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人想吃糖葫芦,其实就是想吃外面的那层糖衣。
现在刘启递到了她面前,栗妙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咬了下去。
这日栗妙人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晃着,刘启坐在栗妙人右侧,一边给她扇风一边读着书。
栗妙人听不懂上面的内容,只觉得困意不断上涌。
管家走进院子,看着刘启欲言又止。
“怎么了?”刘启神情莫名,“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府外来了位夫人,说是……”管家摸了摸自己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说和您是旧识。”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栗妙人听到这话后立刻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谁?”栗妙人看向刘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虚。
“什么旧识?我从来没有过旧识。”刘启震惊,“这是诬陷!”
刘启原本想让管家把那人赶走,栗妙人却拦住了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旧识。”
她跃跃欲试,从嫁给刘启之前她就脑补了许多阴谋诡计,但她生活十分平淡,这些东西一点都没能用上。
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她一定要试试。
刘启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场针对他的诡计,为的就是离间他们的感情。
他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别的女子,刘启压根不知道这个旧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看到妇人装扮的王娡,刘启脸上满是迷茫,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这人是谁。
“这位夫人,还请你不要污蔑孤的名声。”
王娡一脸莫名其妙,她只是来这拜访,什么都没做过。
就连拜帖上她都是写的栗妙人。
只是在门口和侍卫说了一句她和太子是旧识。
金王孙现在俸禄少的可怜,她的嫁妆也快花完了,要是再不和太子搭上线,她们家就要饿死了。
王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为金王孙打算,也要为了她以后的孩子打算。
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条件这么差的家里。
“不知太子可还记得,您幼时离家出走……”王娡仔细斟酌着说辞,不能让侧妃误会自己别有用心,不然自己所有的打算都要打水漂了。
也不知道太子脑子行不行,她还记得这件事,太子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她就是想借着这点恩情,得到她想要的。
王娡所求的很简单,她想让金王孙搭上太子的船。
至于其他的东西,王娡心里很清楚。
她得不到,也不会去妄想。
直到王娡提起离家出走,刘启才从角落里想起这件事。
当时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于是敲响了一家房门。
虽然他们收留了自己,但因为他说话不好听,所以临走的时候刘启被那家人的小孩绊了一跤。
如果不是王娡提起,他都要忘了。
王娡心中忐忑,希望太子不会想起来自己被绊倒的那一下。
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王娡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栗妙人。
侧妃心性单纯,肯定会心疼自己的。
“今日臣妇只是来献上一篇策论。”王娡拿着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臣妇家中拮据,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前来拜访。”
如果不提起旧识,这篇策论不可能这么快地被太子看见。
栗妙人好奇地看向刘启,刘启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离家出走被收留是真的,但我和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自己摔倒那一下,刘启面色僵硬。
这是他努力遗忘的回忆,若不是因为他们收留了自己,刘启绝对会报复回去。
没等刘启开口,王娡便将策论递到了栗妙人手中,栗妙人打开,只见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有几分像是女子写的。
但她看不懂这些东西,装模做样地看了几眼就把策论塞到了刘启手里。
刘启感觉这策论有些眼熟,像是他前段时间欣赏的那个人写的。
“你丈夫是不是叫金王孙?”刘启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但他也不想磨灭一个人才。
听到刘启说起自己丈夫的名字,王娡提起了心。
“是……”王娡犹犹豫豫地说道,“所以臣妇才斗胆前来带着策论自荐,希望殿下可以赏识。”
“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自己来,而是让你过来?”栗妙人问道。
对于这个柔弱女子,栗妙人对她没有厌恶。
她看得出来刘启对王娡没有任何感情,王娡从进门后注意力就一直在栗妙人身上。
“他性格有些倔……”王娡说起这件事就有些底气不足。
之前刘启和他谈崩了,或许借这个机会他可以再拉拢一下。
金王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放弃,
“明日孤会和他谈谈。”
“多谢殿下,多谢娘娘。”王娡这一礼,行得格外恭敬。
若是没有意外,金王孙的前程将会一片光明。
她的孩子也可以不过苦日子。
“这是臣妇自己做的糕点,希望娘娘喜欢。”王娡将食盒呈上来,里面的食材都是她花银子买的最好的。
王娡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太子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就走侧妃这条路。
看着从未见过的糕点,栗妙人眼前一亮。
她看了眼刘启,没有傻到立刻放进嘴里。
栗妙人现在所有吃的东西,都要经过好几层检查。
王娡回去的路上心情极好,夫君的仕途稳了,她现在也怀了两人的孩子。
但她的好心情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等她回到家后将这件事和金王孙提起时,他难得同自己发了脾气。
“我和你说过,我不想搭上太子。”金王孙怒道,“我只忠于皇上,绝对不会去帮太子出谋划策!”
“太子地位这么稳,和皇上有什么区别?”向来温柔的王娡也起了火,“官场上,不是只有才华就可以的。”
“这么长时间,你的职位从未动过。”王娡冷静下来,压制住心中的火同金王孙说道,“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些人都升了职,只有你没有动。”
如果不是她花钱帮他打点,他这个位置都不一定能坐稳。
听到王娡这么说,金王孙面色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