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凭空出现的一剑,法尔顿时大惊。
他显然没能料到,齐默竟然能有凭空造物的手段。
一时不慎,再度在齐默手中吃了亏,他那刚刚长好的右臂,再度被黑炎所侵袭!
两度断臂。
这对于法尔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重伤,真正恐怖的,是被那黑炎灼烧之后,他的道韵和神魂,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继续这般鏖战下去,他必会灰飞烟灭!
齐默的实力,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甚至开始回想起来,齐默有这般实力,当初又何必逃跑呢?
只是,齐默可不会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两度得手,眼下,正是该乘胜追击之时!
又见一剑斩落,这一次,法尔已再无抵挡的可能。
他甚至来不及让右臂再生,只得靠着仅存的左臂和周身道韵强行抵挡。
然而,仅仅只是这一个照面之后,那浑厚道韵就如同纸糊一般应声碎裂,连带着那条左臂,也被齐默一并斩却!
法尔顾不得伤口疼痛,抽身暴退,满头冷汗的盯着眼前之人。
若论战斗经验,法尔自问,可以甩对方十万条街,可眼前之人却根本无需动用任何战斗技巧,仅仅凭借这股无上力量,便足以将自己逼入死地。
这,便是无数人谈之色变,却又心驰神往的禁忌力量。
这,便是混沌之力!
“朋友,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不过是想入神源国而已,我觉得,此事我们还可以商量。”
至此时,法尔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齐默冰冷的声音传来:“你都说我是魔了,和魔讲道理,你不觉得很愚蠢吗?”
“那神源国,我也未毕需要你们的允许才可进入。”
伴随着话音落下,齐默的最后一剑,也已斩断了法尔的脖颈。
熊熊黑炎将法尔身躯、神魂瞬间焚毁。
神源国的守关大将,界主之一,竟然就这么如此草率的死了……
那些参与围剿的神源国军士纷纷头皮发麻,这便是那传说之中的生灵,这便是那原始天魔!
这样的对手,又岂是他们可以战胜的。
逃!
除了逃跑之外,他们心里甚至难以再升起其他任何念头。
然而,齐默显然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那颗仍在急速扩张的黑球,只是眨眼功夫,便将他们尽数吞噬。
在将此地神源国人族彻底清空之后,那颗黑球也终于彻底停止扩张,化作那无数乱石之一。
解决了眼前阻碍,齐默并未急于离去,而是展开神念,迅速在周遭区域扫过。
他的神念已比之前强悍了数十倍,哪怕是身在这片乱流带,他也依旧可以在此处一览神源国的全貌。
原始天魔的强大,可不仅仅在于掌控了混沌之力而已,即便没有这份力量,他们本身,也是极端强悍的存在!
当然,除了神源国之外,齐默还发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那片即将打开的禁墟!
此时,禁墟之外已有许多道境修士汇聚,都在静待那禁墟开启。
而且,与齐默同行的小铃铛和路凌风,也同样身在其中。
齐默欣喜:“看来我出来的正是时候,他们两个应该也已经见过道祖了,否则不会拿到前往禁墟的名额。”
如果是在之前,他还需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获取一个进入禁墟的名额,不过现在却是不需要了。
禁墟周围遍布混沌之力,这股力量足以毁灭修士的肉身,若无特质的令牌护身,只凭这些修为甚至不足道境三十重的修士,根本不可能进入其中。
这对齐默而言,却并不成问题。
这些游离的混沌之力,伤不到自己。
齐默没有丝毫迟疑,运起体内气息,便向着那禁墟之处赶赴而去。
此处距离那禁墟尚有一段距离,不过靠着航船,齐默应该可以及时赶到,纵使在他到来之时那禁墟已然关闭也无妨,原始天魔想要进入这样的地方,可没那么麻烦。
他唯一该担心的就是,自己所需的混沌元石,是否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早知如此,就该留下法尔的那一艘航船了,别的不说,至少比我这一艘要快了不少。”
不过眼下,说这些也是无用。
有一艘能用的航船,就已经很不错了。
与此同时。
神源国,神都。
一名修士仓皇而来,跪伏在那神殿之上,带着几分惊惶和哀嚎,道:“神皇陛下!就在刚刚,法尔大人的魂灯……灭了!”
魂灯灭,便意味着人已经死了。
大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唯有那名修士微微的喘息声。
沉寂许久之后,神皇终于缓缓开口:“法尔不是说,那原始天魔只有区区道境十八重修为,为何他竟会死在对方手中。”
“臣不知。但臣猜测,那毕竟是原始天魔,不可以常理度量……”
那声音又问:“杀了法尔之后,他又遁去何处了?”
“这……臣也不知。”
“告诫各界守军,加强防护,一旦有异动,第一时间上报本座。除此之外,禁墟那边,也加派些人手吧。”
那修士匆匆离去。
神殿上,那王座与众臣之间隔着数道轻纱,朦胧之下,彼此都无法看清两方样貌。
在轻纱的另一头,阶梯之上,是一方硕大王座,王座之中所坐的,竟是一尊双眼泛着黑光,见不到半点眼白的威武巨人!
这,神源国之主,那位凌驾于整个北荒境之上的至强者的真实样貌。
他并非人族,而是葬神带之中那尊巨人的同类,同时,也是齐默的同类。
他,是原始天魔!
他的眼中,闪过些许癫狂与信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北荒境之内,竟然还有着与我一样的存在,他逃到了葬神带之中,又去而复返?看来是已见过那个老东西了。”
“时隔多年,再度听到同类的消息,还真叫本座欣喜。不过可惜,这方界域之内,无上的存在,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所以,我的袍泽,就只能委屈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