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这一战还怎么打呢?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就在吴芮焦虑万分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王上,末将失守,请王上责罚!”窦勇在亲兵的护卫下,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吴芮的营帐。他一见到吴芮,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磕头认错。窦勇深知这次的失误所带来的影响有多大,他也明白自己难逃罪责。
吴芮远远地就看见了窦勇,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窦勇,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像斩杀一只鸡那样毫不留情地将窦勇一剑毙命。
吴芮原本对窦勇寄予厚望,认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大将,武艺超群,足以担当重任。毕竟,渡口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吴芮特意将这个关键的地方交给了窦勇,并留下了两万大军,希望他能够守住这个重要的战略要地。
然而,现实却给了吴芮一记沉重的耳光。武涉率领着不足两万的兵马,而且还是处于进攻的一方,而窦勇则是防守的一方。在这样的情况下,窦勇竟然直接将渡口毁掉了!这简直就是离谱到了极点!就算是随便派遣一名偏将去镇守,也绝对不可能打成这样啊!
吴芮越想越气,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给窦勇一个狠狠的教训。但是,当他看到窦勇浑身浴血的模样,以及眼前的混乱局面时,他的理智逐渐占据了上风。
吴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尽管他对窦勇的表现感到极度失望和愤怒,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决策。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吴芮终于开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窦勇,你这一次的失误实在是太大了,本王不能不罚你。从现在起,你被降为马前卒,在本王的帐前听用!”
窦勇听到吴芮的话,如蒙大赦,连忙跪地叩头,谢恩道:“喏,王上!末将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王上的大恩大德啊!”
吴芮深知,按照他所犯下的过错,杀窦勇三次都不足以抵罪。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如此冲动。渡口被毁,这对于大军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士卒们并非瞎子,他们自然能够看到这一惨状,心中难免会产生担忧和恐惧。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吴芮表现得再铁血,也无法改变缺少粮草的事实。杀了窦勇,不仅无法解决当前的困境,反而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和混乱。毕竟,窦勇的勇武在军中是有口皆碑的,不少士卒都对他颇为拥戴。
如果此时真的将窦勇斩杀,军心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再加上粮草短缺的问题,大军很有可能会自行溃败,逃兵现象也会大面积出现。到那时,局面恐怕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至于要逃到哪里去呢?答案自然是高要的麾下。这种此消彼长的行为,吴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吴芮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呢!然而,如今最大的难题却是粮草问题。一想到这里,吴芮的心思就像风车一样飞速转动起来。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吴芮当机立断,挥手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只见他对着亲兵的耳朵低语了几句,仿佛这几句话有千斤重一般。而听到这番话的亲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无比,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惊恐,就好像完全没有料到吴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去吧,我会提前把士兵们都撤出来,你一定要确保一颗粮食都不能少,明白了吗?”吴芮的语气异常严肃,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亲兵显然有些迟疑,但仅仅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应道:“喏!”毕竟吴芮可是衡山王啊,这些亲兵都是吴芮一手培养起来的,平日里对他们也不薄,自然会对吴芮的命令言听计从。
而李由则一路护卫着武涉,直到他们抵达回洋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回洋县距离吴芮的大军约有六十多里,以正常行军速度来看,大约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就能抵达。
武涉却决定在此地稍作停留。原因无他,之前的渡口已被毁坏,吴芮如今已别无选择。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继续进攻,通过战斗来获取补给,也就是所谓的“以战养战”;二是尽快撤退,避免陷入被动局面。
不过,这“以战养战”的策略实施起来可绝非易事。毕竟,南境军也并非不堪一击的摆设,只要稍稍加以阻碍,便足以给吴芮带来巨大的麻烦。更何况,一座小小的县城,其粮食储备又怎能满足十万大军的需求呢?
更何况,武涉对此早有准备。他不仅将百姓们日常所需的口粮留下,还提前将府库中的粮食全部搬走,目的就是不留给吴芮一粒粮食。如此一来,吴芮的大军在粮食供应上必将面临严重的困境。
现在,再加上有李由率领的五千黑甲军在城外徘徊,不入城,却始终给吴芮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这无疑让吴芮的处境更加艰难。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黑甲军的威力,吴芮自然不敢小觑,万八千人根本挡不住黑甲军的冲锋,
无论是李由还是武涉,都万万没有料到,仅仅相隔一天多的时间,一道惊人的消息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般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两人都被气得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在府衙之中,武涉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件,仿佛那是他的仇人一般。他将信件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那愤怒的神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简直就是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