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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读书 >  墟萸 >   第74章 港口绝情

汹涌的波涛声阵阵入耳,图塔?乔玛转过身,望着浩渺无际的碧蓝海面和港湾停靠着的上百艘大型帆船,又打量着和那些忙碌装卸货物的坞口,情不自禁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港湾,遮蔽了外面多少的风高浪急。”咸涩的海风卷着碎浪扑上码头,海风掀起他额前的湿发,露出刀疤纵横的额头。图塔?乔玛的脚趾抠进潮湿的木板,感受着潮水的脉动。百艘帆船的桅杆如密集的森林,帆布上巨大的伯尼萨飞狮纹章在阳光下狰狞可怖。坞口的桔槔发出“吱呀”的轰鸣,工人们的号子声混着海浪声,织成曲急躁的繁荣乐章。他望着港湾防波堤的阴影,那道弧线宛如帝国扼住沼泽咽喉的手掌。

卡萨?普帕姆凑上前道,“对,就像你,库普兰河你打跑了巴优纳特人,港口的人们也开始越发惧怕你,让咱们族人随便往来,你应该做整个鲁姆图人的安坦,而不只是乔玛家的。”他的缠着银线的鱼骨鼻饰在晨光中闪了闪,鱼骨项链擦过图塔的肩膀,发出“咔嗒”轻响。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部落长老的怂恿,眼角的疤痕在夕阳下如蜈蚣般扭曲。“安坦”二字让图塔的手指不自觉抚过胸前的战伤——那是巴优纳特人的弯刀留下的印记,此刻仍在隐隐作痛。

而此时,一个脚穿压花皮革尖头鞋、绸衫短衫扣子系到脖领的伯尼萨中年人来到近前,微微弯腰行礼道,“想必您就是图塔?乔玛爵士吧,我是新任港督特珀,非常感谢您能参加这次皇家托拉姆港授权会议,简直让我们受宠若惊。”特珀的皮革鞋尖沾着新鲜的胭脂虫红染料,那是港口贸易的标志。他的绸衫散发出浓浓的熏香,与图塔身上的海盐味和血腥味形成刺鼻的对冲。

图塔?乔玛盯着对方扣到脖颈的银扣,那上面刻着伯尼萨皇室的月桂纹章,他系到脖领的绸衫勒出双下巴,鲁姆图语的流利带着刻意的卷舌,仿佛在炫耀某种战利品而他袖口的珍珠链——每颗珍珠都足以换半哈特盐块。港督特珀的话语如聒噪的海鸟,图塔沉默片刻,带着本能抗拒般胡乱歪歪下巴,心不在焉地跟着这个衣着华丽的新港督向托拉姆港街道中心走去,而这位新港督对港口的介绍犹如树枝上的嘈杂的麻雀,不停在图塔?乔玛耳边飘过。埠口吊装的货物的机械、用精致火镰点烟斗、激烈讲价的商人们,以及他们身边那些穿着各色长裙、硬底尖头绒鞋、戴着卷檐窄高帽,甚至宝石手链上都刻有自己名字缩写的浓妆艳抹女人,图塔?乔玛不自觉低下头,看了看赤脚的自己和身上那些皮肉交错、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不禁苦笑一声,他的脚趾抠进石板路的缝隙,那里积着昨夜的雨水,混着呕吐物和花瓣。

“欢迎您的到来,请!”新港督特珀谦恭地弯弯腰,冲着眼前的那座港督府邸做着请的手势。特珀弯腰时,后颈的肥肉挤出褶皱,让图塔想起被他早几年杀死的铁硫部酋长,临死前也是这样弓着背,露出后颈的刀疤。

港督府邸的珊瑚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针点般细碎的光泽,门廊上的海神雕像手持三叉戟,脚下踩着被锁链束缚的海马。图塔的赤脚踩上台阶,触感从粗糙的木板变为光滑的大理石,如同从沼泽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他似乎身体受伤痛影响,慢慢抬脚走进这个正对海湾、豪华高大的港口都督府邸,屋内交错花纹的木地板、精致的山毛榉椅子,光滑如水的长条桌、描金的航海船图案墙、镂空浮雕的屋顶,让人感觉仿佛步入了传说中的神殿,但木地板却在他赤脚底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图塔?乔玛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前,抬头盯着那些屋顶众神像,而这些屋顶的神像们俯视着他,嘴角挂着虚伪的怜悯,正如那些早已就坐等着自己的那几名鲁姆图长老。看着这恍惚刺目的场景,图塔?乔玛脑海中的记忆画面一幅幅闪过。

