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商道鹰嘴峡两侧,玄铁铸就的哨塔如獠牙般刺破风雪,钱无忧竟将此处改造成决战堡垒——峡谷入口埋满铜钱状地雷,引线与崖壁上的了望台相连,台上暗卫手持火把,目光死死盯着峡口动向。
堡垒正中立着座鎏金铜钱祭坛,坛上锁链捆着数名黑石部遗孤,孩子们的哭喊声被风雪卷着,刺得沈玉楼耳膜发颤。钱无忧身着玄铁鳞甲,手持镶嵌宝石的“镇财刀”立于坛上,刀身刻满招财符文,却泛着嗜血寒光。
“沈玉楼,敢闯我布下的‘金银炼狱’,倒是有胆,”钱无忧挥刀指向峡壁,数十个暗格突然打开,弩箭如暴雨般射向沈玉楼一行人,“这峡壁里藏着百斤炸药,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与这商道一同化为齑粉!”
沈玉楼挥剑格挡弩箭,逐光剑与箭簇相撞迸出火星,身后牡丹夫人率十八楼弟子组成盾阵,萧烈则带着江湖义士绕向崖壁,试图摧毁了望台引线。却见峡顶突然滚下巨石,数名义士躲闪不及被砸中,惨叫着坠入雪谷,积雪瞬间被染红。
“以为绕后就能破局?”钱无忧冷笑,抬手拍向祭坛机关,坛下突然涌出数十名身着铜甲的“金钱卫”,手中长刀嵌着锋利铜钱刃,冲杀间刀光如轮,“这是我用十万两黄金打造的死士,专为今日斩你们而来!”
北煞虽断指,却换了柄短笛,笛音催动雪谷中潜伏的雪狼,狼群嘶吼着扑向萧烈等人,獠牙上沾着冰晶与涎水。西煞被断手处缠满绷带,手持短弩不断放箭,毒箭擦过沈玉楼肩头,留下黑紫血痕——竟是比之前更烈的矿毒。
鬼夜游神一边用冰莲草汁液调和解毒药,一边甩出银针射向雪狼眼睛,却被一名金钱卫偷袭,药箱摔在雪地里,冰莲草汁液洒了满地。“护住药箱!”沈玉楼怒吼着回身,剑挑金钱卫咽喉,却被钱无忧的镇财刀劈中剑脊,逐光剑险些脱手,虎口震裂渗血。
牡丹夫人剑挑三名金钱卫,却被祭坛锁链缠住脚踝,钱无忧挥刀直刺其心口,沈玉楼飞身扑过去挡在她身前,镇财刀擦着他后背划过,玄铁鳞甲的碎片嵌入皮肉,鲜血瞬间浸透衣袍。“沈玉楼!”牡丹夫人挣脱锁链,长剑直刺钱无忧小腹,却被他侧身避开,刀背砸在她肩头,牡丹夫人闷哼着跪倒在地。
萧烈拼尽全力斩杀雪狼首领,却被北煞笛音震得头晕目眩,西煞的毒箭趁机射中他大腿,毒素顺着血脉蔓延,让他双腿发麻跪倒。金钱卫们趁机围攻,十八楼弟子与江湖义士死伤过半,雪地里尸横遍野,寒风卷着血腥气,绝望再次笼罩鹰嘴峡。
钱无忧踩着积雪走向沈玉楼,镇财刀架在他脖颈上,眼中满是得意:“沈玉楼,你终究还是输了。漠北商道、江南药市,全是我的囊中之物!”他抬手就要落刀,却见沈玉楼突然笑了,指尖攥着一枚从祭坛上掰下的铜钱——正是启动炸药的核心机关。
“你以为我没发现?”沈玉楼将铜钱按在雪地里,符文与地雷引线产生共鸣,积雪下传来滋滋声响,“今日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放了黑石部遗孤,撤兵离开!”钱无忧脸色骤变,看着祭坛上哭闹的孩子,又瞥了眼峡壁上即将引爆的炸药,眼中闪过挣扎——他舍不得苦心经营的商道与财富,更怕葬身于此。
铜钱炸引决生死 孤注一掷破困局
积雪下的滋滋声越来越烈,铜钱机关上的符文亮得刺眼,钱无忧握着镇财刀的手不住颤抖——他看得见炸药引线顺着峡壁暗槽蔓延,一端连着重磅火药,一端正被沈玉楼指尖死死按住。
“疯子!你敢同归于尽?”钱无忧怒喝着抬脚踹向沈玉楼心口,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脚踝,两人一同摔倒在雪地里,铜钱机关在挣扎中滚向祭坛方向,黑石部孩子们的哭声瞬间拔高。
