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这么长时间,这才发觉对手是谁,萧蘅捏紧了手中的纸条。
“婉宁公主同成王是一母同胞,难不成是成王不甘,在暗中布局。”
是的,就算是真相摆在面前,都不会有人去想是不是婉宁自己的目的。
而是会下意识的去思考,身为公主的婉宁,是作为了谁手中的刀。
按照亲缘关系,在一众的皇子皇女之中,和婉宁天然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当属是婉宁的亲哥哥,成王赵晟。
并且赵晟还是启文帝存活于世的第一个儿子,“大皇子”的名头,可是伴随了赵晟十余年的时光。
作为长子,赵晟难道没有一点的想法吗?
萧蘅不信,赵邺也不会相信。
在这场角逐皇位的战斗之中,能够拿到入场券的,所有人默认是皇子们,甚至是四肢健全但是神智低下的赵炙。
可偏偏就不会有婉宁。
对于萧蘅,对于赵邺来说,他们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对于婉宁来说,她和赵晟亲兄妹的这一重关系,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就是她天然的保护伞。
若不是有人真的明白她的苦楚,懂得她的野心,倾听过她说要颠覆一切恶话语,大概率没人会真正的正视婉宁。
是以,手握正确答案,萧蘅选择将问题的矛头对准了远在封地的赵晟。
但他的个性,向来是追寻一个“周全”。
在燕都,以及各个势力范围,也开始部分亮名牌。
同样,萧蘅也准备和婉宁来一个“偶遇”。
入春之后,天气温和。
婉宁的身子骨,自然而然也就好了起来。
对于婉宁目前的状态,不知情,但是参与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太医院表示很骄傲。
是的,就是他们一群人,耗了十几年的时间,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才救回了公主脆弱的性命。
当给婉宁把平安脉的刘太医感受到那平稳而富有生机的脉搏,简直是要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有种高悬在头顶上十二年的利剑,终于被挪开了的感觉。
每个资历够的、能力够的太医,手头上至少是要负责一个人的健康,包括是启文帝自己,还是皇子皇女,后宫妃嫔们。
隐形的黑锅被摘了下来,这些年来,婉宁已经是熬走了一个高太医,现在的刘太医是第二个。
总而言之,婉宁的状态看着是好了许多。
在各大宴会或是权贵集结的场合,婉宁出现的频率不断的升高。
春日诗会,赏花会年年都有,还有画舫游园会,各种活动数不胜数,尤其是年轻的男女,青春的气息掩盖不住。
这就是一个小型的名利场,各位公子小姐们,出行在外,谁的背后不是带着祖辈的荣光。
婉宁露面的次数多了,燕都权贵也逐渐明白,公主这算是身子骨大好。
在六部之上,还有左右二位丞相,一位阁老。
各位尚书谁不是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的,再往上去升一升,谁不想。
之前那是一位婉宁公主身子骨不好,这才在殿试的时候,才让所谓的新科状元和那另外两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子给沾上。
身体好了,那就意味着能够传承后嗣。
公主所生的孩子,可不是跟着皇室一个姓,那是和驸马是一个姓的,从古至今,无论是再受宠的公主都未曾逃脱世俗的桎梏。
有了孩子的话,那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一种枷锁。
有了出自皇室血缘的传承,那么驸马的整个家族,至少在三代之内,都能够延续富贵。
至少是在朝堂的争斗之中,不会永堕深渊。
不涉嫌皇位的争夺,学会明哲保身,完全能够在燕都的权贵圈子待上三代。
如饿狼看鲜肉的眼神,就出现在燕都那些逐步走向没落的家族眼中。
在殿试的时候,启文帝问的那一个问题,自然是被有心人给记在了心里面。
但是长达两个月的时间,赐婚的圣旨都还没下来,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启文帝并不是那个意思。
得到一个向上的机会,其实并不算是容易。
在婉宁自带权势和资源的情况下,还有生育的能力,这在很多人的眼中,婉宁已经成为了“猎物”的一种。
各个心中有想法的家族,已经开始挑选合适的人选,来竞争驸马这一位置。
消息慢的,都不知道,其实早在殿试之前,启文帝就已经是搜罗一轮的适婚男子画像,还在骑驴找马。
在授官的旨意下来之前,谢危这个新科状元,其实还没有被大多数人看在眼里。
于是,萧蘅在手下的交锋之中受挫,选择在这一次自己亲自出马。
由延华县主发起的春日游园会,就在燕都有名的馨园举办。
要说这次谢危怎么去了呢,是婉宁带着一起的。
比起园林之中的莺歌燕语,热闹一片,湖心亭倒是显得静谧许多。
“一直在我的身边,若是让人觉得你趋炎附势,你该如何呢?”
伺候的人都在亭子五步之外站着,亭中就只有婉宁和谢危。
在看两人现在的状态……婉宁是半个人就靠在谢危的身上的。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亲近一点,那又怎么了?
婉宁已经是进入了状态,拉着谢危就坐在一张软榻上面,然后人一歪,就靠在谢危的怀里面。
至于为什么不靠在肩膀上?
其一是硌得慌,其二是人歪着,靠不到肩膀上。
感受到背后坚实的感觉,婉宁真的有种自己是在醉生梦死的感觉。
又大又结实,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像小时候那么白嫩。
再看谢危呢,明显是还没有适应,婉宁靠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是僵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马上就是展现男儿本色,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环在了婉宁的腰间。
手上的动作要比脑子来的快,等到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根子悄摸的红了起来。
“我不怕别人说什么,只要不损害你的名声就好。”
回答完了,谢危的脑子里面,还在想着,从来没有出于情感意义上面靠的那么近。
身上被靠着,手上还搂着对方。
软软的,也香香的。
婉宁还在说着这场宴会相关的事情,谢危已经是魂飞天外,眼睛就注视着婉宁的侧颜,不知道神智飞到了哪儿去了。
纤长的睫毛卷翘,在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距离比较近,能够看得出来,婉宁今日的眼妆画的略秾丽些,眼尾是一片花瓣,翩然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