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幕被荀明冒看在眼中,荀明冒昨日将申绿赜送往紫桐宫后,拜访过灵霁公主,得知公主也在寻访申绿赜下落。
“不知公主为何找她?”荀明冒问。
“尚疆是我的驸马,却与申绿赜纠缠不清,此恨不能忍。我要将他们捉住,让他们各自待在牢里,今生不得相见。”灵霁公主说。
“洛都尹不知好歹,让公主明珠蒙尘,自当万死。公主大可弃了他,另觅佳偶。”
荀明冒目光灼灼,望着灵霁公主。
“尚疆轻贱之恨,我不报不快,对了,那个傅廉怎么样了?”
“也不知怎么的,傅廉不见了。”
“不见了?尚疆诡计多端,定然是他派人救走了。皇兄惜才,极有可能在尚疆花言巧语之下放了他,尚疆无端欺骗我的感情,却又将我踩入尘埃,不知是何目的?济北郡侯,你要看守住尚疆,此人诡计多端,他今后定不利于质国,你不可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所以,如果荀明冒以前护卫尚疆,是奉了宁安帝之命的话,如今对尚疆紧追不舍,却是因为他对灵霁公主之情。荀明冒看到尚疆带着申绿赜去霖马街吃雪团面,而后面铺伙计递给了尚疆一张纸条,荀明冒便让侍卫假装吃面,伺机从尚疆身上将纸条偷出。
但侍卫哪里是尚疆对手?刚想伸手,便被尚疆逮了个正着。便衣侍卫倒也机灵,立即跪下:“求您饶了我吧,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才会想偷您的钱包的,求您饶了我吧。”
尚疆并未表态,申绿赜却将尚疆没吃的那碗雪团面挪至那人跟前:“这里还有一碗雪团面,便送给你吃了。”
侍卫赶紧起身,坐下吃面。
“好吃吗?可还再要一碗?”申绿赜问。
“够了,多谢姑娘善心。”侍卫连连道谢。
瞧见尚疆眼神不善,侍卫赶紧离开。
“这么凶,怪不得别人怕你,你态度就不能好点?”申绿赜说。
“他说几日没吃东西,可是雪团面只吃了一碗,便饱了。你看他的衣服,也不像贫困潦倒之人,你信他的话,我可不信。你呀,还是太单纯。”
申绿赜寻思:尚疆这会儿是嫌她蠢吗?不过他说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她想了想又问:“那你怎么又轻易放他走了?”
“还不是因为你?我若不放他走,你定不与我善罢甘休。再说我只是怀疑他会干坏事,可他不是还没干坏事吗?对不对?”尚疆解释。
申绿赜不好意思笑笑,伸了个懒腰:“我吃饱了。”
“吃饱了咱们就走。”尚疆催促。
面馆伙计此时走过来,小声问:“大人,可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
“我只是来吃面的。”尚疆将钱递过去,伙计没有接,尚疆便把钱放在桌上,拉着绿赜的手离开了。
尚疆走后,荀明冒即刻派人将面馆伙计绑了。光凭直觉,他就觉得面馆伙计不简单,更何况他递给了尚疆一张纸条。荀明冒将面馆伙计带往济北郡侯府细细审问,这伙计也是个铁铮铮的硬汉,不论荀明冒如何盘问毒打,面馆伙计自称他只是个卖面的,其余一概不知。
荀明冒不信,但他真的没什么证据,伙计交给尚疆的那张纸条,也不知写了些什么秘密。
灵霁公主面见宁安帝,皇帝告诉他尚疆已官复原职,且他已取消尚疆与灵霁婚约。
灵霁公主不可置信的望向宁安帝:“皇兄,尚疆居心叵测,您竟如提线木偶般,任他操控。”
“尚疆乃是大才,朕需要这样的人出谋划策、开疆拓土,灵霁,你与尚疆没有缘分,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皇帝劝道。
灵霁公主说:“皇兄,您可曾想过,尚疆短短两年多,从小小的临淄主簿一夜而成洛都尹,而今竟敢违抗皇兄的命令,直拒与我之婚约,皇兄爱其才情,甚为怜惜,这本没有错,但他一旦大权在握,便是不好驾驭,皇兄三思。”
“灵霁所说,朕也留心了,朕不会让他手握重兵,这点你放心。再说,目前看来,尚疆只想与申绿赜双宿双飞。其他的皆不在意。如此儿女情长之人,朕觉得他对权利也不太看重。”
宁安帝之话,犹如一支支利箭射向灵霁公主,她觉得心在淌血:“听荀明冒说,竹国镇军大将军陆放曾与尚疆联络,皇兄定要小心提防。”
“这个自然。”宁安帝转头看向灵霁公主,“朕觉得自解除你与尚疆婚约,你就变了。以前你对他甚为赞赏,现在却颇为不屑。朕想留住尚疆,是为质国宏图,但朕关心灵霁你,却因为兄妹天性。你怨恨尚疆,此乃人之常情,但朕不希望你自苦。灵霁,尚疆有眼无珠,看不见你的好,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如他这般傻,总有人会喜欢你,也值得你喜欢。”宁安帝语重心长劝完,还轻轻拍了拍灵霁公主的手背。
灵霁并未作答,宁安帝也想多给她一些时间,也并不逼她。虽然心仪灵霁之士族公子、高官人物众多,但灵霁眼界甚高,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尚疆,偏偏尚疆喜欢的人却不是她,真是造化弄人。
“灵霁日后若发现尚疆有负质国,有负皇兄,定不会轻饶了尚疆和申绿赜。”灵霁目露凶光。
“皇兄只希望你开开心心。”
绿赜随尚疆回至洛都府衙,没见到平日聒噪好动的傅廉,便问:“平日常见傅廉黏着你,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呀,颇为识趣,见我们相谈甚欢,自然不打扰了。”尚疆言语中有几分调笑,他寻思傅廉在临淄欧善府休养得差不多了,但如果马上接他来洛都府衙,岂不是告诉宁安帝,当日是他派人救走傅廉并将他安置的?
现在不是好时机,待日后慢慢再做打算吧。
管如与杜世嘏因将申绿赜一人留于飞羽别院,害她被人掳走,心中十分惭愧,寻了两日,却没曾想尚疆和申绿赜双双回了洛都府衙,还捎人对他们报了平安,杜世嘏与管如这才放下心来。
而齐王优和北门校尉岑凡,因为筹划暗中搭救尚疆之事,连着几日皆未露面,岑凡更是在西门频频告假,被南门校尉出端倪,密报济北郡侯荀明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