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的李由,同样是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吴芮简直就是个畜生!他还敢称王?简直就是枉为人!”
此时的武涉之所以如此生气,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刚刚传来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吴芮的人竟然突然撤出了蒲县!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撤离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如饿虎扑食般冲进了蒲县。这些山匪们简直就是一群恶魔,他们见人就杀,不管是男女老幼,一个都不放过。
城内原本还有将近五千百姓,但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洗劫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各家各户的粮食也被这些山匪们洗劫一空,整个街道上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仿佛整个蒲县都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如果不是留下的探子有着暗道这种特殊的逃生通道,恐怕他们根本就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这些探子一直等到那些所谓的匪徒完全离开后,才敢迅速逃离现场,并马不停蹄地赶回洋县,将所发生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上级。
至于那些所谓的山匪,在高要的统治下已经多年未曾听闻了。高要对于他所管辖的地区,无论是新收服的地盘还是原本的领地,都非常重视百姓的生活。即使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他也会从后方调集粮食进行支援,鼓励百姓开垦良田,同时给予他们钱财、粮食和装备,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在这样的治理下,很少有人会因为饥饿而被迫去当山贼。即使偶尔有山贼出现,高要也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情况,他会毫不留情地对其进行重点打击,绝不让这种不良现象滋生蔓延。
哪里有山贼会骑着一群战马,并且还配备着制式武器呢?这显然不是普通山贼所能拥有的装备。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吴芮在背后搞鬼。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采取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故意制造出一副强盗洗劫的假象,而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那些百姓手中的一些存粮。
更可气的是,吴芮为了不背负骂名,竟然想出了如此卑鄙的一招,将整个城市都屠杀殆尽,真是丧心病狂!
“武涉大人,万万不可冲动啊!”李由眼见武涉气得满脸通红,赶忙出言劝阻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切不可意气用事。依我之见,还是应当速速将此事禀报丞相,由丞相定夺为好!”
李由深知吴芮此刻虽然有些丧心病狂,但他麾下毕竟还有九万大军,实力不可小觑。若是武涉此时盲目地去找吴芮拼命,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中了吴芮的奸计,陷入被动局面。
武涉听了李由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他瞪着李由,怒声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坐视不理么?”
李由连忙摆手道:“大人息怒,我并非此意。只是如今局势不明,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丞相智谋过人,必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武涉想了想,觉得李由所言不无道理,于是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立刻飞鸽传书,将这里的情况报给丞相,请丞相定夺!”
与此同时,高要正在府邸中逗弄着孩子,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亲兵的高喊:“丞相,十万火急!”
高要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心知定是有重要军情。他连忙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吕素,然后急匆匆地直奔正厅而去。
丞相府的正厅之中,气氛异常凝重。高要站在大厅中央,手中紧握着一封飞鸽传书,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萧何站在不远处,看着高要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他与高要共事多年,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然而,即使是在朝廷带领三十万精锐进攻南境这样的大事面前,高要都未曾露出过如此难看的脸色。
萧何暗自揣测着飞鸽传书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高要如此气恼?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高要突然将手中的信件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萧何,朝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该推进的事情继续推进,不得有误!”
萧何连忙应道:“丞相,您这是要亲自出征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高要冷哼一声,道:“不必再劝,吴芮这个老家伙,真的是找死!”
萧何一听到这话,便知道高要是下定决心要亲自出征了。他本想再劝几句,但看到高要那决绝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高要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下令道:“点齐亲兵营、黑甲军、随本相出征!”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萧何无奈地看着高要,他知道高要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而且,以高要的性格,他很少真的动怒,但一旦动怒,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根本就无法拉住他。
最终,萧何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表示会按照高要的吩咐去做。
仅仅半日的时间,高要便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带着他那一千名训练有素、忠诚无比的亲兵营,以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五千黑甲军,浩浩荡荡地向着九江疾驰而去。这六千余人的军队,如同一支黑色的钢铁巨兽,在夜色中狂奔,马蹄声响彻夜空,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
吴芮这一次,无疑是彻底激怒了高要。原本,高要对于这场战争并没有亲自下场的打算。毕竟,他麾下的将领们也需要立下战功,以证明他们的能力和价值。而且,高要深知,无论他出现在哪个战场上,那个战场上最大的功劳必定会被他所斩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谁会愚蠢到去和自己的君主争抢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