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主线剧情)
(缺字后补)
——提瓦特
须弥,奥摩斯港。
在港口南端的雨林边缘,一座古朴而静谧的医馆静静伫立于树影婆娑之间。
藤蔓缠绕着木梁,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那是由须弥蔷薇、月莲根与树王圣体菇精心调配后熬煮出的独特气息,沁人心脾,仿佛能抚平灵魂深处最细微的躁动。
这里是明渊的医馆,一个不为外人熟知,却在魔鳞病患者心中如灯塔般存在的地方。
方才,又一位魔鳞病患者拄着拐杖缓缓走出医馆大门。他的脚步虽仍蹒跚,但眼中的阴霾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安心与感激。
他回身深深一礼,声音微颤:“多谢医师……也谢谢你们。”
荧站在门边,轻轻点头,目送那道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通往村落的小径尽头。
她翻开手中的记录本,在最后一名复查患者的姓名旁郑重划下一笔,低声说道:
“这是最后一个需要来复查的病人了。”
派蒙瘫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双手撑着脸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终于……终于结束啦!天知道这段时间我接待过几人,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辛苦你们了。”梦见月瑞希从厨房走出,手中托盘上放着两杯澄黄清亮的蜂蜜水。
她笑意温婉,如同晨露滴落花瓣般柔和,“刚加了一点薄荷叶和甜甜花蜜,喝一口,解解乏。”
派蒙一把接过,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随即双眼放光:“哇啊——!这简直是神赐之饮!感觉连脚趾都在欢呼!”
荧也轻啜一口,温热的甜意顺着喉间滑下,驱散连日来的疲惫。
她笑着摆手:“别客气,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做,帮忙也是顺手的事。”
话音未落,屋内帘幕轻响,明渊缓步而出。他神色依旧沉静,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倦意。
他望着二人,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和:“若非有你们相助,这些复查工作恐怕要拖上数月。”
“魔鳞病患者本就敏感,情绪波动极易影响病情,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评估,已是万幸。”
“真是感谢你们的帮助。”
“诶呀,明渊你太见外啦!”派蒙蹦跶起来,“再说,我们也算是亲历者嘛!那些人在梦里经历的一切,我们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的确如此。
花神诞祭落幕之后,须弥城重归宁静。
庆典的余韵化作街头巷尾的谈资,人们欢笑着谈论歌舞、烟火与神的恩典。
然而,在这份平静之下,却有一群人无法真正醒来。
他们是魔鳞病的患者,依靠明渊研制的药物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他们的病症早已稳定,生活趋于常态。
可那一夜,在虚空系统的牵引下,整座须弥城陷入花神诞祭的无限轮回梦境之中。
他们在梦中反复经历同一天,一次次迎接节日,又一次次目睹它终结——
而当他们真正醒来时,记忆却如沙漏流尽,唯余空荡。
唯有身体记得一切。
精神的极度疲惫透过神经传导入血脉,原本被压制的魔鳞病竟悄然恶化。
皮肤上的纹路加深,体温忽高忽低,肢体也开始出现轻微麻痹。
对魔鳞病患者而言,这不是简单的不适,而是死亡迫近的预兆。
恐惧如野火蔓延。
于是,一封封求助信、一声声敲门声接连不断地涌向这座偏居一隅的医馆。
“我是不是要死了?”
“药不管用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救了?”
“那天晚上……我记得做有一个奇怪的梦,然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面对这些疑问,明渊只能沉默。
真相太过离奇:全城陷入梦境循环?
因为一场虚拟的节日导致生理异常?
即便说出实情,又有几人能信?更大的可能只会是引发更大的恐慌。
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逐一对症检查。
安抚情绪,调整用药,并观察神经系统的恢复情况。而这庞大的工作量,靠明渊与梦见月瑞希二人难以负荷。
于是,荧与派蒙主动留下。
她们登记名单、引导候诊、递送茶水、安抚焦躁的病人,甚至在这期间还学会辨认几种基础的症状表现。
他们成为这座秘密医馆中最温暖的存在——
不是医生,却胜似医者;没有医术,却以陪伴治愈人心。
而现在,随着最后一名患者的离去,这场无声的战役终于画上句点。
屋檐外,晚风吹拂棕榈叶沙沙作响,远处港口传来商船靠岸的号角声。
奥摩斯港依旧喧嚣,交易、争执、欢笑交织成市井的交响曲。
而在这片热闹之外,这座小小的医馆正悄然回归往日的宁静。
荧合上记录本,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一切都结束了。”
“也不完全是。”明渊忽然开口,目光深远,“疾病不会因一次风波而消失,人心亦然。今天他们走出恐惧,明天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来临。”
梦见月瑞希微笑接话:“但至少今晚,我们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派蒙已经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上打起盹,嘴里还嘟囔着:“下次……别让我再当接待员啦……我要休假……回璃月吃大餐……”
荧望着伙伴熟睡的脸庞,嘴角微扬。
是啊,风暴已过,灯火未熄。
在这片被知识与信仰统治的土地上,有些战斗无需刀剑,有些守护藏于无声。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正如那缕缕药香,无形无相,却足以让迷途之人找回前行的勇气。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奥摩斯港,也笼罩着这座小小的医馆。
而在它的牌匾之下,一行小字隐约可见——
“此地不治寻常疾,只渡有缘苦行人。”
据凯撒所言,这里名为医馆,实为教令院魔鳞病研究中心。
但此刻,在荧眼中,它更像是一处避风港,收容着那些被命运波澜卷走的人们,直至他们重新学会呼吸。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伊牙匆忙闯进医馆里。
荧正要张口要祂不要太急躁,派蒙刚睡下,不能吵醒她。
话未出口,荧就看到伊牙高举起手中的赤红机关鸟说道:“哥哥,是哥哥回信啦!”
一言出,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伊牙手中的机关鸟上,甚至包括才睡着的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