看着图塔?乔玛似乎被港口都督府的豪华惊呆,港督特珀暗自窃喜着上前道:“尊贵的图塔?乔玛爵士,您坐,不要在意这些雕画浮夸小玩意儿!”他的“暗自窃喜”藏在眼角的皱纹里,“小玩意儿”几字带着居高临下的误解,而他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的航海图,仿佛在敲打图塔的脊梁。图塔坐下时,伤口与椅子的摩擦让他闷哼一声,这声音却被特珀误以为是赞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图塔?乔玛扭脸看看港督特珀和那些早已有些不耐烦的部族长老,默不作声地坐进椅子。椅子的山毛榉靠背雕着海马纹样,图塔的后背贴上时,感受到木材的冰冷——那是经过十二道漆艺的贵族专属温度。长老们的不耐烦写在脸上,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仿佛在躲避某种审判。图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感受着掌心的老茧与新伤交织的触感,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跟随父亲也是这样坐在部落会议中,听长老们讨论如何用鱼盐换取铁器,那时的阳光透过棕榈叶,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只是现在的奢华灯光里,却多了些伯尼萨贵族香薰和血腥气。

港督特珀撇撇嘴角,走到描金航海背景墙前,双手撑着桌子道:“各位,图塔爵士已经到了,我就宣布一下以后的内外航运协议的具体内容。”说着清了清嗓子,接过侍从的羊皮卷,轻轻拉开读道,“奉以神嘱,兹以王令:出海、停靠以及埠口租用、内河口修整停靠及零时搭建紧急埠口(不得进入尹更斯湖)租用诸权予以毋粟、塔特、迪奥多家族代理;内河输送,自尹更斯湖至港口全道,予以鲁姆图族卡姆、普帕姆部管辖,塔布提、库普兰河口输送予以乔玛族,恩格特诸部顺命协同,其他地属事宜谨照旧例,交会之处觐以众部族会商协同。艾蒙派提查理尼二世王,五十四岁春夏之际亲笔!”羊皮卷展开的“哗啦”声中,特珀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在朗诵一首赞美诗。

窗外的风暴云更近了,海浪拍打防波堤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是尹更斯湖的怒吼。图塔?乔玛站起身,伤口的疼痛突然变得麻木,他望着特珀胸前的月桂纹章,突然想起父亲前往巨石城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也是这样的银饰。羊皮卷上的字迹在他眼中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次鲁姆图血腥争斗中,隐藏的伯尼萨贵族影子,如同此刻港口外的风暴,即将吞噬所有敢于反抗的灵魂。

咸涩的海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掀起羊皮书的一角,露出底部伯尼萨皇室的飞狮纹章,图塔?乔玛的喉结滚动着,吞咽的不仅是唾沫,还有对帝国虚伪的厌恶。鲜红的飞狮火漆印如同一道伤疤,刺痛他的眼睛——那是伯尼萨用战争烙在鲁姆图人皮肤上的印记。特珀的假笑在夕阳下凝固,长老们的沉默像沼泽里的死水。沉默良久,图塔?乔玛轻轻咽了口唾沫,瞟了眼放到自己面前的这封授权羊皮书,盯着新港督特珀片刻,又转过脸向几位鲁姆图长老问道,“你们,对这样的协议满意吗?”

众长老都默不作声如雕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而其中的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互相对视,都咬破手指印在授权手上,并异口同声道,“赛恩斯怎么没来?”

长老们摇头时,羽毛头饰轻轻颤动,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而“赛恩斯”的名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一阵不安的涟漪。

图塔?乔玛瞟了眼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这两个与自己父亲同辈的部族首领,轻声道,“我想赛恩斯可能在忙些必要的事情,毕竟有些东西比黄金更重要。”说罢目光扫过他们二人腰间的鱼骨刀——那是父亲当年赠予他们的战利品。芒勒?普帕姆的耳垂上的金耳环微微颤动,那是用伯尼萨金币熔铸的,在灯光中泛着虚伪的光。

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耳语几句,又向图塔?乔玛道,“我们随你的父亲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是个吃奶的小孩,既然赛恩斯把他宝贝女儿给了你,还怀了你的种,那他就是授权给你,我们几位尹更斯部落的安坦都商议过了,乔玛家在尹更斯湖的渔场已经很丰厚而且还有塔布提的金砂,所以渔场和库普兰河口运输权,你们乔玛家只能选一个,既然这封羊皮书上说‘交会之处觐以众部族会商协同’,所以这些还得以咱们私下分配为准。”胤赛蒂萨?卡姆的呼吸里带着发酵的鱼露味,芒勒?普帕姆的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描金航海图微微晃动。“吃奶的小孩”的羞辱让图塔的指甲抠进掌心,“宝贝女儿”的称谓如同一记耳光,提醒着他与赛恩斯之女的婚姻不过是部族间的筹码。羊皮书上的“会商协同”字样在暮色中扭曲,变成伯尼萨贵族们嘲弄的笑脸。

