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来的这些天,玄武也一直在暗中调查。
他靠着强大的神通,大概摸清楚了镇界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儿就像是一个多元化,各种功能一应俱全的战争堡垒。
我被带来的这个位置,位于镇界司的南区。
南区这边更像是一个大的工匠区域。
不仅有许多大型的屠宰场,无数像我一样的人在此分割这些妖兽身上的材料,随后送往中区。
除此之外,还有在虚空中采集矿石挖矿的矿场,专门炼丹的丹区、冶金、锻造以及造船等的一众的特定区域。
西边我先前也遥遥的看了一眼。
那儿生机四溢,灵气鄙人,灵植遮天蔽日,想来应该是种植区。
不过那边栽种了许多连我都没见过的珍稀物种。”
“东面杀气和哀嚎声冲天,时不时的就有地震一般的声音传来。
而且似乎先前送到屠宰场的这些生灵就是从那边押过来的,那儿应该是监牢。”
“居于中间位置的是那些堪比山岳的战船联合体。
那儿是军营、城镇,应该就是镇界司的核心。”
“至于北面太远,我就没有去过了,不清楚那边是什么。”
玄武在心中将这些天的收获梳理了一遍。
除此之外,这儿的人也让玄武有些介意。
因为能在这儿行动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像他这样,负责各个区域干活的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奴隶。
另外一种,就是专门负责看守的军士。
这些军士都是清一色身穿龙纹黑袍,内衬符甲,腰挎玄剑,脚踏蛟龙靴的镇国卫军士。
而且他们清一色都是渡劫期以上的实力,且各个气息强大,神态威严,显然都是此境界中的佼佼者。
别的不提,光是在玄武如今所在的南区,镇国卫的军士数量就多达数千人。
而他也曾经隔着不远的距离,扫过一眼位于中间区域的的军营。
军营里面的军士数量更是多到了夸张的程度。
气血冲霄,霞光千丈,军士数量恐怕至少得以十万,百万位计。
而且这些也不仅仅是全部。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从虚空中都会回归一支镇国卫军队,他们会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返回军营,在休整一段时间后,又会有一支军队出发。
“保底数百万的渡劫境修士?
我滴个乖乖,大俞皇朝到底偷偷在这里搞什么?
不去打妖族,全部放在这里?
莫非是出去打仗了?”
想到这里,玄武顿时双眼一亮。
因为在他看来。
如果不是发动大规模的战争的话,压根不会需要用到这么多精兵猛将的地方,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资源陆续进账。
这么多高阶军队如果全部用来镇压妖族。
只怕顷刻间,在大俞世界内的妖族和人族的势力对比就会瞬间倒转。
“恐怕还真让那小子猜中了。
镇国卫负责的恐怕就是对外征伐,专门做一些无法搬上台面的事情。”
玄武略一思索,便打算摸清楚镇国卫究竟是和谁在打仗。
“天荒六道应该不可能。
大俞在千年前就几乎被六道打断了脊梁骨,眼下更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这些渡劫境的强者再多,也不会是第八境存在的对手。
那么,大俞征伐的对象或许就是一些势力不强的中小世界了?”
要想弄清这一切,玄武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
玄武抬起头,他看向了自己百步之外的一位看守。
此人模样六十来岁,修为在渡劫初期,肤色面黄,两鬓斑白,显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兵。
这儿的人都叫他老陈头,是屠宰场的看守之一。
老陈头此刻眼皮微合,哈欠连连,似乎是在强打着困意,坐在一张椅子上盯着玄武等一众奴隶干活。
只不过眼神迷离,打着瞌睡,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模样。
正常来说,已经达到了渡劫境的修士早已超脱凡俗,即便是寿命将近的存在也极少会产生这种困倦的状态。
之所以会哈欠连连,主要还是因为玄武对他暗中做了手脚。
早在来到此处的第一天起,玄武就用秘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此人,想要将其夺舍。
“到底是渡劫境修士,意志坚定。
饶是我全力出手,竟然也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玄武喃喃道。
一方面是因为要避开他人耳目,玄武无法大张旗鼓、放开手脚的行夺舍之事。
另外一方面,还是因为这些镇国卫修士身上都有特殊的神力庇护。
这份庇护能隔绝相当大的一部分诅咒、精神干扰等负面效果。
玄武也是花费了足足三天,才堪堪突破了庇护的防御,影响了对方的神魂。
此刻随着玄武的施法,他的一缕神魂正悄无声息的脱离了身体,朝着老陈头的身体转移过去。
“用这具仆役的身体,恐怕压根无法脱离矿场。
只有附着在这些镇国卫的军士身上,才有机会潜入那座军营和城镇。”
玄武已经观察过了,每次交接班后,这些镇国卫的军士们都会返回城中或者军营。
所在他想要抛弃掉这一具身体,用自己的神魂再度夺舍一位镇国卫的军士,借此潜入其中。
而就在玄武大半神魂已经进入其中,即将大功告成之际。
一道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老陈头,你最近几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一位较为年轻的将士突然走到了老陈头的身旁,随后更是面容严肃,死死的盯着他。
玄武顿时内心一惊。
“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应该啊,我施展了神通,他不可能发现我才对。”
玄武正惊疑不定之时, 这位年轻的将士那原本严肃的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了一抹坏笑,“老陈头啊,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
莫非还和小张、小李他们一样,下值后都去花楼里寻欢作乐?
我听那谁说过,前些天好像在城中最豪华的燕歌楼内看见你了。
倒是挺会享受的啊!”
面对这番话,老陈头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抹错愕。
随后就浮现出一抹惊怒,他脸上露出了有些恼怒和泛红的表情,吼道,“滚犊子,老夫才不是那样的人。”
“嘻嘻,我就是开个玩笑。”
眼见老陈头发怒,年轻军士顿时嬉笑着跑开了。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原本老陈头眼中那一抹浑浊的神色迅速的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上古神兽的威严和凶性。
老陈头微微眯起了双眼,站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屠宰场中一位奴隶倒了下去,似乎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
这种事情在这儿每天都有发生,所以也并不奇怪。
“呵,你们几个,把那尸体收了。
刚好,老夫下值时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