沈玉楼忍着后背伤口撕裂的剧痛,死死钳住钱无忧的手腕:“放了孩子,撤兵!否则这漠北商道,就是你我的埋骨地!”逐光剑斜插在雪地里,剑刃映着钱无忧狰狞的脸,也映着峡壁上暗卫们慌乱的神情。
北煞见状,急吹短笛催动剩余雪狼扑向沈玉楼,却被牡丹夫人拼尽全力挥剑阻拦,长剑斩断狼首的同时,她肩头又添一道深伤,鲜血滴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萧烈咬碎牙拔出腿上毒箭,弯刀撑地起身,嘶吼着冲向围上来的金钱卫,刀光扫过处,血花飞溅,却也因毒素攻心,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鬼夜游神趁机爬向散落的药箱,抓起剩余的冰莲草汁液,一边躲避暗卫刀锋,一边将汁液泼向中了毒箭的弟子——冰莲草的寒性虽能暂缓毒素蔓延,却终究抵不过西煞毒箭的烈劲,已有弟子开始浑身抽搐,牙关紧咬。
钱无忧挣脱沈玉楼的钳制,踉跄着后退数步,镇财刀指向祭坛上的孩子:“你敢炸?这些黑石部遗孤,第一个陪葬!”他抬手示意暗卫,两名金钱卫立刻扑向锁链,刀光对准捆着孩子的铁锁——竟是要先杀孩子,再与沈玉楼同归于尽。
“住手!”沈玉楼怒吼着飞身扑去,逐光剑斩断一名金钱卫的手臂,却被另一名金钱卫的长刀划开小腹,鲜血顺着衣袍淌进雪地,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他顾不得伤口剧痛,一把将最年幼的孩子抱在怀里,用后背挡住袭来的刀锋,孩子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哭声嘶哑。
牡丹夫人见沈玉楼遇险,眼中闪过决绝,突然转身冲向峡壁了望台——那里是地雷引线的总控点!“沈玉楼,护住孩子!”她长剑劈开了望台暗卫,纵身跃上台顶,却见引线旁竟还藏着一枚备用铜钱机关,钱无忧竟留了后手。
钱无忧冷笑一声,吹了声口哨,西煞的短弩突然对准牡丹夫人:“敢碰总控?找死!”毒箭破空而去,牡丹夫人侧身避开,却被暗卫的长刀划中腰侧,身体晃了晃,还是伸手按向总控机关。“轰隆”一声,一处峡壁突然坍塌,碎石砸向祭坛,几名金钱卫被埋在下面,孩子们的哭声更甚。
沈玉楼抱着孩子躲到祭坛立柱后,看着钱无忧眼中的疯狂,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算经破阵》中“以柔克刚,以巧破局”的口诀——铜钱机关虽能引爆炸药,却也怕极寒之气。他看向鬼夜游神,高声喊道:“鬼兄,冰莲草汁液!”
鬼夜游神立刻会意,将剩余的冰莲草汁液全部掷向沈玉楼,沈玉楼接住药瓶,猛地砸向滚在雪地里的铜钱机关。汁液溅在符文上,瞬间凝结成冰,滋滋的引线声骤然减弱,积雪下的震动也停了下来——炸药被暂时压制!
钱无忧脸色惨白,没想到沈玉楼竟能破解机关,他疯狂挥刀冲向沈玉楼:“我要杀了你!”镇财刀带着风声劈来,沈玉楼抱着孩子侧身避开,逐光剑趁势刺入钱无忧左肩,剑刃穿透玄铁鳞甲,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峡口突然传来马蹄声,烟尘中竟冲来数百名黑石部族人——他们是收到萧烈此前送出的求救信号,连夜赶来支援!族人们手持弯刀、长矛,嘶吼着冲向钱塘阁暗卫,积雪被马蹄踏得飞扬,复仇的怒火在风雪中燃烧。
钱无忧看着蜂拥而至的黑石部族人,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他转身想逃,却被沈玉楼飞身缠住,逐光剑直指其咽喉:“钱无忧,你的末日到了!”