图塔?乔玛缓缓站起身,将那封盖有艾蒙派缇王室飞狮印鉴的授权书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着上面血迹未干的指印,血迹未干的指印似乎还带着体温,却在接触的瞬间感到刺骨的冰冷。图塔面露不屑地将这封授权书扔在地上,转身向屋外走去。起身时,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的尖响,授权书坠落的在地,如同帝国的权威。

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拍桌子大骂道,“别以为你装神弄鬼能唬住我们,我们和你父亲...”拍桌声如惊雷,芒勒?普帕姆的金耳环被震得飞落,在地面滚出“骨碌碌”的声响。两人的骂声里藏着心虚,胤赛蒂萨?卡姆未说完的“父亲”二字悬在半空,却在图塔转身的刹那,瞬间收回了后面的言语。

门前猛回过头的图塔?乔玛盯着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眼神里燃烧着被点燃的怒火道,“你们和我父亲什么?”

而这两位暴躁的部族首领和自己的几个儿子哗啦站起身,门外的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闻声快步走入屋内,上前拦住各自暴怒的父亲、兄长,并苦苦哀求道,“图塔是为了咱们好,你们让他考虑考虑。”杜布拉克?卡姆的手掌按在父亲胸前,却被一把推开,铠甲鳞片碰撞发出“沙沙”声。卡萨?普帕姆的哀求声带着哭腔,他的鱼骨项链在拉扯中断裂,骨片散落一地,如同这个分裂部族的缩影。

图塔?乔玛转身冷笑几声,向好友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道,“你们两个不是自己部族的安坦,还是让你们父兄做主吧。”说着推开门扬长而去。他冷笑里带着刺骨的失望,而两个朋友的哀求声与海鸥的啼叫交织,在港督府的穹顶下形成悲怆的和声。

听到图塔?乔玛的话,又看看怒不可遏的父亲和几个哥哥,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只好快步走出都督府,远远跟在图塔?乔玛身后,两人的叹息声混着海风,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与图塔的身影形成三岔路口,远处的防波堤上,伯尼萨海防士兵的铠甲在暮色中闪烁,如同条铁锁链,将鲁姆图人的未来牢牢锁住。

港口的洁净石子路、往来穿梭的人群,图塔?乔玛带着十几名族人急匆匆来到后港货站,开始减慢步伐向河口的几艘硬木快木舟走去。石子路硌着图塔的赤脚,而他却身心麻木般毫无知觉。货站的苦力们扛着伯尼萨的货物匆匆而过,眼神中满是警惕。硬木快舟的船头雕刻着鲁姆图人的图腾,却被伯尼萨的焦油覆盖,只露出半只眼睛。

“站住,你是选库普兰河口还是渔场?”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带着几个儿子从港督府一路追来喊道,与此同时,上百沼泽人突然从周围房子后涌出,手持长矛对准图塔?乔玛和他的那十几名族人。呼喊声如夜枭啼血,胤赛蒂萨的长矛尖端还滴着清晨捕猎的鱼血,芒勒的儿子们将长矛举成扇形,矛尖在夕阳下形成一片寒芒,却在图塔的族人面前犹豫不前——似乎那是对战争英雄的本能敬畏。

图塔?乔玛转过身,看看周围惊慌逃跑的货场苦力,抬起下巴盯着那些手持长矛围住自己的卡姆、普帕姆族人,又望着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道,“你们两个出卖了我?”他盯着曾经的好友,却在杜布拉克?卡姆闪躲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卡萨?普帕姆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却不敢否认。

港口的暮色突然变得血红,防波堤外的海浪发出“轰——轰——”的怒吼,仿佛在为这场背叛伴奏。图塔?乔玛的赤脚踩在石子路上,感受着每一粒石子的棱角,如同感受着部族分裂的剧痛。他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共同对抗伯尼萨的族人,而是被权力和黄金异化的陌生人。而远处的硬木快舟,正随着潮水起伏,等待着能带它们回家的主人——无论是否遍体鳞伤,无论是否众叛亲离。

