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当伍子大师召集弟子开始布阵开始,谢觞也割手放血亲自开始写祭天文书。
江凤华只是沉睡醒不过来,但是她却能感应到外界发生了什么,是丹吉阿阮一直困住她不让她醒过来。
此时,她感觉到眉间的曼珠沙华灼热异常,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她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几乎要爆炸开来。
前世的记忆又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眼前一幕幕都是她曾经所经历的苦难,她一会儿看见谢觞,一会儿又看见百里觞。
他们共用一张脸,但是他们的穿着打扮却不一样。
她看见百里觞目送丹吉阿阮出嫁时的情景,他眼中满是不舍。
她看见谢觞在马场上偷偷掉眼泪,那个时候她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他,她疑惑又觉得心疼,那个时候她对谢觞的爱深入骨髓。
她看见百里觞和丹吉阿阮成亲后,百里觞的府邸就再没有进过一个女人,他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她依然不爱他,他们两人都在各自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各自疗伤。
她还看到更多前世她偷偷喜欢谢觞的情景,她深爱过他。
江凤华瞬间就明白了,她对前世的江凤华喊道:“江阮,你出来,我知道你一直住在我的心底就是想要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我们的仇恨,不要忘记谢觞对我们和江家做的所有事情。”
一个红衣女人又在她梦中出现了,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了红衣女人的样子就是她自己,原来她的心魔一直没有消除,一直在她的心底。
红衣江阮朝她道:“江凤华你为什么不杀死谢觞,是他害死了我们,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江凤华道:“没有忘记了,我没有忘记他对我们的伤害,所以我努力做了大周的皇后,我改变了江家人的命运,让江家在大周有了地位和权利。”
“你要杀了他报仇。”红衣江阮道。
江凤华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杀了他,我杀了皇帝,江家也跑不掉,我的皇后之位就没有了,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们没有了谢觞的庇护,你以为他们能平安长大吗?我没你那么愚蠢。”
红衣江阮愣住了,“如果不是他,我们一会这么惨。”
“惨吗?你以为自己很惨吗?当初他们欺负你时,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要那么愚昧只抱着幻想过日子,你不是爱他入骨吗?现在怎么又那么恨他了。”江凤华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角度去劝红衣阿阮。
“我们所遭受的苦难不完全是别人的错,我们自己也有责任,因为我们放任让别人欺负,是我们自己愚蠢。”
红衣江阮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江凤华又道:“别人可恨,是因为我们给了别人机会欺负我们,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及江家人,我会换一种生存之道守护我的至亲及至爱,而你当时明明有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红衣江阮听后,只觉得无话反驳,她没有能力和勇气保护自己和家里人,所以才造成了江家的悲剧,如果她有能力强大起来,谁还敢欺负他们。
就在江凤华以为她成功劝退了红衣江阮,丹吉阿阮的身影又冒了出来,“江凤华你永远也出不去,一辈子都出不去,你会困在梦境里,你回去快回去救醒阿煜哥哥。”
江凤华见眼前两个充满仇恨的人影,她们眼中满是怨气,甚至就连眉心的彼岸咒都一模一样。
江凤华被她们吵得耳膜都要炸裂了,她知道她们是自己的心魔,如果她战胜不了她们,她这辈子可能就永远困在梦境里了。
然而她却也能感知到伍子大师和谢觞为了救她所做的努力,谢觞的手指一直在流血,他一直在写着祭天文书,字字铿锵有力。
他要救她,就算鲜血流尽他都要救醒她。
丹吉阿阮对百里觞的恨意不比红衣江阮对谢觞的恨意少,江凤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道:“就算你嫁给百里阿煜,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他爱你也爱你妹妹阿妍。”
“不会的,他不爱阿妍,他也不会娶她,他只会娶我。”丹吉阿阮固执地爱着阿煜。
江凤华冷笑道:“不会吗?真的不会吗?阿煜是百里家的家主,整个郦城都是他说了算,他是郦城城主,而阿妍有牧齐家做后盾,你有什么?你就算嫁了阿煜你能帮他什么。”
丹吉阿阮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他,她声音变得低沉,“他爱我。”
江凤华道:“什么是爱,你以为他会爱你一辈子吗?”
此时江凤华忘记了当初奋不顾身成全阿阮和阿煜的初衷,她以为让他们成亲,让他们没有遗憾他们就会幸福了,原来她错了。
丹吉阿阮固执地道:“他会,他说过的。”
“你没有价值,他还会永远爱你吗?他是城主,他需要牧齐家族帮衬,所以他又娶了阿妍,他同样爱阿妍,因为阿妍比你更能帮她,你想要他永远爱你,你就提升你的价值,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我没有嫁给阿煜。”丹吉阿阮怒道。
江凤华道:“女君不是很有本事能看清前世未来吗?你看看不就清楚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丹吉阿阮早就看过了,她看见阿煜娶了她之后也辜负了她,原来他们的结局注定不完美,无论怎么选择都不会完美。
她盯着江凤华问道:“换作是你,你就不会报仇吗?”
“会。”江凤华沉声道。
丹吉阿阮和红衣江阮都愣住了,原来她们都是同样的人。
此时,江凤华头脑非常清醒,她道:“我会用另一种活法打败他们所有欺负我的人,不会像你们这样嘶声歇底要打要杀报仇,你们这样毫无用处,我现在不是活得挺好的吗?我已经是皇后了。”
江凤华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只见谢觞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她一直知道他为她写祭天文书,一直写了好久。
她还是很感动谢觞能来救她了,她道:“夫君,我没事了。”
谢觞眼底猩红,见她醒来唇角也扬起了久违的笑意,他把她抱在怀里,“只要阮阮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