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躺地上的人之后,衙役心中一惊,也不敢啰嗦了,连忙用手驱赶周围的人:“散了散了,都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说完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关切道:“萧五爷,您怎么样了?”
萧阔没好气的看着他,将一腔怒火全发泄到对方身上,指着自己的脸,一脚踢了过去:“你瞎啊!”
疼死了,他怀疑自己的脸都肿了。
衙役班头被他踹了一脚,心中暗道‘挨打不亏’!
只是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扭头看向石明和杨禾,只觉得这两位有些陌生。
不过天子脚下,一砖头下去能砸死两个官儿,他们也不敢以貌取人,只好温声道:“情况如何,还需各位跟我走一趟详细了解一下!来人,将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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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洲收到消息,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怎么玩的?玩到顺天府去了?”
三两挠挠头:“据说是遇到了璞亲王的小儿子带着一群纨绔正在纠缠一位小娘子,为了在小娘子面前表现自己,这才····顺天府的人传话说,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是现在几位公子都受了伤,尤其是定国公府的七公子,牙被打掉了几颗,现在说话都漏风,定国公夫人在顺天府哭嚎不已,让杨禾给一个说法。”
“将军府的人已经去了,不过还是派了人请大人过去一趟。”
毕竟王学洲算是杨禾的半个监护人……
王学洲闻言:“那是得去一趟。”
三两十分自觉,听到这话立马蹲了下去。
王学洲却拍了拍他:“去叫上郡主。”
等两人坐上马车赶到顺天府时,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了。
两人被人一路迎进了门。
这种事自然不会开大堂,而是在二堂处理。
他们绕过照壁,穿过大堂,刚到二堂的正厅,就听到里面一阵惨叫。
“嗷!!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呜呜呜~~~恁给窝做猪···窝先在说话,呜呜呜~~”
璞亲王拿着棒子粗的棍子正在四处撵着萧阔打,唐誉良正抱着亲娘的腿哭的稀里哗啦,委屈巴巴,另外四个人脸上鼻青脸肿,有的在和家里吵架,有的委屈的掉眼泪,有的则垂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石明不语,坐在角落一直撸狗,杨禾则流着口水凑到人家小娘子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将人家小娘子弄得脸蛋通红,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他,身旁的婢女则伸着手一直拦着杨禾让他保持安全距离。
伍阳则双目炯炯的站在一边看着,脸上露出老父亲一般欣慰的笑容。
顺天府尹则如坐针毡,被国公府或爵府的人围着,一个脑袋两个大。
王学洲一踏进门,就忍不住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好热闹啊~~~”
顺天府尹如同听到天籁,‘腾’的起身:“王大人来了!大家都是同僚,不如本官调解一下,看此事如何解决?”
“哼!解决什么?将人杀了也不够赔我儿的牙齿!必须将他们的牙也给我拔了!”
成国公夫人,揽着自己儿子满脸愤怒的看着王学洲,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王学洲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宗玉蝉皱眉,语气危险:“夫人想拔谁的牙?”
成国公夫人伸手一指:“他!”
杨禾眼中没有其他人,看到王学洲过来颠颠的跑了过来,单手夹着人就把王学洲放在了椅子上。
王学洲听到成国公夫人这话,淡然一笑:“谁?蒙杨禾?夫人真会说笑!来,杨禾,你告诉我为什么打他?”
杨禾不高兴地指着唐誉良:“宰狗!”
王学洲闻言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唐誉良:“陛下养的御狗都敢宰?好胆!”
唐誉良辩解:“我又没真宰,就说了一句而已!”
宗玉蝉已经在石明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听到这话,直接对着顺天府伊说道:“此事皆是我家狗撞了人引起,这两位姑娘的医药费,我们全包了,至于其他人,全是自找的,没什么事我们将人带走了。”
顺天府伊冷汗涔涔。
您是郡主您说了算,可你们走了我老韦怎么办?
“这、这··这不妥吧?···”
宗玉蝉转向璞亲王:“王叔,这件事说到底原本和萧阔无关的,如果不是他出头,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您说呢?”
璞亲王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在萧阔的头顶,将他的怨气拍成了惧意:“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没多大事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萧阔跟个鹌鹑似的,不敢出声。
早知道是表妹夫的人,他就不装这个逼了,可世上没有早知道。
他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跟在父亲的身后走了。
王学洲看着其他几个:“不服啊?不服你们都去告御状吧!”
其他几个人家有不悦的,有叹气的,也有成国公夫人这样愤怒不已的,她手将桌子拍的哐哐响:“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王学洲根本没放在眼中,他起身拍拍屁股便准备走了。
谁知道杨禾不动,没有要背他的意思,王学洲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杨禾指着邢燕燕:“烧饼!”
众目睽睽之下,邢燕燕羞红了脸,绞着衣角低声道:“烧饼还没做好,等做好了送去府上。”
伍阳笑容满面的点头:“好说好说,姑娘别忘记就成。”
杨禾满意的将王学洲扯到自己后背上,背着就走。
不是,什么烧饼?这时候提什么烧饼?
王学洲还没搞清楚就被背出了门。
“站住!拦住他们!不准走!”
成国公夫人怒吼,她带来的下人为难的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前面,王学洲一下子冷了脸。
他骑在杨禾背上,直着上半身淡淡的看着他们,一身官威逼迫的下人不敢直面他。
“还不让开?”
顺天府尹连忙和稀泥:“哎哟!这是弄啥嘞,快快别挡路,有事说事,都别冲动。”
成国公夫人还想说什么,顺天府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到底没再说什么,下人连忙让开了。
宗玉蝉看都不看成国公夫人一眼,对着顺天府尹说道:“这两位小娘子也是无辜,说起来还没送她们去诊治,本郡主带走了。”
邢燕燕闻言十分惊喜,抓着鹊儿的手,便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顺天府尹长出一口气。
还行,没打起来。
定国公夫人看着邢燕燕的背影啐了一口:“狐媚子!”
说来说去,要不是这个小贱人勾引萧阔他们,哪有今日这一遭?
唐誉良看着小娘子跟着他们走了,捂着脸哭了起来:“酿啊···窝以后咋办····呜呜呜~~~”
难道他以后跟土财主一样,镶几颗金牙上去?
日后他一笑,露出黄色的大金牙,哪还有玉树临风的气质?
和小娘子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两人相视一笑,他露出了满嘴大黄牙····气氛不见,小娘子眼中的爱意变成了嫌弃。
想到这里唐誉良哭的更大声了。
成国公夫人心疼的揽着儿子直落泪,指着顺天府尹怒吼:“你堂堂一顺天府尹,居然畏惧权势,不肯为我儿主持公道!回去之后我定要让我夫君参你一本!”
“儿啊!你别哭,哭的娘心都碎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我让你爹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