片刻的呆怔迟疑,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急忙站到自己族人们面前,挥手大喊道,“收起武器,都滚回去!”但人们死死盯着图塔?乔玛,根本不理会这两个部族安坦的小儿子。他们的长矛尖端还在滴落晨露,那是今早从沼泽带来的湿气,此刻却要染上同族的鲜血。远处货站的桔槔停止了运转,只有铁链晃动的“吱呀”声,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悲剧叹息。

图塔?乔玛笑笑道,“我早说过,你们两个不是自己部族的安坦,没人听你们的。”

他的笑容里带着早已预见的悲凉,嘴角牵动左脸的凹陷伤疤——那是十二岁时被狼人长箭射穿的痕迹。

“宰了他们。”卡萨?普帕姆的父亲喊道。他的声音沙哑如生锈的锚链,芒勒?普帕姆腰间的鱼骨刀已经出鞘,刀柄上的珊瑚珠随颤抖撞击出细碎的声响。

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急忙靠到图塔?乔玛身前,分别向自己的父亲央求道:“你们让他想一想,他肯定会同意。”但两人的央求声被海浪的轰鸣吞没,远处伯尼萨帆船的启航号声适时响起,如同催命的丧钟。

图塔?乔玛脸色铁青,推开两个朋友,站到排列的长矛前质问道:“我父亲就是这样死的吧!”他的质问如惊雷般劈开海面的雾气,对面的长矛齐刷刷一颤。

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脸色骤变,急忙大喊道:“大家别怕,图塔?乔玛受重伤还未痊愈,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的喊声中带着破釜沉舟的恐慌,却掩盖不住颤抖的尾音。

图塔?乔玛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们现在收手,为参与杀害我父亲而悔恨,我或许会考虑留下你们的命。”

胤赛蒂萨?卡姆与芒勒?普帕姆带着自己的儿子们迈步上前,大笑道:“你和你父亲一样,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血亲族人。”

笑声中,芒勒?普帕姆的儿子们握紧了长矛,却没注意到图塔褚衣袖口滑落出的信号布条。

货站的海鸥突然集体惊飞,在天空中划出黑色的漩涡,仿佛预示着血雨的降临。本来忙碌的托拉姆后港货场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上百举着长矛的沼泽人准备围攻十几个同族,而那些港口商贩远远躲在货箱后,只露出惊恐的眼睛,张望着这即将发生的火并,他们的窃窃私语与沼泽人的喘息声在海风中交汇。

左脸凹陷的图塔?乔玛扭过脸,盯着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道:“听到你们的父兄的话了吗?我给过他们机会。”说着轻轻抬起手握成了拳头,顿时四面八方箭雨来袭,举着长矛的沼泽人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溅在货站的木桶上,将苍白的橡木染成暗红。隐藏在货站房屋内的上百名蒙面坦霜人蜂拥而出,手持刀剑盾牌包围住了卡姆和普帕姆的族人。

正当胤赛蒂萨?卡姆和芒勒?普帕姆脸色煞白想要呼喊之时,浑身伤疤的图塔?乔玛面无表情道:“你们不是告诉白皮人港口驻军等着给我收尸领赏就好了吗?再喊也没用!”说着站到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面前道:“你们以后就是各自部族的安坦。”说完轻轻挥手,外围的坦霜人持盾举刀扑向杜布拉克?卡姆和卡萨?普帕姆的父亲和兄长族人......

图塔?乔玛的话音被金属碰撞声淹没,坦霜人的战吼震得货站的玻璃窗嗡嗡作响。杜布拉克和卡萨呆立当场,看着父亲们在刀光中倒下,耳中响起图塔曾说过的话:“背叛者的血,才能浇灌自由的种子。”......

托拉姆港口总督府前,手持鱼骨刀、浑身是血的图塔?乔玛推门走进大厅,来到瑟瑟发抖的总督特珀面前,将手中两颗人头放在桌子上道:“查理尼二世的分封我不接受,刚才那两位长老也去追随我们先祖了,请你帮我带个信儿,查理尼二世会明白,但需要借您个东西以证事实。”

特珀的目光被两颗人头吸引,那是胤赛蒂萨和芒勒的头颅,眼眶大睁,死不瞑目。图塔的鱼骨刀还在滴血,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醒目。

惊恐的总督特珀道:“什...么,什么?借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肥胖的身躯在天鹅绒座椅里缩成一团,锦缎华服上渗出冷汗。窗外的风暴终于来临,雨点砸在琉璃窗上,如同无数只手在叩问生死。

图塔?乔玛冷冷一笑,低头盯着跌坐着缩到角落里的特珀道:“阁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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