道:“是一毛钱都没有!”
白想震惊了,这么大一个赌场,一年到手的利润将近五百个,而黄银身为黄金的亲弟弟竟然一毛钱都没有。
他皱眉道:“你俩是亲兄弟吗?他对你也太刻薄了吧!”
黄银望着天空,言语有些落寞:“他连亲生父母都可以不管不顾,又怎么会对我这个弟弟例外呢!他常说,是他救了我一命,所以让我要知道感恩。还说什么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等赌场生意做大了,再给我百分之五十的分红!我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
白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以你的聪明才智,随便做什么生意都会成功的!”
黄银反问道:“为什么是我离开而不是他离开?”
白想最喜欢的烟是belmont,可今日抽起来有些苦涩,他还是不习惯跟朋友以外的人抽烟,等黄银说完,香烟才燃烧一半,他丢下烟头轻声道:“你还是放不下赌场和他的财产!”
黄银反驳道:“财产也好,赌场也罢,这里面哪一样没有我的份,我为什么要拱手送给他?你别忘了,我黄银也姓黄!”
白想又道:“可地下赌场是非法的!你们这样做只会害的更多人家破人亡!”
黄银轻蔑道:“我又没逼他们赌博!”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想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索性就走向了屋子,只是最后又提醒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希望管倩有任何危险!”
黄银没有挽留他,而是又拔出一根烟续上。
寒冷的天气中,抽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黄银裹紧身上的羽绒服,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时月亮刚好移到头顶,楼下的地下赌场应该正直人声鼎沸,黄银好像听见了那些赌客疯狂的呐喊声,喃喃自语道:“陆寻,你来的可真及时,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啦!”
他叼着香烟,望向明月,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